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也不多问，闻言，也只能依了姜嬨。
男人眼睫长而密，五官精致又好看，姜嬨盯着一件艺术品似得，好半天，吧唧一口，像亲霍晓霆那样亲了霍渊一下，还是带响的。
霍渊睁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笑意。
面上淡淡的，可心里狂喜。
霍渊垂下眼眸，一排扇形的睫毛覆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更加看不清他的喜怒。
“嗨不嗨？”
“啊？”
霍渊闻言，又抬眸望着姜嬨，她每次都蹦出几个稀奇古怪的词儿，都不知道从哪本书上学来的。
姜嬨捶着霍渊的手臂，“我是问你，高不高兴。”
霍渊弯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若是你再主动些，本王更高兴！”
“你这男人，怎么还得寸进尺呢！”
霍渊嗤笑出声，“本王就是如此。”
姜嬨冷哼一声，下了马车，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叮嘱霍渊一句，“你要谨记，我对你好，是出于霍晓霆，而不是喜欢你，懂了吗?”
话落，男人撩开帘子，眼底愚冷。
姜嬨的语调软了几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别打我儿子哦，听见了吗？若是我儿子挨板子，我会心疼流泪的。”
姜嬨瘪嘴，故作伤心的模样。
霍渊没说话，放下帘子，马儿扬蹄，车轮滚动，匆匆去往冥王府。
一路之上，霍渊都不说话，更不问功课，让霍晓霆心中惶惶不安。
“父王不高兴吗？父王今天被亲亲了，应该很高兴啊！”
小时候，霍渊是不纵容霍晓霆，而且对她严苛要求，样样都要拔尖。
又一次，父王亲了自己一下，整个一天，霍晓霆都沉浸在幸福的气氛之中。
所以被亲亲，应该高兴才是啊！
霍晓霆眨了眨眼睛，拽着父王的袖子，“父王。”
突然，霍渊大掌扣住了霍晓霆的手，“父王，你干什么啊！”
霍渊闻言笑笑，幽幽开口，“父王这几日没打你吧。”
这断时间，他都没心情管霍晓霆的课业，更没心情打霍晓霆。
霍渊看着儿子的手又红又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本王打的？”
“不是。”
“那是什么？”
霍晓霆被父王吓得哇哇大哭，倒在地上，噗通着两个小腿，“父王，我就是想让娘亲和你亲近一些，才撒了谎，说这是你打的，若是娘亲对父王好一些，父王也不会打我。”
“原来如此啊！”霍渊幽幽开口，伸出手来，把霍晓霆从地上拉起来，搂入自己的怀里。
霍渊把霍晓霆的碎发挽在耳后，轻轻的扶着他的背脊，以示安慰。
可霍渊越是温柔，霍晓霆就越是害怕。
他起身，“我知道父王最讨厌撒谎的人，我知错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在霍晓霆两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撒谎。
那时候，霍渊教训了霍晓霆好几次，也对霍晓霆说过，他最讨厌撒谎的人。
霍渊笑了笑，扶着霍晓霆的手，“这次就算了，父王饶了你。”
“是，父王。”
下了马车，霍晓霆说道，“父王，我去书房了。”
“等等。”
顿了顿，霍渊又道，“父王说过，父王讨厌撒谎的人，但父王要告诉你，撒谎也要看你撒谎的初衷是什么，不是任何情况都要说真话，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