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哲瀚浓眉微蹙,深暗如墨的眸底掠过一道精光。
薄唇轻启,“手机拿过来给我!”
接过手机,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后,眉头皱的更深了。
眸光微敛,眸色漆黑幽暗。
“哥,这谁啊?”夏檬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了句。
回答她的是一记冷眼。
那头挂断了电话的闫旭雅坐在病床上发着呆,手机突然暗了下来,没电自动关机了,不过她也懒得理。
“呀,都回血了,你怎么不喊人来拔针啊!”
路过的护士见此,连忙尖声喊道。
闫旭雅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猩红的鲜血她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但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谢谢!”她淡淡的道了句谢。
戴上帽子口罩朝着门口走去。
她走的很慢,两条腿像是有千斤重似的。
浑身很烫,像是被火环绕着。
身后是护士的呼喊声。
晃悠悠的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像是被层薄纱给遮掩住了。
然后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整个人就这么倒了下去,耳边夹杂着尖叫呼喊声,以及惊吓声。
......
林染躺在沙发上,看着投影在墙壁上放的电影。
四周的窗帘都被拉上了。
屋内开着一盏小灯。
灯光昏暗,散发着黄色的光芒。
她侧躺着,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拿着薯片的袋子。
这是一部很经典的爱情片,讲述的是一对男女在九年后再次相遇的故事。
这部电影拍摄的时间只花费了15天左右的时间,却获得了无数的奖项殊荣。
其实这部电影林染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会有不同的感觉,听着男女演员在影片中谈爱情,谈生活,谈世界,谈人生,她每次都有不同的收获。
尤其是当她很烦躁,或者感觉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她就喜欢看这部影片。
一袋子薯片很快就空了。
桌子上的蛋糕也被林染消灭了过半。
电影也渐渐步入尾声,但是霍佲御的会议却似乎还在进行之中。
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三点多了。
真的好无聊啊!
林染别着嘴,想着该如何打发时间。
但是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好主意,所以她决定眯会儿觉。
闲来无事靠睡觉打发时间,一贯是林染的风格。
门毫无预警的被推开了。
林染看着门口的人,好看的黛眉浓浓的蹙起。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安姿言也看到了林染,眼底是一片震惊,手紧紧的握成拳。
抢先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声音细细长长的,脚下细长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林染觉得她这个问题问的十分的好笑,反问道。
殷红如玫瑰的唇瓣微微轻扯,嘴角上扬。
澄亮清净的水眸里蕴着浓浓的笑意,手掌托着下颚,望着安姿言。
“你就是不能在这里,出去!”
安姿言狠狠的跺了跺脚,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神经!
林染睨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将披在身上的毯子理了理,准备闭眼休息会儿。
但是安姿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踩着高跟鞋,一把将她身上的毯子扯开扔在地上,手指着林染,“你别给我装睡,快起来——”她声音拖得尖尖长长的。
毛毯被她踩在脚下,整个人脸上写满了的得意。
闻言,林染的黛眉蹙的更深了,眯着眼看着她。
脸色微微有些阴沉,却迟迟不开口说话。
安姿言以为她害怕的不敢说话,这下更加的得意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你别以为你瞪着我,我就害怕,快起来!”
说着,眼神瞟到了她受伤的腿上。
嘴角上翘,眸光微转,心底有了主意。
既然已经受伤,那倒不如伤的更严重点吧,最好这辈子都走不了路。
想都没想,抬脚准备用高跟鞋踢上一脚。
林染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着痕迹的将腿收了起来。
脸色更加的黑沉了,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面若冰霜,眼底是沉沉的冰冷。
她手搭在脚踝上。
整个人周身环绕着冰冷的气息。
安姿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咽了咽口水,手扶着一旁的椅子。
“我......我告诉你......你千......千万别......”她有些不敢看向林染的眼睛,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的,内心打着鼓,双腿有些发抖,“你别以为......”
“别以为什么?”
