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哗然!
“陛下,您此话何意?”
“贾尚书已经告知各州府,太子很快就会返回东宫。”
“这下如何是好?”
众人议论纷纷。
不论真假,每个人都是一脸为难的神色。
只有赵老狗面无表情,稳稳站在最前方,继续当着摆件。
贾裕祥站出队伍:“陛下,太子究竟去哪了?若真遇到什么意外,那应该要有人负责啊。”
“对!”谭正思也站了出来,“陛下,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最后弄到天下大乱的地步。”
他说完,冷冷看了后面的贺冒章一眼。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保皇党们见状,也都担忧了起来。
太子若真不出现,那事情还是回到了原点,而且情况比几日前更加糟糕。
林浪微微抬手,金銮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不急不慢的走下龙梯,从群臣中间穿过,一言不发朝殿外走去。
大家见状十分疑惑。
眼看皇上就要走出金銮殿,贾裕祥忍不住了:“陛下,逃避可不是办法啊....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出来,微臣们一起想办法。”
“是呀!有些人整天把天下大义挂在嘴边,这关键时刻自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陛下不必为某些人的性命操心。”谭正思也道,今日他势必要弄死几个保皇党,在丞相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林浪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时已是满脸的微笑。
“各位,猴急什么?朕说太子回不来,自然是有原因的。你们随朕出来看看吧。”
他说完,第一个迈出金銮殿。
群臣们无比疑惑,互相看了几眼后,也都跟了出去。
长寿提醒:“老丞相,要是还没睡着,不如出去看看。看完后,保证你精神抖擞。”
“你!”赵石尉么猛的睁眼,“竟敢如此跟老夫说话?”
长寿被那锐利的目光一慑,后背全是冷汗。
可想到皇上说过,要硬气一点,又梗起脖子:“丞相,奴才也是为您好。还是去看看吧,你会感兴趣的。”
“哼!”
赵石尉一摆衣袖,又要闭眼。
他才懒得跟这狗奴才,一般见识。
可就在这时,突然发觉身后安静的出奇。
好奇之下,还是转过头。
这才发现站在殿外的人,此刻别说交谈,甚至都没有人动一下。
一个个好像,全都变成了雕像。
他城府老辣,一看就知道殿外一定摆着特别惊人的东西,才会让这些人说不出话来。
于是也不在摆架子了,想要去看看小皇帝又耍了什么花样。
就在他走出金銮殿那一刻,上空响起一声闷雷!
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
他先是被雷声吓了一跳,继而瞠目结舌的望着铺满广场的盐包。
每一个盐包,都像是一柄利刃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林浪风轻云淡道:“诸位爱卿,你们谁知道这些盐是哪来的?”
没人回答....
大家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都特么聋了!”林浪暴喝,“刚才不是都很能说吗?怎么现在都跟个木头一样杵着?不是要替朕排忧解难吗?说话啊!”
滚滚皇威,终于让大家回过神来。
有些人已经开始冷汗直流,更有甚者双腿都在发颤。
“你!”林浪一指贾裕祥,“你是户部尚书,盐税归你管。你说,这些盐是怎么回事。”
贾裕祥吓的差点蹦起来。
然后结结巴巴:“这个....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林浪走上前,直接一耳光抽了上去,“你特么管户部,你现在说不清楚?”
贾裕祥官帽都被抽飞了,捂着脸不敢说话,只能不停用眼神打量赵石尉。
“你!”林浪又一指谭正思,“你说说,这些盐是怎么回事。”
谭正思面无人色,连连摆手:“陛下,陛下....我刑部抓那些作奸犯科之人,这些买卖的事情,我不知道....”
“啪!”
林浪又是一巴掌。
“不知道?这些都特么是私盐,犯没犯法吗?你特么给朕说不知道?”
谭正思嘴角直接被打出血,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
他又一指孔廉。
这次都不用发问,孔廉赶忙摇头:“私盐也好,官盐也罢....都不是卑职的职责。”
“我去你大爷!”林浪直接飞起一脚,将他踹翻。
“周山中那么多苦力,被人当牲口。你一个吏部尚书,居然说与你无关?朕特么不打你打谁。”林浪怒气上涌,又是哐哐两脚踏在孔廉胸口。
众人的震惊已经从出现私盐,变到皇上的震怒上面。
见三位尚书连续遭殃,百官吓的纷纷后退。
赵石尉老脸,更是比天上乌云还黑。
皇上这明显是在打他的脸,可又打的有理有据,丝毫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此刻林浪黑发在风中狂舞:“兵部呢!兵部尚书也滚出来!最可恨就是兵部!”
见状,赵石尉不得不站出来了。
再让皇上这么闹下去,自己今日铁定颜面丢尽。
接下来就该是他人心不稳了。
拱了拱手:“陛下息怒!兵部尚书在外巡查,还未回来。至于贾尚书他们....确实有失职之处。不过私盐的事情可以慢慢调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太子之事。”
百官闻言,纷纷点头。
贾裕祥想要开口,可一看林浪那冷的能结出冰晶的脸庞,便又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林浪目如刀锋,望着赵石尉:“朕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这里的私盐只是一部分。朕抄了周山的贼窝,里面的那些货物够我大夏好几年的税赋总和!孰轻孰重?”
赵石尉心都在滴血。
他自然知道周山有多大规模。
现在林浪又挑明了说,明显就是往伤口上撒盐。
可自己偏偏还要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毫无所谓的样子。
强挤笑容道:“陛下都已经说抄了窝点,这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剩下就只是审讯追责而已。所以老夫认为,最要紧的还是太子一事。”
林浪似笑非笑:“老丞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就不好奇谁有这么大胆子,再朕眼皮底下做这些事吗?”
赵石尉眼角轻微抖动了一下,脸色还算平静:“陛下可抓住此人了?”
林浪抬起手,慢慢搭在他肩头:“老丞相,朕手上有铁证!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朕现在是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有几个胆小官员,吓得差点跌倒。
赵石尉心里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他感觉皇上搭在自己肩头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把断头的刀!
然后他眼底划过一抹残暴,一股决然,直视林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