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
云毅离开白云宗旧址，回到冲月古城中，在交易区逛了一遭。
遇见认识的修士笑着点头，说些没营养的话，大体是近来可好、凑合着还行之类。
各家店铺看看，询询价，准确把握市场动态。
地摊上摆放的物品可以过手，价格也比店铺低二三成，只是品相、真假混杂，没一定眼里界就是找坑。
时常有传言，某某修士在地摊上捡漏，几颗灵石转手价值几百几千。
云毅也就听听，当个段子笑笑乐乐，谁信谁就是大傻子！
临近晌午。
庭院。
云毅双眸紧闭，盘坐在院落中央，体内法力按照玄妙次奥运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
嗡嗡嗡。
一缕缕天地灵气开始躁动，肉眼可见的涌入到身前的五枚阵旗之中。
金绿黑赤黄五色妙光升起，逐渐交织成一道屏障，缓缓将整座院落笼罩。
云毅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瞳孔中闪出两道精芒。
紧接着。
他又尝试布置《太玄十阵》中的聚灵阵法。
三个时辰后。
啵！
院落中响起一声轻鸣，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开始缓慢蠕动，渐渐向院落靠近。
“十年参悟，聚灵阵与小五行阵......终于成了！”
云毅幽幽说道，眼底闪动奕奕神采。
......
一个月后。
温玉府。
云毅特意开了包厢。
寂清真人带着三位散修先后到来，年轻的也八九十岁，年老的岁数过百。
自从那天阵法布置成功，便引得冲月古城中许多修士关注。
就连寂清真人也被惊动，当晚便找上门，与云毅说出其中利害。
两人一合计，觉得这又是一个赚灵石的好法子，当机立断，说干就干！
“今天劳烦寂清道友邀请几位前来，就是合伙赚灵石！”
众人落座，云毅也不废话，直接将聚灵阵法与洞府之间的门道儿说了出来。
其中最年老的散修沉默片刻，说道：“的确是个好法子，只是......城中阵法师虽然极少，但也并不是没有，贫道认为，张道友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若是大张旗鼓的，不怕其他阵法师将生意截胡了？”
“无妨，老夫早有打算！”
云毅抚摸着自己的银白胡须，笑道：“将城中所有阵旗收购一空，我等再将上门布置阵法的消息散布出去，生意自然也就来了！”
另一位散修诧异问道：“张道友就这么肯定会有生意上门？万一这些阵旗砸在手里，就算我等一同承担后果，也是绝对吃不消的！”
云毅摇摇头，露出意蕴深长的笑容：“诸位有没有想过，若是城中忽然出现一些灵石大盗，居住在外围洞府的修士吃了亏......”
在冲月古城修行了二十余年，云毅早就发现，无论是宗门、家族还是个人，将天材地宝、功法资源看得比命还重要，藏着掖着，非弟子、血脉不会传授。
云毅对此表示理解，这些都是修士之根本，岂能轻易泄露。
更何况是忽然被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包厢内沉默半晌，最年老的散修拱手道。
“张道友，贫道王洋，还请多多指教。”
“贫道李玊，明日登门拜访。”
“贫道刘永……”
或者受大笔灵石诱惑，或者也想为自己的后半生着想，几位散修互相通报姓名，决定与云毅同船共渡。
“诸位且慢，还有个事，张某要将话说在前面。”
云毅目的达到，笑着说道：“机会只有一次，等哪日大盗风波一起，几位务必倾尽所有，以迅雷之势将城中阵旗收购一空！”
“合该如此！”
几人当即明悟。
之后，几人细节反复琢磨敲定，眼见能赚到大笔灵石，合该庆贺。
寂清真人大手一挥，此番由他来结账。
白发苍苍不影响老当益壮，凡人尚且梨花压海棠，更何况修仙之人！
深夜时分。
云毅再次与温玉府的女仙人体验了一场妙不可言的双修圣法，法力略有精进。
……
眨眼间又过了数月。
子夜时分。
一团阴影遁入深巷，寻了个阴暗死角开始传音。
“桀桀桀桀桀......道友，可愿与老夫做个交易？”
耳边传来清晰的呼唤声，走进无人深巷的散修身躯一震，蓦然拔剑，放出神识警惕感应四周，却未察觉任何气息。
这时，苍老悠长声音再次传来。
“莫要想着寻老夫，给你一万灵石，盗出一四七号洞府主人的法器，只问你有没有兴趣？”
“前辈为何不亲自去偷，反而找我？”
持剑散修声音淡漠，说话间不断感应四周波动。
“两万！”
散修沉默片刻，目光猛地露出一丝狠辣。
“最后一个问题，一四七号洞府主人是何境界？其法器有何特征？”
云毅暗中对这散修刮目相看，缓缓说道：“长息境中期！法器是一柄通体由紫金锻造而成的流星锤！”
“接了！”
......
城中角落。
一魁梧壮汉将手提死尸，单脚一踏便将地面轰出几米深的土坑。
正欲埋尸。
一道阴阳难辨的声音，在壮汉耳边响起。
“整日刀尖舔血，不如与老夫做个交易？”
“说说看！”
云毅声音缥缈难辨方位：“两万灵石！将一九六号洞府中的青铜大鼎偷来！”
“成交！”
“桀桀桀，很好……”
......
“你为灵石发愁？”
“与老夫做个交易，就能得到三万灵石！”
“做，或者不做！”
充满诱惑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回荡在城中各处角落。
......
翌日。
云毅惯例在交易区闲逛，察觉护体符篆价格变化，如烈火符、瘟毒符等等暴涨了三四成。
“多半是成了！”
温玉府。
云毅寻了处靠窗的桌子，点了几个灵肴，竖着耳朵听别人说话议论。
很快，便得知了意料之内的信息。
果不其然！
昨夜古城中出现了盗贼，以奇异迷香晕人之后，潜入洞府，将十数名修士的法器洗劫一空。
“悠悠十年已过，终于又迎来了发财的机会......”
云毅将杯子灵酒一饮而尽，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