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栾蓉也被吓了一跳,看见幽白芷后,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羞愧感,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
林浪尴了个大尬:“你不是回去睡觉了吗?怎么跑御花园来了?”
“当然是因为在金云宫没找见陛下,问了长寿才知道你在这里。”她美眸突然移向栾蓉。
很和气道:“栾姑娘,你身上全都湿透了,外加出汗之后被冷风一吹,很容易受风寒的。”
“嗯...知道了...”栾蓉的声音比蚊吟还弱。
林浪见幽白芷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岔开话题:“你找朕有事?”
幽白芷面色一凛:“陈将军来信了,特来通知陛下。”
林浪心里一紧,征兵的事情不光牵扯搬倒赵石尉,更关系到自己心中那个长远的计划。
他攥住栾蓉的玉手:“走走,先回宫。”
栾蓉一听是陈裴勇的来信,也有些激动,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和陈裴勇分别这么长时间,心里很是挂念。
回到金云宫后,林浪直接让长寿安排宫女,给栾蓉更衣。
至于他自己,压根顾不上换衣服。
拆开信一看,大感意外。
抛去赶路用的时间,陈裴勇到漳州也就五天左右,居然已经征到两千人。
按照他这个速度,最多再过十来天,他就可以率兵返回了。
幽白芷见他脸色没什么喜色,奇怪道:“陈将军如此顺利,陛下应该高兴才是。”
张骁也微微点头:“有了兵马,就不用再顾忌龙旗营了。”
“可是朕开心不起来啊.....”
林浪一脸的惆怅。
“陈裴勇如此顺利,朕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不管是生产辎重,还是说服群臣建立新大营,都要加快速度了。”
话音未落,换好干衣的栾蓉,琯起头发,有些害羞的走了出来。
幽白芷目光复杂,沉吟半晌后才道:“陛下,要送栾姑娘回府吗?”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栾蓉十分的不好意思,刚才的事情已经完全突破了底线,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脸烧心跳。
林浪霸气拒绝:“回什么回?朕说过对你负责的。长寿,你立刻拟旨封栾蓉为蓉贵妃,居鹤清宫。”
栾蓉对于被封贵妃,她并没有多高兴。
真正让她开心的是,皇上说到做到,并没有欺骗自己。
长寿笑呵呵道:“臣这就去办。”
“你等一下。”林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栾蓉,“朕今晚要想些事情,就不能陪你了。让长寿先送你去鹤清宫,如何?”
“臣妾明白。”栾蓉毕竟是将门之后,不光通情达理,而且礼数周全。
行完礼后,才跟着长寿走了。
等两人身影消失,幽白芷才问道:“陛下,今夜不去鹤清宫?”
“国事为重!”林浪正色,“朕要好好想想,明日早朝怎么对付老狗他们。”
张骁也是面色凝重,知道说出建立新营一事,必定会遭到极大的阻力。
这时,幽白芷突然语气揶揄:“陛下,我看您不是要考虑国事,而是还么想好怎么跟栾贵妃说明情况吧?毕竟蓉贵妃是她亲妹妹。”
“呃....”林浪被直接点破心思,难得脸红了一次。
连连摆手道:“什么全七八糟的,朕就是在想国事!你们都退下,让朕安静一会。”
张骁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刚才和陛下担心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十分尴尬的笑了笑,抱拳退了出去。
幽白芷临走前,还是好心道:“陛下,还是快将湿衣换下,免得生病了。”
林浪这才咧嘴一笑:“朕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你朕换?”
幽白芷似笑非死,转身迈过门槛:“我还是在这等陛下,换好衣服后,出来练武。陛下练完武,再想国事也不迟。”
林浪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就是不长记性。
不过这段时间下来,他的体魄明显强了不少。
有时甚至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流,在窜来窜去。
虽然每次还是喊累,可那种身体快要散架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金云宫内刀风飞荡。
林浪发现这坐莲刀法,除了名字不怎么正经以外,威力倒是不小。
看着被自己刀风摧落的树叶,成就感直接爆棚。
就连暗中观察的神机门,也感慨皇上进步飞快。
两个时辰后,习武结束。
林浪直接摆驾金凤宫,找小琴放松筋骨去了。
凌晨时分,京城下起绵绵细雨。
直到清晨,雨势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长寿打着油纸伞,恭敬的站在门口。
林浪见他第一句就问:“老贺醒来了吗?”
“还没有....”长寿面露担忧,知道今日金銮殿上必是风起云涌,“陛下,要不老奴说您身体抱恙,等贺大人醒了再做打算?”
林浪不屑一笑:“朕像是临阵退缩的人吗?老贺能醒来最好,醒不来朕也有其他的办法。”
他目光坚定,张启才和陈裴勇如此给力,自己又怎能掉链子?
“长寿,安排人将老贺抬到金銮殿去。朕也改道,从大殿正门而入。”
与此同时,上朝的大臣们正经过德正门。
赵石尉面色轻松,心情明显比前几日好了许多。
他的党羽虽然没有交谈,但脸上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高世杰一死,这盆脏水是彻底泼在了皇上身上,哪怕也这大雨连下三天三夜,也洗不干净。
与之相比,保皇党们都是面色凝重。
到了金銮殿,发现没看见贺冒章的身影,心里更是担忧。
很快,到了早朝时间,赵石尉望着空荡荡龙椅,流露出不满之色。
孔廉也是阴阳道:“陛下该不会又龙体抱恙了吧?”
“大有可能!高儒圣一死,陛下多半被直接吓病了。”
“可这病的不是时候,还等着陛下降旨,安抚那些儒生呢?”
“此事怕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抚下去的,高儒圣岂会一个人上路?”
赵石尉一党,看似句句关心皇上,实则夹枪带棒,摆明是要找个人出来担责。
而新任的刑部尚书,绝对是不二人选。
又等了片刻,孔廉已经有些不耐烦:“这陛下不来也就罢了,为何长公公也不出来通知一声?”
“呵呵,多半是不知道,该如何等解释吧。”
“这次陛下就是在想袒护某些人,怕也是无能无能为力了。”
“还袒护?陛下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话音未落,林浪的声音突然从群臣身后响起。
“怎么?朕看着像泥做的,任由你们随意拿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