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不过是一柄普通的长剑。
通体由熟铁铸造,上面并没有任何花纹,也毫无装饰。
看上去平平无奇。
然而当秦先生握住它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势忽然为之一变!由原本的云淡风轻,忽然变得锋芒毕露!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明显的攻击性,光是目光扫过,便让人感觉面颊上一阵莫名的刺痛。
仿佛他整个人,已经化为了一把剑。
驭剑术。
七星剑宗每一名弟子都必须学习的基础法术。
如今经由实力已经达到了金丹琪的秦先生施展,其威力可见一斑。
看着面前被剑气环绕的秦先生,陈楹脸上的表情也不禁变得有些凝重。
与冯医师的千足之蛊一般,陈楹可以看出,那柄原本平平无奇的剑现在在秦先生的手中,已经变成了一把可以伤到他的武器。
长剑在手,秦先生随意的挽了一个剑花,剑气如同砸在地面上的水滴一般向着周围的空气里纷乱凌落。
看着面前表情变得有些警惕的陈楹,秦先生笑了笑,缓缓说道:
“准备好了吗,我要动手了。”
陈楹微微点头。
秦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提起手中的长剑将其悬于身体的一侧。
重心后撤,脚下弓步而立。
一秒钟后,他睁开眼睛,一股凌厉的剑气以他的身体为圆心忽然向着四周爆散而出!
“开阳剑!”
张口发出了一声厉喝,秦先生将手中长剑向着自己前方的陈楹毫不犹豫的刺了出去!
一道纠缠着汹涌烈焰的剑气,以铺天之势朝着不远处的陈楹席卷而去!
望着面前仿佛海啸一般的火焰剑气,陈楹双目微睁,却仿佛吓呆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竟然丝毫没有躲闪的意图。
而一旁观战的陈启明见到秦先生忽然使出了这么声势浩大的一招,顿时被吓了一跳。
不顾一旁沈伯的阻拦,陈启明向前冲了几步,满脸焦急的对秦先生大喊道:
“秦先生,手下留情啊!”
然而场中的秦先生却丝毫不为所动。
一方面,招式已经出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而另一方面,这招“开阳剑”作为“七星剑术”之一,虽然威力强大,但却仅能对妖魔邪碎造成伤害。
因其声势浩大的缘故,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一招还曾作为对七星剑宗入门弟子的考核,以此来考验弟子的心性。
所以假如陈楹没能破解得了他这一剑,最多也就只是稍微痛一下罢了,并不会造成什么生命危险。
“他到底能不能破解得了呢?”
此时的秦先生,心中所思考的只有这个。
……
面对铺天而来的火焰剑气,陈楹心中微微有些愕然。
他没想到,秦先生居然会突然对他使出如此强大的一招。
在秦先生出手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忽然意识到,假如自己从正面挨了这一剑很有可能会死。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闪开吗?
不行,这一招的波及范围太广了,根本来不及多少。
那既然不能闪避,就只好正面突破了!
就连陈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副兴奋的表情。
面对眼看就要把自己吞噬在其中的火焰剑气,陈楹抬手召唤出自己的玉明针!
口中发出一声清啸,霎时间,陈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墙壁!
墙壁?
不,那不是墙壁。
而是数千万枚由玉明针所分裂出的针影!
针影连接在一起,不仅是一面墙壁,更像是一张巨大的手掌!
散发着强烈寒气的掌心,与席卷而来的火焰剑气狠狠的撞击在了一处!
扩散而去的冲击波就连远在几十米开外的陈启明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差点没把他掀了一个跟头。
直到数秒钟后,尘埃落定。
由数千万枚玉明针的针影所汇聚成的墙壁消失了,与此同时火焰剑气也被彻底的消耗殆尽。
消失的墙壁后面,陈楹的身影现了出来。
面色如常,看起来毫发无损。
见到这一幕,秦先生脸上的表情顿时现出了一丝喜色,想不到他的开阳剑居然真的让这小子给破解了!
他猜想的果然没错,这小子肯定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
想到这里,他满脸微笑的朝着陈楹迈步走去。
然而走到近前,他却发生陈楹看着他的目光里似乎带着一些警惕。
这让秦先生不禁感到有些愕然,但随后他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原委,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也难怪,假如是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被某个人用看起来极其危险的招式轰过来,他在与对方相处的时候也会不得打起十二分警惕。
“陈楹小兄弟,看来你是误会了。”
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秦先生收起了自己的长剑,向陈楹解释道:
“刚才的那一招开阳剑,是我七星剑宗里不传之秘──七星剑术中的其中一招。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其实对于一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能对一些妖魔邪碎造成伤害。刚才我使出这一招,只是一时心中好奇,想看看你能否破解罢了,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听到秦先生的解释,陈楹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而一旁刚刚赶来的陈启明与沈伯也听到了秦先生的话,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们就有些震惊,不是说好的切磋而已点到为止吗?怎么秦先生突然对陈楹这么认真,这一招即便是他们看来也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
听到秦先生刚才的解释,他们这才明白了秦先生的用意。
这样还好,皆大欢喜。
要不然万一两个人忽然打起来,他们连应该站在哪边都不知道。
只是沈伯的心中却有些奇怪,他刚才无意中注意到,陈楹右手小拇指的指甲好像出现了一些烧焦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秦先生不是说他那一件只会对妖魔邪祟造成伤害吗?
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沈伯最终干脆不去想了。
兴许这其中有什么他们普通人所不了解的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