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青楼名妓。一曲琵琶弹得人断了肠,弹的人心荡漾,一首小曲唱得人丢了魂,忘了时间。
颖川城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美人,很多人不惜掷千金为博她一笑。他是落魄书生。十载寒窗己知,无功无名谁问。
哪日又有一场大雨,书生无伞,浑浑噩噩的走在这颖川城街,好不是一番可怜景象。书生站在香艳楼下说道,“这天下怎无我留身之处?”书生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公子,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把。”那名妓来到书生旁边对着书生说道,他是落魄书生,她是青楼名妓。
在那一次的一眼相遇,便是一颗心思只为对方。端茶倒水,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认真。
书生紧张的双手抓了抓膝盖,名妓对着书生说道“公子,你再不喝茶,茶都要凉了。”书生站了起来。
名妓看着书生来到自己旁边,书生对着名妓开口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愿赎你回去,姑娘可否原因?”
名妓看着书生,摇头笑了笑,挂了一下书生的鼻子说道
“你可真是说笑了,在这楼里的都是什么人呐?今儿戴王公子给的簪子~
明儿穿李公子赠的蜀锦~”
“你说你爱我,说要赎我回去,你有银子吗?银子,你带够了吗?”
书生看着名妓不言,眼睛深沉的离了而去。
缓缓的开口道“你这又是何苦……”
女子一笑,点了点腕上的玉镯子,低低一叹:“脏……”
书生抬眼望那一楼红粉,面上是一个柔柔的笑,转身离去,只留一句:“这楼里的人,脏。”
远处老鸨扭着腰挥了下帕子走过来道:“呦~甭说什么爱不爱的!这年头有钱有权就是大爷!你想带她走可以啊,银子拿来!”
数些日子后,书生携了家当来到香艳楼,老鸨大声说道“呦~这是为了美人拼了啊~”老鸨见书生没有理会她,变眼睛深沉的看了一眼书生和名妓没有说话。
书生对着名妓缓缓开口道
“心底温柔琢磨千百遍的人,脏字近不得身。”
这时老鸨将书生的家当扔到书生面前,对着书生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就这点银两还想赎我们香艳楼的花魁??”
书生看了眼老鸨,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家当对着名妓开口道“我去京城参考,等我回来,这点银两你暂时用着…”
”自此便是,他为她执笔描眉,她为他素手为羹。他说,待我金榜题名时,十里红妆,不负卿。她巧笑嫣然,却将许诺牢记于心。
“等我回来之日,赎姑娘回家…”
老鸨撇了撇嘴看着两人说道“姑娘们,听好了,这书生说回来之日用十里红妆赎回我们花魁~”
香艳楼里的去他妓女们用丝巾遮嘴笑了笑,似乎嘲笑着书生的这般话语。
又过了些日子,书生踏进香艳楼的门里,妈妈站在楼口嚷嚷着嘲笑道
“呦~这不是大探花嘛”
“今个儿来这赎我这儿姑娘来了?”
书生面带笑意不语“姑娘呢?还在小楼里吗?”
“在在在,啧啧啧,上次大探花走后啊,咱这儿姑娘就没让别人碰过呦”
“老话本了,十里红妆呦。”
书生看着她,不仅入了迷。“公子,公子,喝茶,”她端着茶轻声说到,“公子一直看着我干嘛,我这妆花了吗?”
“不不不,这妆,真好看。”“公子说笑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语气弱了几分。“公子,你先喝茶暖身子,我为你奏一曲如何。”“小生谢过姑娘。”琵琶声响,轻拢慢捻抹复挑,每次拨弦都恰到好处,余音绕梁,不绝于耳。琵琶声停。“
此名妓对着书生开口道“我,只是这青楼一妓女,弹得一手好琵琶罢了。”她低下头,手摆弄着裙角,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数日之后,他要走了,大事可耽误不得。他这一走数月,她每天望眼欲穿。她散尽家财,只为他能金榜题名,光明正大的取自己为妻。
又过数日,发榜的时候到了。名妓不识字,却只记着他的名字。韩罗廷。金榜题名,她在楼里大宴宾客替他高兴,众姐妹一一祝福,都羡慕她如此好命
她翘首以盼,等他迎娶。却不见半点消息,若一心派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来的人说他将要迎娶公主,大婚当日。
名妓托人带信给他,问可还记得,当初许诺,待你金榜题名时,十里红妆,不负卿。送信之人不日便回,还带回了他的回信,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的却是字字诛心的话。
你不过一青楼名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以尔青楼素女身,怎配红袍状元郎。
好一个半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大堂内,一对新人正在叩拜。一拜天地。对不起。二拜高堂。负了你。夫妻对拜。我爱你。
只有韩罗廷知道,自己金榜题名,准备荣归故里,娶她为妻,却不料,公主看上了自己,龙威难抗,这公主又娇生惯养,嫉妒心强,怕她会对若一心不利。
愿这份绝笔信,虽字字诛心,却能换她半生无恙,也好过红颜无命,白骨空鸣。
世人都只知韩罗廷无情,但不知韩罗廷是为护名妓才叛己心,写下十四字诛心!
在过了几年,花魁还是那个花魁,书生却不在是那个书生。书生回到那个香艳楼,走了进去,老鸨惊讶不已。
便派人告诉名妓,名妓画着浓烈的妆容下来了,书生看着名妓这般模样,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