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姨还要开口,花非纱就抬起玉手打断。
她警惕的盯着林浪:“小女子多问一句,陛下非要盯着万蛇堂不放吗?知不知道他们有多麻烦?”
“梁子早就结下了!鲁天这个人,你应该还有印象吧?在粥棚你还一剑刺伤了他。”
此话一出,花非纱俏脸彻底变了。
就连澜姨都有点古怪:“小姐,你....”
“花老板,你与万蛇堂有关系?”幽白芷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的反应都不太正常。
闻言,澜姨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我们只是生意人,休要污蔑!只是怕惹上麻烦而已。”
“我们可没说,万蛇堂不是做生意的。怎么算污蔑呢?”幽白芷反问,警惕的目光中更是带着戏谑。
澜姨自知说错话,目光闪躲,哑口无言。
花非纱幽幽叹了口气:“污不污蔑都不重要!陛下,小女子最后一个问题。今晚你必须找到这个鲁天?”
“必须!”
“好。”花非纱站起身,“陛下稍等。”
她不等林浪回答,就转身去了里屋。
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一个黄金面具。
“我们从后门离开,澜姨你留下看店。”
“小姐,你....”澜姨欲言又止,无奈的望了皇上一眼,显然是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
幽白芷见状,一双美眸透出利芒。
花非纱将轻纱盖在头上,吩咐澜姨:“不必多说。另外,楼下那桌贵客,也该送送了。”
说完,她率先出门。
林浪没多问,也没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花非纱虽然身份神秘,但他相信这个女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玄月高挂,繁星点点。
就在几人刚要离开后门的时候,身后响起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刚才还在喝酒的几个武夫,已经手持利刃杀了过来。
“冲谁来的?”幽白芷语气不善。
花非纱轻声提醒:“幽侍卫放心,我刚才已经让澜姨送送他们了。”
话音未落,漆黑的天空突然出现无数倩影。
眨眼,兵器碰撞声与痛苦的哀嚎,就交织在一起。
林浪眼尖,咧嘴一笑:“纱儿,最终你还是露馅了。朕早就猜到当日在城隍庙,是你的人出手帮了朕一把。奇怪,朕是突然决定来这里的,所以这些人因该是要杀你。为什么?”
“不清楚。”花非纱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林浪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追问。
很快战斗结束。
那些武夫全被纱衣飘飘,相貌俊美的女子们杀了个干净。
林浪咂咂嘴:“这算不算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陛下想多了,他们是死在剑下。”花非纱无心调侃,说完就走。
月色下,每个人的脚步都很快。
张骁见花非纱直接朝城门而去,警惕道:“这是要出城?要不要让叫些天子卫护驾?”
“最好不要!动静太大,会打草惊蛇。”花非纱提醒。
林浪点点头:“听你的。”
“陛下,你就不问问去哪?”幽白芷语气很冷,从离开诗澜楼开始,她就一直留意花非纱的一举一动。
林浪笑了笑:“我相信纱儿,只要她能带朕找到鲁天。去特么西天都行。”
“陛下,小女子可没那个本事。不过,按照万蛇堂的规矩,他们一般都会在城外设立一个临时据点,以防万一。如果鲁天是舵主,那他一定会在城外的据点指挥。”
“藏人也可能。”林浪补充。
花非纱这才问起:“陛下要找他,是因为他绑了你的人?”
“儒圣的孙女,在他手上。明日朕就要....”林浪一边走,一边将前应后果说了一遍。
张骁感觉有些不妥:“陛下,朝中之事。花老板也许不感兴趣。”
闻言,林浪很有深意看了花非纱一眼。
然后借着月色,不急不慢道:“既然冒着生命危险帮朕,朕又何必藏着掖着?朋友之间就该肝胆相照。朕认为告诉纱儿,没什么不妥?”
花非纱脚步没停,也没说话,不过面具后的双眸突然柔光流转。
就连心里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很痒,又很暖。
好在很快就来到城外,她抬手一指:“陛下,要是我没猜错,鲁天应该将据点建立在南边。”
“为何?”张骁看看四周,有点茫然。
花非纱语气带着笑意:“张校尉难道不清楚,皇陵在哪?”
“你是说那个王八蛋,将皇陵当老巢了?”张骁两眼一瞪。
花非纱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带路。
林浪冷冷一笑:“这是灯下黑啊,要不是纱儿提醒,朕还真想不到这个地方。”
“问题是,花老板为何如此清楚万蛇堂的行事风格?”幽白芷话中带话,显然对花非纱没有一点信任。
林浪刚想解释用人不疑,就见花非纱突然将手收入袖中。
与此同时,幽白芷的手也放在了剑柄上。
面具下,响起花非纱鄙夷的轻笑声。
然后她缓缓拿出一个铃铛。
“叮....”
声音清脆,远远传开。
几个呼吸后,皇陵的方向,同样传来一声铃声。
“这是暗号?”林浪意外。
“如果我没猜错,咱们现在已经在万蛇堂的监视下了。不打招呼,对方一定会起疑。”花非纱看了看四周,每走出一段距离,就摇响铃铛。
同样,每次皇陵的方向,都会传来一声回应。
半个时辰后,远方的黑暗中,隐隐耸立着几个巨大的立柱。
花非纱这才停下脚步:“前面就到了,刚才路上的眼线,陛下打算如何?”
林浪毫不犹豫:“做的干净点,别弄出任何动静。”
“我去!”杨天说完,人就不见了。
然后,换成张骁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带路。
没多久,几人就看见火把的光亮。
大家压低身形,借着夜色缓缓靠近。
看守皇陵的守卫,现在已经变成五大三粗的灰衣壮汉。
一看这衣服,林浪就知道是万蛇堂无疑了。
张骁认真的数了数:“外围的看守就有四五十号人,若杀进去一定动静不小。”
花非纱不确定道:“看来整个分舵的到人都在这里!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去,几乎不可能。”
一时间,众人都开始为难。
此地非比寻常,现在又是夜里,任何人出现都会引起怀疑。
可要来硬的,直接冲杀,鲁天一定会撕票。
邱婉清一死,邱元就会悲痛欲绝,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