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薛延面对着手中刻着“万华殿·尊上·乾”字样,象征着其主人不凡地位的腰牌暗自伤神时,房门外忽然跑进了一名护卫。
见到薛延正站在屋内,他急忙单膝落地,朝着薛延抱拳禀报道:
“启禀薛将军!何太医让我请您有要事相商!”
“何太医?”
薛延怔了怔,随后不过瞬间便意识到了何太医估计是想跟他说一下那敖乾的情况。
若是之前,恐怕对于此事他也只是不以为意,遵照女皇陛下的命令,这人只要留下一条命就行了,具体怎么样管他屁事。
然而如今听完了守卫的禀报,薛延却顿时感觉到自己手中的牌子不禁沉重了几分。
他点了点头,对守卫说道:
“好,你先去回禀,我稍后便到。”
说完,见那守卫转身离开了房间,薛延低着头朝着自己手中那块黑色腰牌看了看,最终将其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法器里。
随后他又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便将那敖乾的包裹连同里面的其它物品一同收纳了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掸了掸衣袖,迈步离开了屋子,再次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
不管这敖乾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不是“龙族五王”之一,但这件事却已经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事情了。
倘若他真是“龙族五王”之一,他之前所说的消息或许就并不是假的,也许龙族的手中真的掌握了什么能改变战争局势的秘密武器。
虽然在他看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件事却不是他一个人认为并可随意处理的事情。
“必须赶紧汇报给女皇陛下,请她来定夺。”
心里这么想,薛延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迈步迅速朝着牢房的方向赶去。
之前女皇陛下的命令是让他带着何太医一起前来给敖乾诊治,所以他也得将和他一一块儿带回去面圣。
如今情况紧急,怕是不能耽搁了。
现在去听听何太医怎么说,然后他们变得立即启程返回皇宫。
……
牢房里,何太医并没有注意到薛延脸上的凝重之色。
见到他从牢房外走来,他便急忙站起身对薛延抱拳拱手道:
“薛将军,老夫已经为这位患者诊治完毕,老夫先来与你说说他的情况。”
薛延刚想摆手示意何太医当下并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他们得赶紧回去面圣才行,但想了想若是概不询问便回去像女皇陛下回禀,似乎有些太不尽责,于是他便也只好耐着性子向何太医点头道:
“那和太医长话短说即可,之后还请与我立即返回皇宫面圣。”
见到薛延似乎神情有些焦急,何太医不禁愣了愣,随后暗自在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在心中夸赞道:
“薛将军不愧为女皇陛下信宠的将领,果然忠心耿耿,替女皇陛下办事的时候始终没有任何松懈之意。”
而薛延此时却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令何太医产生了误解,他正转头盯着一旁坐在床上,刚刚被诊疗完毕的敖乾。
如今敖乾的气色比起方才又好上了一些,不知何太医究竟是如何治疗的,之前他明明就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如今比之方才已经恢复了大半,虽然看上去仍旧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但脸上却已瞧不出半点死气,显然只要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便可以彻底的恢复。
见到这一幕,薛延暗自点了点头,有何太医的妙手回春,如此看来此人的性命便应当算是保住了,之后向女皇陛下回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这个时候薛延却注意到,在他低头打量着敖乾的时候,敖乾却也同时看向了他。
此时的他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然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之前的他看起来就是一名重病垂危之人,十分的脆弱,似乎只要是个能拿得动刀的三岁孩童便能随便将他杀死,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然而此时的他,虽然气息仍旧虚弱,但整个人的气势却焕然一新。
他坐在那里,抬起头斜着眼看着薛延,脸上不带着任何表情,也没有什么冷峻的眼神。
但尽管如此,薛延看着他,心中却仍旧渐渐的生出了一丝寒意,仿佛坐在那里的并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头年老体弱的老虎似的。
虽然年老体弱,
但老虎始终是老虎。
就算是曾经的王者,
在落难之时,仍旧可以依稀瞧见他过去的影子。
见到这样的敖烈,薛延的心中不禁微微一沉,他咽了口唾沫,脑海中下意识地回想起了如今正被他存放在空间法器里的那块写着“万华殿·尊上·乾”字样的腰牌。
“莫非他真的是……”
薛延一时间只觉得有些神情恍惚,表情也微微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他本来以为敖乾会像之前那样,再次向他发出关于青鸾族与龙族战争的警告,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敖乾却并没有,他甚至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似乎他已经把自己该说的话全都说完了似的。
薛延见状不禁愣了愣,竟然有些想要反过来向他开口搭话。
然而他才只不过刚刚张了张嘴巴,一旁便传来了何太医的声音:
“薛将军,老夫来与您说一说这位患者的病情。”
听到何太医的话,薛延为之一怔,终究是没有继续开口说些什么。
他向一旁的何太医点了点头,示意着说道:
“何太医但讲无妨。”
“虽然不知这位……究竟是什么身份,女皇陛下为何要让老夫替他治疗,但老夫可以确认的是……这位并非是我们青鸾族之人,他真正的身份……应该来自于龙族。”
抬起头看向薛延,何太医稍稍有些犹豫的说道。
见薛延脸色如常,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何太医不禁松了口气,继续向他说道:
“似乎是经过了长途跋涉,并且在此前曾经受过很严重的内伤,所以之前这位的身体状况才会如此的虚弱,几近垂死。但经过老夫的治疗,这位的情况现已无大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