身后徒然响起一阵清冷寒凉的淡薄嗓音,带着隐隐的怒意。
安姿言吓得连忙转过身去。
对上霍佲御骇人的眼眸,两条腿发抖的更厉害了。
一个劲的吞咽着口水,手紧紧的攥着椅子,声音像是卡在了喉咙口。
“嗯?”
霍佲御扫视一周,看着林染阴冷的面庞,嗓音更沉了,尾音微微上扬,但是听在安姿言的耳朵里却觉得格外的可怕。
如阴鸷般锐利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安姿言,双手背在身后,明明很悠闲的模样,但是却让安姿言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我......”
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头压得低低的,狠狠的咬着嘴唇。
猩红的鲜血在殷红的唇瓣上晕染开来。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窗外阳光明媚,温暖的光芒打在她的后背上,但安姿言却觉得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的似的。
“你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
他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一出声,周围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好几度。
很冷,刺骨的寒冷。
“我......”
她张了张嘴,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紧接着又听到霍佲御寒冷凉薄的嗓音再次响起,丝毫没有温度,“以后不准她出现在霍氏!”
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圆润。
站在门口的徐良连连点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明白,安小姐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霍氏的,请您放心!”
林染面无表情的躺在沙发上,手依旧搭在她受伤的脚踝上。
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
闻言,安姿言的脸色瞬间失了血色,整个人都差点站不稳了。
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她不要,她不要!
安姿言伸手想要去抓霍佲御的手臂,还没碰到就被推开了。
霍佲御大步朝着林染的方向走去。
低头看了眼地上被安姿言踩到的毛毯,眼底的厌恶之色毫不掩饰。
冷声道,“以后这种式样的毛毯不准再出现在霍氏,所有安小姐碰到过的所有东西都给人扔出去,同款都不能再出现。”
“明白,我会调监控看清安小姐碰到过的所有物品!”徐良连忙应声。
说完,看了眼脸色苍白如雪的安姿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居然敢碰他家夫人,而且还那么嚣张。
活该!
再想到刚刚在会议上安培元那老东西的嘴脸,徐良看向安姿言的眼里也多了几丝的厌恶和嫌弃。
“我......御哥哥......”
“还有,等会儿让清洁工拿空气净化剂进来喷下!”
说完,弯腰抱起林染,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下沉的电梯,安姿言紧紧的握着拳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林染。
眼底迸射出幽幽的寒光,像是淬了毒般。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林染现在可能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嫉妒的藤蔓在心里疯狂生长起来,腐蚀着她的心墙。
林染!
她在心里无数次的默念着这个名字,每多念一次,就对她的怨恨更深一层。
“安小姐请您出去!”徐良朝着安姿言做了个请的姿势,开口道。
思绪被打断,安姿言愤愤的瞪了眼徐良。
但什么话都没说。
高跟鞋像是故意似的,踩的很响,摩擦着地砖发出刺耳的声音。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徐良对着上来的清洁工道,“把刚刚安小姐走过的地砖全部用消毒水喷一下,还有她碰到的所有物品全部都扔了!”
......
“我们去哪里啊?”林染靠在霍佲御的肩头,打了个哈欠。
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慵懒的窝在他的怀里。
他的掌心很温暖,透过薄薄的衣衫都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电梯一路直达停车场。
霍佲御调整了个姿势,随后才出声道,“你想去哪里?”
声音很轻,但是却很温柔,和刚刚那个阴沉骇人的霍佲御简直是判若两人。
闻言,林染想了想。
随后摇摇头,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他的脖颈上,弧线优美的柔唇微微轻启,吐气如兰,“我也不知道!”
声音里充满了无辜和迷茫。
她原本是想睡觉的,谁想居然会遇上了安姿言。
说完,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见此,霍佲御的唇角上翘的弧度更浓了,如星辰般深邃的黑眸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也柔和了几分。
“要不然你在车上睡会儿吧,正好我们要去个地方吃饭。”
话音落地,低头看了眼林染。
“要去哪里吃饭啊?”
她的右眼皮抑制不住的跳动着,林染有些好奇。
自从受伤之后,她每天就是吃吃吃,都快赶上猪一般的生活了。
貌似体重好像也增加了不少。
“我也不太清楚,小五约的地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