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第二次案审的具体时间何曾并没有在白天散堂的时候告知大家,这在无形中给各方一些时间。
当太阳爬上了天空,白光蒙了大地,顶着清晨的瑟瑟冷风,一个老吏推开了别馆的大门,迎接新的一天。
突然,他脚感觉似乎碰见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黄木匣子,他捡了起来,擦拭掉上面的灰尘,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眼神,心里想道:“这么一个匣子应该值点钱,里面或许有些东西。”
黄木匣子是抽拉式,正当老吏准备抽拉的时候,他看见了匣子正面似乎是刻着字,他仔细一瞧,写的是“何曾大人阅。”
捡的宝物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只得悻悻地把这件东西去上交给自己的上司。
何曾刚起来,还没来得及穿衣,只是身着内里,披着裘坐在正常罢了。
他结果黄匣子,无疑有他,一下便抽拉了出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块折叠好的绢帛,折叠起来厚厚的,想必展开一定也很大。
“这是什么东西,”何曾说完便取出绢帛,展开了起来,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但事何曾看了一会儿便脸色大变,更准确一点说是露出了害怕和发怒两种神色。
“大人,怎么了?”见上司露出这样不常见的表情,老吏关心地打听道。
何曾吞咽了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了起来,然后迅速将绢帛折叠好揣进自己的怀里。他对老吏问道:“送这匣子的人力可曾见过。”
老吏摇了摇头,“小的并未见到。”
何曾有些不满,然后说道:“给我去查,一定要这个人人给本官查出来。”
“喏,大人。”老吏遵命道。
这时钟苏又说道:“昨夜我吩咐下去的事情也要继续办,早日将细作找出来。”
老吏听到这句话,立即向他禀告道:“大人,在下认为三方中只有一人有能力在别馆安插心腹。”
何曾细想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吴管家?”
老吏点了点头,“是的,大人来的时候并未将所有细作留在洛阳,或许那个细作就跟着来了。”
何曾眼睛发出凶光,吩咐道:“一定要找出这个人,然后杀掉。”
老吏有些吃惊,但是并不是为生命的即将逝去而吃惊和惋惜,他吃惊的是自己的上司竟然敢和司马家撕破脸。
按照这个逻辑,老吏问道:“然而这样不就是和司马家翻脸了吗?”
老吏的担忧十分有道理,但是在何曾看来,却犹如吹口气那么简单,只见他说道:“本官自有办法,你只管照做。”
老吏只好遵命,然后在去完成何曾交代的任务。
老吏走后,何曾又一次掏出绢帛,小心翼翼地展开,偷偷摸摸看了起来,看完之后,自言自语道:“记载竟然如此相信,就好像随时跟着我一样。”
他对此疑惑不已,从他的表情上来看,绢帛上的内容大概就是他的把柄。
制造这一切的钟苏,此时正站在距离别馆不远的地方观察者他们。
黄沙在一旁问道:“我们什么信息也没留,他也不知道我们意欲何为。”
钟苏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不用,先让他担心一阵子,他会主动来找我们。”
黄沙只好按照自己钟苏的吩咐。
此时,郑安和子衿他们正在宅子里商量关于案审的实权,子衿说道:“这何大人有点猜不透,而且强势,几个陪审都在那成了摆设。”
朱余无奈地摊了摊手,“这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主审,官职也是最大的。”
“难道真的没人可以制衡他吗,在大堂之上。”
朱余摇了摇头,“大堂之上怕是不可能。”但是随即他转而说道:“但是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人可以制衡他,并不代表没有事不能制衡之。”
郑安于是说道:“你的意思是何曾这人存在很多把柄?”
朱余笑了笑,“我从来到洛阳求学的时候,就经常逃学,混迹于酒肆,这位何大人的名声我多少也知道点,并不是什么清正廉洁的好官,却好像是一位奢侈无度的人。”
子衿听罢,明白了,“看来底子不干胶啊,此人与主公颇有私交,调查起来应该不是难事。”
“先别急,”郑安制止了她,“正因为他和宫公私交颇深,所以我们不能这么莽撞,此事还得和宫公商量。”
“我们先调查再禀告主公也不迟啊!”子衿坚持说道。
郑安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用担心,一切都来得及,而且如果我没猜错,钟苏他们已经做了这件事了。”
“那何曾岂不是被他们拿捏住了。”朱余有点担心了起来。
“未必,能当上司隶校尉,何曾想必还是有些本事的,我们千万不可以把他当成一个草包看待。”
“但是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朱余毫无头绪地问道。
郑安想了想,说道:“下次庭审的时候之前,我们一定要找到让斜雨他们无法逃避的证据。”
“人证物证俱在,何大人皆不认,还有什么证据可以找到。”朱余叹了叹气。
郑安看着外面广阔的原野,说道:“事在人为,他们在洛阴一定留下了决定性的证据。”
这段话,其实几乎等同于废话,充其量只能算是郑安自己凭借直觉的猜测。
“老郑,你这么一说,我们可就这么一找了啊!”朱余说道。
郑安自信地说道:“一定是存在的。”
朱余有些着急了,“但是这么大的洛阴,我们现在就这些人,怎么找呢?”
郑安想了想,说道:“要找的地方的只有‘风’曾经待过的村子,这些地方是关键。”
“难道他们不会销毁证据吗?”子衿问道。
郑安笑了笑,“他们势大的时候,他们会狂妄到不去销毁,当他们被赶着进山的的时候,他们没有时间去销毁,即便是进行了销毁也做不到处理得干干净净。”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集合剩下所有的人去找。”子衿说道。
“等我们找到证据了便可以在下一场会审中,搅乱斜雨他们的脚步。”朱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