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臭小子!”
“省点力气叫唤吧穆伯伯,光是声音大打不到人是没用的。”
……
侠客坊的比武场中,苏哲与穆浩峰二人又再次斗在了一处。
二人手上在切磋,嘴上却也没闲着,一直在用语言不断的攻击着对方。
旁边正在观战的场地管理人员见到这一幕,也顿时感到颇为无语。倘若不是知道这是两名武者在这里切磋,光用耳朵听的话,他恐怕会以为这是两个流氓在打架斗殴呢。
切磋能切磋到这个份上,这一老一少实在是有些够可以的。
然而尽管二人交手的时候,听觉上让人觉得有些不太雅致,但他们双方的动作看上去却是极其的赏心悦目。
一招又一招无比精妙的穆家拳招式从穆浩峰的手中接连不断的使出,动作行云流水,宛如绝美的舞蹈一般,但同时却带着强烈的杀气,招招皆攻向苏哲的要害部位。
然而面对穆浩峰连绵不断宛如波涛一般的进攻,苏哲却化解的十分的轻松。他没有再和之前吃同样的亏,面对穆浩峰的连连强攻,他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凭借自己的速度在穆浩峰的拳影中闪转腾挪,如同灵巧的燕子一般,这正是陈楹的独门轻身功法“飞雁诀”的奥妙之处。纵使穆浩峰的穆家拳多么精妙,但在绝对的速度与灵巧的反应力面前,也无法伤到苏哲分毫。
在场地周围正在观战的赵家父女以及穆俊升三人,早已在心中默默的屏蔽了二人口中不断的飚出的“垃圾话”,心神完全沉浸在了他们双方的动作之中。
“想不到……穆家拳的招数居然如此的精妙,啊……这一招!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难道这是浩峰兄暗藏的杀招?好厉害!”
“想不到父亲居然连这一招都用了……然而却依然没有奈何得了这个叫苏哲的人,看来他果然并非泛泛之辈……”
场外的人们心思各异,而正在场中与苏哲交手的穆浩峰则是越大越急。
刚才他都已经连自己压箱底的绝技都用上了,然而却依然没能伤到这个叫苏哲的小子,这小子……难道他是属跳蚤的吗?怎么这么能躲!
而苏哲这会儿心中也是觉得有些无语,虽然心中有火气,但他的脑子基本上还算清醒,知道要是自己把穆浩峰给赢了,那赵启山和他的梁子就算是结定了。
所以苏哲从刚才就并没有对穆浩峰发动进攻,而是全然凭借身法进行躲闪。他打的主意是跟穆浩峰拼体力,毕竟穆浩峰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只要能拖到穆浩峰筋疲力尽,再也无法对他出手攻击就行了。
到那个时候他不算输,而穆浩峰也没赢,这场切磋没有失败者,双方的面子也都过得去,算是给穆浩峰留了一个台阶,他跟赵启山之间的事情就算还有转机。
然而令苏哲没想到的是,穆浩峰这么一个年近50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强的体力,他从跟穆浩峰交手一直到现在,差不多也过了半个钟头了吧?
可是如今穆浩峰看起来也就只有一些微微气喘而已,完全就没有任何脱力的迹象。这让苏哲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心说到底你是年轻人还是我是年轻人啊?
假如苏哲不是修行者的话,怕是还没等穆浩峰筋疲力尽,他自己就要先给累吐了。
想到这里,苏哲脚步一错向后退开,再次躲过了穆浩峰的一腿。
看着穆浩峰他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
“穆伯伯,我看到现在你气差不多也已经消了吧?要不今天这事儿就到此为止,算了吧。我看再打下去,我们两个只怕也分不出胜负来,倒不如……”
可还没等苏哲把话说完,穆浩峰就怒气冲冲的打断了他的话。
只见穆浩峰伸手指向苏哲,对他愤怒的说道:
“不许逃!小子!我堂堂穆家拳馆的馆主穆浩峰,要是跟你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打成了平手,我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在国术界混了?
今天若是不分出个胜负,这事就没完!臭小子,你给我接招!”
说完,穆浩峰再次握紧拳头冲向了苏哲。实际上,他心里这会儿对于苏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偏见了,原因只是因为自从成为先天级武者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能这么痛快的与旁人交手。
无论他施展什么招式,即便已经使出了自己的全力,但却依旧奈何不了苏哲,如此一来他与苏哲交手的时候心里便可以再无半分顾忌,将自己所学所练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宛如毒药一般,让穆浩峰浑身上下都感受到了一阵舒畅。
而苏哲在他心中的形象,也从一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国术菜鸟,转变为了一名功夫深不见底的绝世天才。
虽然对于苏哲抢走他儿媳妇的事情,穆浩峰的心中还是无比的愤怒,但对于苏哲这个人他则是给出了充分的认可。
这小子虽然讨厌,但小小年纪就能拥有这种出神入化的身手,假以时日定然能够在国术界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心念至此,穆浩峰更是感到了一阵兴奋,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境界在晋入先天级武者的行列之后便再也没有半分精进的可能。
然而今天遇到苏哲,在与他交手之后,穆浩峰忽然对于国术产生了一些全新的体会,多年以来纹丝未动的瓶颈,竟然隐隐约约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于是在与苏哲又过了几招之后,穆浩峰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开口对苏哲缓缓说道:
“小子,我要谢谢你。因为你的缘故,我似乎明白了在国术一途上我的脚步还不能停下。”
听到穆浩峰的话,苏哲不禁愣了愣,却听对方又继续说道:
“为了感谢你,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穆家拳的最强招式!接招吧!”
随着穆浩峰的话音落下,苏哲整个人的身躯顿时为之一震!
这一瞬间,从面前那个之前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他的人身上,他居然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