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会有很多问题问自己的，但等了很久都没见林染开口。
她依旧低着脑袋。
眼神看着地板，一动不动的。
“林染？”
他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清了清嗓子，说道。
空气里暧昧的气息依旧蔓延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闻言，林染身子一僵，随后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没吭声。
目光澄亮复杂。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薄薄的情欲。
喉结滚动着咽了咽口水。
浑身的血液依旧还在喧嚣着，似乎没有得到解救。
如果再不放开她的话，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在这里在今天就将林染给就地正法了，这还不是时候。
所以，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才退了出来。
肌肉微微隆起，浑身上下都沁着蹭薄汗。
霍佲御这场澡是白白洗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想知道林染是怎么想的。
平时伶牙俐齿的模样现在在她身上完全看不见。
“我......你......”林染依旧很没有底气，“你......为什么要亲我......”
声音越说越低，低到最后都是用气音在说话。
不过霍佲御还是听到了。
幽暗深邃的黑眸里闪烁着金光微微沉了沉，嘴角勾起的笑容弧度慢慢收敛。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亲你呢！”
明明是他吻了林染，但林染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闻言，缩了缩脖子。
眼神闪烁游离，目光从他的身上跳跃到客厅里的每个角落。
窗外不知何时挂起了一道弯弦月，如月牙般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之上。
周围还围绕着几颗点点的星光，一闪一闪亮晶晶。
她心里隐隐有猜测，但是又不是很确定。
目光沉沉。
“说啊，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亲你！”
倾身，朝着林染的耳边凑了过去，低声再次询问道。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白玉般圆润的耳窝上。
林染浑身又是一阵酥麻的电流感穿过，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双手想也没想就将他推开了。
掌心贴在他继肌肤上，带着点粘糊糊的薄汗。
鼻息间是属于他独有的味道。
林染定了定心神，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别紧张，他吻的自己，自己才是受害方，用不着心虚，但是越这么想就越是心虚。
幸亏是躺在沙发上的，否则林染觉得要是站着的话，她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林染没有说话。
四目再次相对，目光交织缠绕在一起。
她深深的呼了口气。
在霍佲御的眼中，她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的笑意。
“你吻的我，难道不是你向我解释吗？”
也不知道是突然间从哪里来的底气，林染出声问道，满脸严肃的盯着他。
霍佲御眼底的光芒晦暗不明，情绪复杂。
但唇角翘起的弧度却越发的明显了，笑意浓郁深厚。
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春风之中。
林染等待着他的回答。
双手握拳，放在身体两侧。
很紧张，又很激动，总之是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林染有种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着的蚂蚁那种感觉，局促难安，时间过得越久，心中的着急不安就更多了一分。
许久，霍佲御突然握紧林染的手，低声浅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吻女人是什么意思么？”说完，浓黑的剑眉微微上挑，尾音上扬。
林染没说话，睁大着双眼，很是惊愕。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算是再傻的人这下子都该明白了。
林染抿着唇，心里原本准备好的措辞现在都被打乱了。
有点气，但是又有点开心。
“你的意思是？”她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又问了遍。
虽然没有说的很直白，但是两人目光在空中交织的那瞬间，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好像都突然变得很清楚。
霍佲御重重的点了点头，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双手握着她的手，宽大厚实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掌，用力的捏了捏。
所以这算是表白么？
林染感觉整个人现在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她歪着脑袋，水眸潋滟流光，咧了咧嘴，弯弯如弦月般的眼睛里光华万丈。
......
