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郑安还在感慨的时候,朱余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也跨上一匹马,朝着子衿的方向追了出去,蓝思说道:“怎么,不把他们追回来吗?”
郑安摆了摆手,“不必了,都是担心他人,所以才会这样。”
看着郑安的豁达,蓝思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那这几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郑安笑了笑,“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这段时间下来,蓝思见识到了郑安的办事能力和效率,一件事情在他手里,总能更快更好地办完,而且思虑之周全,确实罕见。
但是自己心中还是不服。
“这段时间我就没办法做自己的任务,得来保护你这个伤者了。”
谁知郑安浅浅一笑,说道:“今日之内,援兵必来。”
蓝思不相信他的话,因为这么久以来,实际上人手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而主家那边却没有派一兵一卒,更何况现在呢。“你怕是伤糊涂了。”
郑安只是说道:“你看着吧,一会儿就来了。”
双方就像打了一个赌,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出来。
当一支是十人马队出现在他们视野的时候,蓝思知道郑安赢了。
这十人小队一看便知是东市宫修公子手下,宫璃肯定去找了长公子救助,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蓝兄,我们一切按原计划行事,我会利用自己伤者的身份给自己掩护。”
蓝思看见援兵来了,也是长舒一口气,然后说道:“可,我就去准备,你自己不要胡来。”
郑安露出了难以描述的表情。
子衿和朱余骑着马终于赶到关闭城门之前入了城,回到了谪仙居。
“姑娘,”子衿包含热情地叫着宫璃。
宫璃看着她却严厉地说道:“大事要紧,你为何回来。”
子衿眼角冒出了泪花,“我担心姑娘你的安危,故而回来。”
宫璃一听见这话,在觉得好笑的同时,又体会到一阵感动,子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首先想着自己。
但是毕竟子衿归来是违反了自己的命令,所以宫璃用更加直白的词语说道:“你见我没事,便速速回到洛阴。”
子衿却不走,她说道:“姑娘你是不是打算和那个吴管家见面?”
宫璃看着子衿,这个消息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为何子衿会知道呢?
“你如何知道的?”
子衿回答道:“这是郑公子告诉我得。”
“所以你就回来了,看见我平安无事,应要离开。”
这时,子衿却说道:“我担心那吴管家会在和您谈判的时候加害于你。”
宫璃看着子衿,让子衿和朱余坐了下来,耐心说道:“我岂不知他会不会这么做,但是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待会儿等他来了,我定诈他。”
“如何诈?”朱余问道。
宫璃摆起了神秘,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待会儿你们且看便是。”
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有人向宫璃汇报了关于吴管家的最新消息,“姑娘,他们来了。”
宫璃看了看,然后说道:“直接把她带上来。”
“子衿,你们快躲着。”
子衿和朱余听从吩咐,躲在了内室,朱余第一次来女孩子闺房,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这时开门声响起,吴管家缓缓迈着自己的双腿屋子里走来,子衿担心宫璃的安危想要出去,却被朱余一把拉住,朱余看着他摇了摇头。
二人于是继续看了下去。
“吴伯,别来无恙?”这四个字让朱余和子衿感到了诧异,难道他们二人以前认识?但是子衿搜索记忆,都没有他们二人以前见过面的时候。
“宫姑娘,这是哪里的话,你我何时见过?”吴管家故意说道。
只听得宫璃说道:“没想到吴伯还是上了年纪,都忘了我很小的时候,您来过我家。”
吴管家装作努力在回忆这件事,然后说道:“对,有这么一件事,没想到当初那笑女孩竟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可叹时间变化,今夕往昔。”
但是这太不符合一个想要复仇者的样子了,吴管家看着对方,宫璃虽然在努力克制住自己,但是从微小的表情动作依然可以看出来,她实际上是时刻想着怎么杀死自己的。
现在她因为某件事,强压着这种怒火,和自己开展谈判,这样的年轻人有点可怕。
“宫家小姐,老夫今日来拜访你,是来化解误会来了。”吴伯开门见山,低姿态面对她。
宫璃莞尔,说道:“误会?宫璃不知与吴伯之间能有什么误会?”
这句回答话的信息量极大,而且看人怎么解读,但是吴管家解读的却是,宫璃并不接受自己这么简单地将整场事情归结为误会。
“看似温柔,却是绵里藏针。”吴管家内心说道,经过此刻短短地几句话的交锋和对对方行为表情的观察,他已经初步建立起来对宫璃的一个评价和映像。
“面如白玉,心肠如铁。”他想了这八个字爱形容宫豪的闺女。
“宫家姑娘说没有误会那便是没有误会,”吴管家顺势说道,“那既然如此,老夫也该告辞了。”
说罢,准备起身就走,这当然是计策,非常巧妙地将球踢给了宫璃,他倒要看看宫璃如何接招,是要谈事还是要彻底交恶。
只见宫璃眼皮子也不眨地说道:“吴伯您自顾自地来和走,我却还不知道您具体是来干什么,是否不合乎礼。”
吴管家听完,收住了脚步,坐了回来,“宫家姑娘,你我说话不必拐弯抹角,你且只说。”
宫璃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坏了规矩,郑安乃我宫家的尊贵的客人,你们竟然妄图加害于他。”
“你这才像话,不必遮遮掩掩,想要什么就自己直接说。”吴管家略带嘲讽地说着,“但是有件事需要你知道,螳臂当车,错的是车还是螳螂呢?”
这句平淡的话里透露着的是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宫璃知道对方说的不仅仅是郑安。
她一直在坚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维持着表情,这个问题无关乎对错,只在于实力的巨大差距。
对方这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赤裸裸的危险。
字里行间都在告诉自己,快点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但是宫璃又怎么可能说出那样软弱的话,这个年轻的女人柔弱的身子里却是装着一根傲骨,她不能给家族蒙羞,也不能给自己蒙羞,更不能退缩半步。
“如果吴伯这般自信,那宫璃从明日开始就会让整个洛阳城知道您为何如此自信。”
同样是毫不掩饰地赤裸裸的威胁。
吴管家想过对方最好了准备,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敢和自己这么说话,心里还是有点意外,但是也足见她的周全,自己不可小觑,只能见招拆招。
吴管家说道:“宫家姑娘,你到底想要什么。”
宫璃又莞尔,对吴管家说道:“是您先来的,不如您先说说您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