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銮殿内,响起谭正思杀猪般的惨叫。
长寿一刀砍在他肩头,鲜血顿时湧了出来。
周围人全都吓傻。
金銮大殿见血,这可是头一遭啊。
就连刚才还喊打喊声的长寿,此刻也被鲜血刺激的如梦初醒。
扔下刀,茫然的看着皇上。
其他人也都望向龙椅上的林浪,又惊又气!
若皇上以后生气,就叫人用刀砍,那成什么了?
文载承忍无可忍,再次站了出来:“陛下,你这是助纣为虐?”
其他人虽没开口,但全都纷纷点头,表明立场。
就连刘宗等人,也感觉皇上这次有点过了。
然而,林浪像是完全没听见,望着张骁:“你看看,人家长寿都比你像个男人。要是上次你跟何云,如果直接动手,林文宇那个畜生能跑了?”
张骁汗颜。
现在他总算明白,皇上口中的硬气是什么了。
那是一言不合,先干了再说。
动完手,再讲道理。
至于这道理能不能讲明白,那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
林浪指着地上的谭正思,继续道:“记住他的惨样,下次有人再敢阻拦禁军,朕希望对方的下场比这老登还惨。明白了吗?”
张骁嘴角一抽,点着头道:“卑职明白....”
两人的对话,清晰落入群臣耳中。
弄出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居然开始打样了?
文载承更是气的脸红脖子粗,喝道:“陛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居然敢无视我?”
“你特么吵吵个鸡毛!”林浪怒目而视,“没看见谭大人还在流血吗?你嗓门那么大,喊御医啊!”
“你!!!”
文载承眉毛都气的炸起来了。
“文太傅,还请稍安勿躁。”赵石尉不咸不淡开口,“陛下搅混水的手段,可是耍的炉火纯青,切莫被他乱了阵脚,忘记正事。”
文载承感觉他说的有些道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很快,御医给谭正思做了简单的包扎。
林浪这才问道:“谭爱卿,还能上朝吗?”
“能!”谭正思咬着牙道。
“那好,私人恩怨解决完了。早朝正式开始,各位爱卿,昨天谁都去后宫了?站看出来,让朕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此言一出,文载承第一个站了出来:“陛下,说起后宫,我倒是想问问那个琴贵妃是怎么回事?”
“碍着你事了?”林浪说完,直接开始卷袖子。
文载承本来还要滔滔不绝,可一看皇上的动作,不由睁大的了眼睛。
这是要干什么?
荒野村夫打架吗?
那可是龙袍啊!这样个卷法?
当即也不顾上说琴贵妃的事情了,摆出一副长者的态度,喝问道:“陛下,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怎可把帝范礼法忘得一干二净?你这样哪有一点九五之尊的样子?”
林浪卷完袖子,就噔噔噔走下龙梯。
文载承毫不畏惧:“怎么?刚才你叫太监持刀砍人,现在还想动手打我这个太傅不成?今天我就站这让你打,我倒要看看自己交出来的学生,还知不知道纲常礼法!”
他字字中气十足,响彻金銮殿各个角落。
周围的大臣,全都露出钦佩之色。
如今天下,敢如此理直气壮跟皇上说话的,恐怕也只有文太傅一人。
就连自视甚高的赵石尉,都佩服的点了点头。
心想花重金请此人出山,是明智之举。
这下马威一发,嚣张上天的皇上,以后怕是又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然后静等赌约到齐,乖乖让位即可。
想到此处,他嘴角不由勾起弧度。
然而,林浪看着双手撑腰,神色高傲的文载承,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载承眉头一拧:“陛下,你笑什么?若是道歉,未免太敷衍了一点。”
“不是不是...朕是从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
文载承见他笑容中,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意味,立刻警惕道:“陛下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满足你啊!”林浪说完,直接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
“啪!”
整个金銮殿,都在这声脆响中颤了颤。
这是学生打先生?
即便是天子,也不可如此倒反天罡,顾不纲常啊。
文载承更是捂着脸,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然而,没完!
林浪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巴掌轮了上去。
边打还边问道:“满意不?”
文载承捂着另一边脸,瞳孔万分震惊。
整个金銮殿针落可闻。
就连幽白芷那风姿卓越的俏脸,都已彻底僵住。
林浪还在继续....
“啪!”
又是一巴掌。
“满意不?”
“啪!”
“说啊!”
四五个耳光抽完后,文载承脸上已经多两管鼻血。
他也终于弄清,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猛的朝后跳开,吼道:“昏君无道!昏君无道啊!你...你...我要将你今日所做之事,详细告诉各路藩王!这天下虽然是你的,可却由不得你胡来。我这个太傅管不了你,自然会有人管你。”
“哎哎哎,你特么少在这血口喷人!”林浪痞里痞气的指着他,一脸坏笑,“是你刚才主动叫朕打的。朕敬你,重你,才在完全不明的情况下照做。”
他一脸无辜,看向诸位大臣。
“您们评评理,朕有没有胡说?明明是尊师重道,怎么又变成昏庸无道了呢?”
这话一出,刘宗等人,自然附和。
“陛下,臣刚才确实听见,是文太傅主动让您打的。”
“而且陛下在打的时候,还一直考虑太傅的感受,问他满不满意。”
“文太傅,你要是不满意,让陛下再打过就是。何必要去找那些藩王呢?”
文载承面红耳赤,胸口剧烈起伏。
可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偏偏这时,林浪又一脸为难:“太傅,你这样善变,朕很难办啊。”
“噗...”
文载承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本来以为是霸气回归,没想到第一天上朝,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明明被打,还挑不出一点不对。
他喘着粗气:“诡辩,你这是诡辩!!!”
“管特么什么辩?哪怕是大便,还不全都是您教的?朕的好太傅!!!”
保皇党们,全都幸灾乐祸看着文载承。
长寿更是问道:“文太傅,你刚才吐血了,需不需要老奴把太医叫回来?他应该还没走远。”
“你们!你们!”文载承牙都快咬碎了,“无道!无道啊!”
“文太傅....”赵石尉见他情绪失控,不得不站出来。要是让他在这么激动下去,铁定又被皇上抓住把柄。
“太傅,你先休息。老夫,还有要事起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