劲爆的音乐声响彻整个包厢。
酒瓶混乱的倒在桌子上，刺鼻呛人的烟味夹杂着酒味弥漫空气中。
闫旭雅刚从厕所吐完回来，整个人感觉舒服多了。
脑袋也没有那么的昏昏沉沉了，看人也不觉得东倒西歪了。
刚一坐下来，杯中的酒又被倒满了。
跟她喝酒的是是一家新上市的影视集团的副总裁，年纪差不多又四十几岁了，很是亲热的喊着闫旭雅的名字。
“不知道闫小姐有没有兴趣参演古装剧，我们公司打算在年底的时候筹备一部大型古装宫斗剧，我觉得闫小姐很适合里面的某个角色。”
闫旭雅闻着空气中的味道，抑制不住的想要有吐得冲动。
一旁的经纪人在听到这话后，连忙踢了踢闫旭雅的腿，随后朝着男人道，“我们小雅演古装剧很漂亮的，之前好几个剧组想找她的，但是因为档期问题都没有去的成，李总真是有眼光啊！”
被称为李总的男人，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手游离在闫旭雅的大腿上，慢慢的从膝盖网上，刚碰到她裙摆处，就见闫旭雅站了起来，手里握着酒杯，脸色微醺带着红晕，打了个酒嗝道，“李总......咱们喝一杯......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李总微微蹙眉，但是又不太好发作。
伸手，将她拉坐在沙发上，一手搂着闫旭雅的腰，另一只手依旧搭在她的大腿上，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慢慢的朝上探去。
这种咸猪手的事情，闫旭雅曾经经历过很多次，大多数都是摸摸。
她想要挣脱开来，但是男人的力道明显比她大多了。
人又很多，她又不能太过明显。
一旁的经纪人见此，默默的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
闫旭雅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嘴角勾着苦涩的笑，将杯中剩余的酒全数灌进嘴里。
“咳咳咳......”可能是喝的太过猛了，被呛得忍不住咳了出来。
李总见此，连忙帮她拍了拍。
掌心若有若无的摸过她的胸部。
看着闫旭雅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欲望，毫不掩饰。
包厢里笑声，歌声，喝酒声交织在一起。
“闫小姐真是好酒量，我都好久没遇到像你这么能喝的了，不如咱们再来一杯如何？”说着，又倒了一杯递给闫旭雅。
看着他赤果果的眼神，闫旭雅突然浑身都不舒服。
这种眼神像是将自己扒光了送到他的面前，让他审视自己般。
情欲，欲望，嗤笑，不屑。
她接过酒杯，但是没有喝，而是又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假装想吐的用手捂住嘴巴，随后连连摆手，低声道，“对不起李总......我......我去下洗手间......呕......”
李总也怕她吐到自己的身上，连忙松开她腰间的手。
逃离出这让她窒息的包间，闫旭雅直奔向洗手间。
原本是假装的，但现在是真的想吐。
她晚上什么都没吃，肚子里全部都是酒，吐到最后全部都是酸水。
打开水龙头，掬了几把冷水打在脸上，漱了漱口。
水顺着脸颊滑落在胸口。
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闫旭雅突然自己很可悲。
嘴角轻扯。
哗哗的水声在静谧的洗手间里显得格外的动听。
她伸手使劲用力的揉蹭着刚刚被那个李总触碰过的地方。
白嫩的肌肤瞬间猩红一片。
不知道搓了多久，腿上的皮都快被搓下来了，闫旭雅这才停了下来。
理了理身上的着装，准备再次回到那个让她厌恶的包间去。
一出洗手间，就看到夏哲瀚靠在墙壁上。
领口的衬衫被解开，上面印着一个鲜艳的红唇，衣服一角从裤腰中被抽出，头发凌乱，俨然就是刚刚经历完一番云雨的模样。
闫旭雅的心像是被千万根刚针同时戳了般，那颗脆弱不堪的心更加千疮百孔。
她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孤零飘摇找不到出口。
绝望而又无助。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最后被她硬生生的给逼下去了。
夏哲瀚说过，他最讨厌女人的眼泪。
闫旭雅深吸一口气，高昂着头，目光平视前方，打算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刚走了几步，手腕就被遏止住了。
力道很大，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似的。
疼的闫旭雅忍不住皱了皱眉。
还没开口，就听到夏哲瀚开口道，“难道你忘记我们的合约了吗？”
嗓音沙哑，伴随着浓浓的酒味钻进鼻息间。
然后也不等闫旭雅开口，直接拽着她往电梯方向走去。
“放开我......我还有事呢......放开我......”
闫旭雅扯着嗓子喊着，但夏哲瀚像是没听见似的置若罔闻，完全不理她。
电梯很快就到达了一楼。
夏哲瀚动作粗暴，直接将她塞进了车内。
不等她反应过来，车扬长而去，疾速行驶在宽阔偏僻的道路上。
“夏哲瀚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她重重的拍着窗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