他们口中所谓的留一个心眼,便是在离开木屋的时候让樵夫走在最前边,同时沈楚与南宫青走在最后面,若有变故他们能够在第一时间回到屋子里边。
南宫青对这个安排,起初是拒绝的。
他一看沈玉笙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自己好歹是个男人,不仅跟女人一样躲在队伍的最后面,而且还是躲在女人的身后成什么样子?若是他们能够平安离开此地,事情传扬出去他的脸面也不好看,所以南宫青坚决反对这个安排。
“要走,也是我走在你们前面。”
他一边说,一边把沈玉笙给拉到后边。
沈玉笙拧紧眉头,直接反握住他的手,肌肤传来温热让南宫青有片刻的怔愣。
“你的身份有多特殊应该用不着我们来给你提醒吧?还是走在最后面比较保险一些,毕竟平南那边需要你。”
“可是乔音——”
沈玉笙半低眼眸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若是乔音知道此时此刻他们面对的场景,恐怕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听着外边的声音,他们一个接一个离开木屋。
就在最后一个人走出屋子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证明了他们的警惕是有用的。
箭矢破空而来,两三支都穿过了樵夫的脖子。
因为没有预料过这种情况,再加上被穿过的脖子很疼的缘故,樵夫猛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扑腾了一下自己的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将要溺水的人。
沈玉笙眸色微沉,和其他人又退回到屋子里边。
她料到那些山匪同意放他们离开,而且是不抢银子的方式离开必定有诈,但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
眼前这位明显是他们的兄弟,竟然也能做出这等狠手来?
“看来我们得换个办法了。”
就在木屋里边的人心乱如麻的时候,山匪之中也引起了一阵骚动。
“刚才那个人是二当家吧,谁对二当家动的手?”
“足足有三支羽箭射中了二当家的脖子,恐怕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就在山匪们各自争执的时候,山匪头子咳嗽了两声,摆手示意他们先静下来听自己说话。
可这种时候谁还能静的下来?
山匪们一向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有时候连头目的话都不带听的,更何况是在这种亲眼见到威信更高的而昂家被自己人动手射杀的时候呢?人群就像是炸了窝的马蜂,叽叽喳喳自顾自说话,其中不时有争执的声音传来,话里话外谁都离不开二当家!
山匪头子看着他们的反应,听着他们的话,心中的怨恨越来越深。
他就知道老二留不得,如今这场面可真是印证了他的话了!
现在老二受伤快死的时候他们都这么在乎,要是让他再活几年那还得了?到时候说不定底下的人已经反水,山匪头子的位置也会被老二给捏在手里吧!
想到这里,他越发心狠起来。
“你们要是再说一句话,小心老子把你们也给杀了!”
怒吼似的声音终于在嘈杂声调中杀出一条血路,正在叽叽喳喳议论的众人一听山匪头子的话,都愣在原地,刚才谈论的安歇话题,一瞬间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老大,您刚才说也?二当家刚才被咱们自己人给误伤,不会是您给动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