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一进门就看到站在窗边的楚月如。
他愣了一愣,满脸都是诧异。
正想问她为何在这时,他忽然又看到了棋盘,随后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他来晚了一步,那人已经来过了。
“是师父输了吗?”白辰在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颗棋子。
看着棋盘也知道,墨凌轩已经来了很久了,估计才离开没多久。
韩玉淡然地点了点头,输赢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而且他已经棋盘看清了一个人。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威胁师父?”白辰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韩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此刻他已经明白他的来意:“他说什么都不重要,你不要多想了。”
原本暗淡下去的目光,瞬间又亮了起来。
白辰紧紧盯着自家师父:“您没有答应对不对?”
“嗯。”
韩玉本来不想多说,甚至不想再提到墨凌轩,但看到徒弟这般焦急的模样,他最终还是应了一声。
“那真是太好了,我刚刚还在担心,师父会站在他那边,那肃王一点儿也不简单,要是答应了他,然后必定要经历腥风血雨。”
白辰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一直紧皱着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
幸好师父没答应,不然那肃王会愈发肆无忌惮。
虽然他现在遮掩的很好,但迟早有一日,他会暴露出他的熊熊野心。
“既然来了,就先不要走,陪师父下两盘棋吧,顺便再喝两口热茶。”韩玉将白辰给留了下来。
最后他又看向楚月如:“我想你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
“我要看你们下棋。”她现在是一点瞌睡都没有。
当然这一切都要拜墨凌轩所赐,要不是因为他,这会儿她估计还能睡个好觉。
师徒二人下了一会儿棋,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
白辰忧心忡忡地说道:“现在有很多没有在明面上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这夺位之争很快就会变得激烈,到时候免不了有人伤亡。”
当然最苦的还是百姓,他们不但要精打细算地过好自己的日子,还得应付即将可能到来的争斗。
“你说的没错,不过眼下我们还是得按兵不动,我想肃王已经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要是我有所动作,他立马会发现。”
楚月如跟着点头:“是啊,像他那样的人,一旦有所察觉,就肯定会出手。”
说到这个,她又想到那精绝的剑法。
虽然只是一招,她仍是津津有味。
“你说他差一点杀了师父?!”白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里充满愤怒。
他没想到肃王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竟然敢对大阴阳师动手,他难道就不怕反噬吗?
韩玉见徒儿情绪这般激动,少不得将他安抚一番:“你不必忧心,师父现在没事,我猜到他不敢动手,不然必定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听到师父这句话,白辰才算是放了心。
而被阴阳师包围的乔家可以说是凄惨无比,眨眼间,繁华富丽的房屋眨眼间就成为废墟。
有人唏嘘,有人谩骂。
还有不少百姓在那里围观,对于乔家的事情,他们其实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养了那么多鬼人。
“这怪不得别人,这都是报应啊!”
“谁说不是呢,之前还风风光光的,现在他们全家人都沦为阶下囚,纯属活该!”
另外一名男子在那里拍巴掌:“说得好,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倘若乔家人有一次慈悲之心,也不会坑害那么多人,所以归根究底,这都是他们自己酿成的大错,苦果就应该他们自己吞。
乔家这件事情闹得可谓是满城风雨。
大姐小香都知道了,甚至连还被茶馆的说书先生编进了故事里。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人都在骂乔家,说他们罪有因得。
身在牢房的乔莲衫也对外面那些流言有所耳闻,因为看守他们的狱吏在吃酒的时候,会时不时地说上两句。
渐渐地,她开始感到心灰意冷。
她原本还期望墨凌骁来救她,可是对方得到消息后,只让人给她送过一回吃的,然后就再也没有表示。
这让她感到很寒心,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是即将要嫁给他的人,他怎么能心狠到这种地步?
“你该不会还在等他吧?”小紫忍不住嘲笑她。
虽然牢房里的日子不好受,但是看到这位千金小姐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过去她在她手底下做事的时候,不是被她打,就是被她骂,头发还被她揪掉不少。
没想到她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然而不管怎么挑衅,乔莲衫都没有搭理她,她这会儿静静地垂着头,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连眼神都没了光彩。
事到如今,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命运。
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跟她的家人一起被处置。
此时此刻,她只想见到她的爹爹,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真是没劲。”小紫见她一直不吭声,也就不再搭理她。
但同时她心里又很怨恨,要不是因为他们乔家,她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吗?
一想到这里,那股恨意逐渐将她淹没,她转身就去掐乔莲衫的脖子。
其他下人则是给她叫好,他们早就想这么做了,这该死的乔家人,因为他们的贪婪跟自私,不知道连累了多少人。
就在乔莲衫快要被掐死的时候,狱吏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这可是个关键人物,大人们还没有审讯呢,要是被她给掐死了,上头肯定会怪罪下来。
“干什么,马上跟我松手!怎么,你想挨鞭子吗?”狱吏一边说,一边晃动手里的鞭子。
小紫最终停了下来,她虽然知道自己也会死,但她还是怕疼。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乔莲衫,要不是她告知阴阳师地道的出口,估计她早就逃出去了。
越想越恼火,她猛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狱吏:“你告诉我,我会死吗?”
狱吏呆住,但他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