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才被人群的悲鸣声所围绕时一样。
即便如今在场的观众们已经改头换面,露出了死里逃生般的笑脸,即便人们都在声嘶力竭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可站在擂台中央的陈楹,却依旧心如止水。
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现在所在意的,就只有漂浮在千米之外的高空中的宙斯格斯一人而已。
说真的,对于自己方才的表现,他其实还有一些不满意。
虽然他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击碎了那从高空落下的巨大陨石,做到了在无数人看来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陈楹却并不因此而觉得喜悦。
他的脑海中,一直都浮现着当初在蓝衣的“心魇幻境”中面对神龙帝时,另一个自己现身,一剑斩开月球时的场景。
相比起当时被神龙帝所掷出的月球,方才他所破坏掉的陨石渺小得就仿佛像是一只蚂蚁一般。
从那以后,陈楹就一直常常在心中思考着,假如那个时候就只凭借他自己本身的力量的话,是不是就要连带着蓝衣还有敖乾一起死在神龙帝的面前?
这也成了陈楹这段时间以来的一个心结,也是他《剑法②》进展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
同时也正因为如此,当方才见到宙斯格斯朝着自己掷出了那陨石时,他才心念一动,想要试试凭借自己现在的力量,能不能做到和当时的“另一个他”同样的事情。
而结果,在他看来自然是失败了的。
明明是体积小了不知道几万倍的陨石,可光凭一剑他却依然无法直接将其破坏,还需再接连补上几道剑气才终于成功。
如果将这陨石换成之前“另一个他”所面对的月亮的话,恐怕以他的剑想要在上面留下几道痕迹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想到这里,陈楹不禁微微握起了拳头,不甘愿的情绪在心中变得有些挥之不散。
这一幕被一旁站在安全通道口的穆俊升和尤先生二人给瞧了个真切,见到陈楹握紧了拳头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穆俊升愣了愣,转过头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向一旁的尤先生问道:
“他……看起来好像还不太满意的样子,哈哈……我没看错吧?”
站在他身旁的尤先生反应看起来和他也差不多,看上去也是一脸懵逼。
陈楹自然不会清楚,在他看来仿佛糟糕透顶的一剑,在旁人的眼中看来却已经牛逼到几乎快要吊炸天了。
而这个时候,斗技场中的气氛才终于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主持人的声音久违的在一旁的扩音器中响起,只听他用仍有些惊魂未定的语气大声喊道:
“真……真令人不敢相信!面对宙斯格斯选手所掷出的巨大陨石,陈楹选手居然仅凭自己手中的剑就将其破坏掉了!这得是多么可怕的剑术才能做到的事情啊!几乎违背了常理!
陈楹选手不但扭转了局势,同样还挽救了在场几万名观众的性命!我不得不谢谢他,说真的,一开始就连我也觉得自己这次死定了呢。
不过既然现在危机已经解除,那么就让我们把目光重新放回到眼前的比赛上来吧!从现在的局势上来看,虽然陈楹选手刚刚凭借自己强大的剑术使得场面的局势转危为安,但是眼下宙斯格斯选手却依旧漂浮在千米的高空之上,从这个距离陈楹选手可能很难攻击到宙斯格斯选手。不知道接下来陈楹选手将会选择什么方法进行应对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就在主持人进行解说的同时,陈楹也在心中默默思考着对策。
正如主持人所说,他现在的确很难攻击到漂浮在千米高空上的宙斯格斯。虽然他并非没有任何远程攻击的能力,但就算剑气能够抵达千米的高空,可在这种距离之下对方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只怕很轻易就能躲过。
而飞行,这对于修行者来说则是必须当修为达到“三境”之后才能拥有的能力,因此陈楹暂时是无法做到这一点了。
思来想去,陈楹一时之间他也觉得有些为难,他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的确缺少应对飞行在高空之中的敌人的办法。
毕竟这会儿的他,已不像是过去待在天山雪原上时,手上的武器种类齐全。
如果是想要去捕猎飞行在空中的鸟类动物,他只需要弯弓搭箭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等等,箭?
想到这里,陈楹的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
……
“呼……休息了一阵,精神力差不多恢复了百分之三十左右,再给我半分钟的功夫,应该就能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了。”
静静地漂浮在斗技场的穹顶之上,缓慢为自己调息着的宙斯格斯在心中暗自想道。
与其他的异人不同,宙斯格斯对于修行者的特点十分的了解,他清楚修行者一旦真气耗尽之后,就很难在段时间内恢复,必须要盘膝打坐几个小时才能补充掉消耗的真气。然而异人却不同,只需要闭目养神就可以渐渐恢复自己体内的精神力,所以他只需要跟陈楹打消耗战,就一定有把握能战胜得了陈楹。
“等我把精神力恢复最佳状态后,就继续向他攻击。这次我多选择一些体积稍小的陨石丢向他,一点一点的消耗他体内的真气,等到他的真气彻底耗尽了以后,我就丢出一颗比方才还要大的陨石!看看他还有没有办法接的下来!”
想到这里,宙斯格斯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心中隐隐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视野中似乎瞧见了什么。
低头朝着下方的斗技场看去,在见到陈楹站在擂台上的举动之后,他整个人都不禁愣住了!
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宙斯格斯低头看着擂台上陈楹的一举一动,有些疑惑地喃喃道:
“……他在干什么?”
不仅如此,就连在场的观众们脸上也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陈楹的身上。
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