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赶紧回忆。
想知道原主又交了哪些王八犊子当兄弟。
可想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印象。
便问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呵呵!说出来,怕吓死你。大名鼎鼎的威爷,你听过吗?”鹏星似乎找回了场子,“赶紧让我起来,不然一会儿你们连全尸都留不下。”
听见这话,百姓们纷纷劝道:“恩公,你快走吧。”
“是呀,他们不好惹的。”
“现在走还来得及。”
小南望着林浪:“等下来人,我给大哥哥顶着。你先带人离开吧,免得受到牵连。”
“走?谁都走不了!砍我的手,我就砍他脑袋。”鹏星挣扎。
林浪还在疑惑:“特么的,到底哪个威爷啊?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你能知道的屁!威爷可是替皇上断过手脚的狠人。你什么身份?不就有点钱,请了几个打手吗?对付你,威爷动动嘴就行了。”
鹏星说完,张骁猛然想起一个人:“你说的威爷,可是姓洪?”
“你还算有点见识!他本是魏王府中的门客,现在又跟皇上攀上了交情。怕了吧,还不把脚拿开!”
此话一出,林浪直接露出笑容。
上次这个洪威被打断双脚后,直接被扔出了诗澜楼,甚至连去死牢的资格都没有。
结果这却成了他吹牛逼的资本,跟皇上攀亲带故了。
他将脚从鹏星脸上移开:“给你半个时辰!让威爷叫上人,就说浪哥我在这里等他。”
鹏星见他似乎不怕,微微有些诧异。
然后突然警惕道:“跟我完阴招?想趁机逃跑是吧?”
“我还真没这么想,就是想见见你口中皇上的把兄弟。”林浪说的随意,心中则有另外一番打算。
自己答应过张启才,每月初都会定期送粮食过来。
这在某些人眼中,是一大块肥肉。
若有人来抢,不可能每次都被自己遇上。
这些老实巴交的人,又不敢去报官。
干脆今天就来个杀鸡儆猴,先镇镇那些地痞,然后再让天子卫多关注这边的情况。
他继续道:“你要是怕我跑,可以留几个人在这守着。”
鹏星摇头,知道自己的人不是对手。
可他也想报复回去。
想了想,咬牙切齿威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要是敢走,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好果子吃。”
他一指方寡妇:“特别是她!你一跑,老子先让兄弟们享福,然后再把她卖了。至于这孩子,直接扔山里喂野兽。”
方寡妇闻言,浑身一颤,惊恐的将小南搂在怀里。
林浪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行了,我听明白了。你去吧,记得叫他带上所有手下都过来啊。”
鹏星见他如此嚣张,咬着牙小跑而去。
他那些不入流的手下,也都仓皇跟上,生怕跑的慢了,也会缺胳膊少腿。
林浪冲围观的人群摆摆手:“各位散了吧,我保证今日之后,不会再有恶霸来这条巷子找麻烦。”
众人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犹犹豫豫的退到远处观望。
林浪转头,就见小南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
笑问道:“是不是觉得浪哥很帅?”
“你是有点种,可对方是魏王府的人,你真不跑吗?”小南一副大人的口吻,引得幽白芷等人发笑。
这时,方寡妇直接跪在林浪面前:“刚才多谢恩公,可那伙人实在惹不起,您还是先带人离开。”
“一人做事一人当,浪哥我向来都是不服就干。”他将方寡妇扶起,“要是不介意,我在院子里等他们?”
“当然...快快请进吧。小南,给各位倒茶。”她有些害羞,更多是不好意思,毕竟四面院墙塌了三面。
唯一的屋子,也是四处漏风。
家里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拿不出来。
林浪也不矫情,一屁股坐在石墩上。
看着方寡妇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恩公,我叫方惜霜。”她局促的站在林浪面前,双手攥着衣角,更不敢直视林浪的目光。
“你也别叫我恩公了,叫我浪哥就行。”林浪刚想问问她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就见小南捧着一个缺口大碗,从屋内走了出来。
“娘,就这一个碗。他们人多,怎么分啊。”
方惜霜脸直接红到脖子根,脑袋恨不得埋进土了。
林浪笑呵呵伸手:“没事,他们都不渴。你给哥哥就行。”
小南也是随意:“家里的剩点茶叶沫子,你别嫌弃。平时我想喝,我娘都不让。”
“小南,你少说两句。”方惜霜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幽白芷和张骁,看着林浪手中的大碗,脸色都不太对。
脏旧无妨,可毕竟是皇上,这么随意吃喝,实在危险。
艳三娘站了出来,她是用毒高手,想要接过碗闻闻,看是否有毒。
林浪隐蔽的抬手制止。
然后“哐哐”灌了两大口,砸了砸嘴说道:“嗯,不错。难怪你娘不给你喝,这茶叶沫味正啊。”
方惜霜微微一笑,很是动人。
她见恩公衣着华丽,却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跟那些有钱人大为不同,于是又多了一丝好感。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林浪将茶碗端到嘴边。
“我叫陈皓南,巷子里的叔叔阿姨给面子,偶尔也会叫我一声南哥。”
“噗!”
林浪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
“卧槽,皓南哥?”
他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难怪你刚才敢提刀砍人呢。”
“谁让他们欺负我娘?”小南一脸傲气。
见状,神机门三人都露出笑容。
他们都是来自江湖,这种善恶分明,一言不合就干的性格,很对脾气。
方惜霜会错意,不好意思:“我们没什么才学,随便给孩子起的名字,让各位见笑了。”
“谁说没才学?”林浪一脸认真,“我告诉你,这孩子将来势必大有一番作为!”
话音未落,幽白芷就低声道:“浪哥,来了。”
林浪朝门口看去,院外的百姓已经开始躲避,接着是浩荡的队伍,打眼看去将近百人。
打头的洪威虽然四肢都缠着纱布,可神色傲然,正已一副天不怕地怕的模样坐在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