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嬷嬷的话让莫秋心间一动。
留在碧水楼阁，做再多的事情，也只能做诸葛轻歌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二等丫鬟，可要是在诸葛钰身边伺候，也许能有成为大丫鬟的那一天。
“你在夫人身边抬抬身份，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嫁给刘山，可不是美事一件？”顾嬷嬷的声音像是迷香一般，迷惑了莫秋的心神。
……
客栈里，纯裳几人都很着急。
“我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了。”纯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她是个急性子，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以前便是顾忌着自己的这个缺点，纯裳很少说话，将想法全都憋在心里。
今日是莫秋说话太难听，她才会出口伤人。
华旭安慰她：“那不是你的错，莫秋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的神情很是黯淡，毕竟这一切都因他而起，若不是他，现在伙伴们都还留在王府里。
“我们出去找找莫秋吧。”纯裳道。
众人齐齐点头。
她们是从牙行里一起出来的，情谊深着呢，可不能因为这点口角而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不用找了，我已经回来了。”刚走到门口的莫秋听到她们的话，高兴的道。
还知道找她，这说明她们还有救。
纯裳第一个跑了上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莫秋，见她一切如初，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要是莫秋在外面出了意外，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有事？”莫秋笑了笑，言语之间平和许多。
“以前的莫秋回来了。”华旭激动的拍手。
莫秋嗔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一直都是以前的莫秋，从来就没有变过。”
又道：“方才我想了很多，之前是我想岔了，我们一起去找秀秀，让她帮助我们回到王府中去吧。”
“好！”
这个想法得到了所有人一致的认同，她们结伴离开客栈，往睿王府而去。
顾嬷嬷隐藏在暗处，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起摄人的光。
睿王府，碧水楼阁。
雪箐来报，方掌柜和薛掌柜前来拜访。
彼时诸葛轻歌正抱着惊蛰整理文稿，惊蛰年幼好动，时常将她文稿打乱，诸葛轻歌也不责怪它，任由它在书桌上奔来跑去，只在惊蛰要摔下桌角时推一把。
闻言，诸葛轻歌将惊蛰提溜起来放在怀里，“让他们进来吧。”
移步主厅，方掌柜和薛掌柜早已候着了。
两人见了惊蛰，并无惊讶之色。
在官宦之家，圈养猛禽也成为了身份的象征，在诸葛轻歌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圈养过老虎。
诸葛轻歌免了他们的礼，落座后问道：“二位掌柜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方掌柜拱了拱手，先吹为敬：“王妃娘娘才高八斗，所作文章叫人难以自拔，小的翻看了数遍仍觉妙趣横生，每每思及后续如何，都心痒难耐……”
“停。”诸葛轻歌打断他，似笑非笑，“方掌柜有话还是直说罢。”
挠了挠后脑勺，方掌柜道：“不知后续文稿可出来了？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求《三国演义》的后续文稿，万卷书铺的门都快被他们敲破了。”
既欣慰又自豪，求文稿是为其二，其一是为了告知诸葛轻歌目前万卷书铺的状况。
诸葛轻歌笑着道：“这多亏了方掌柜，若不是方掌柜，《三国演义》也不会如此受欢迎。”又扬了扬手，让雪箐将后续的文稿给方掌柜奉上。
“文稿在此，接下来也要多麻烦方掌柜了。”诸葛轻歌恭谦的道。
方掌柜受之有愧，“王妃娘娘才是万福之源。”若不是诸葛轻歌写出的文章好，就是他宣传的功力再深，也无用武之地。
方掌柜说完，就轮到薛掌柜，他是来向诸葛轻歌汇报长春茶楼的准备工作的。
“说书用的展台已经整修好了，茶楼还招收了一位茶师，他泡茶的手艺高超，专供贵客使用。”
诸葛轻歌点了点头，“那明日长春茶楼就开始说书。”又转头吩咐方掌柜，“你在新印刷的文稿上推荐一下长春茶楼。”
“好嘞。”方掌柜欢快的应下。
刚送走方掌柜和薛掌柜，又有贵女夫人上门来拜见。
诸葛轻歌随意的翻看着名帖，有些兴致缺缺。
“主子，这些贵女夫人从前同王府的交情也不深，怎么今日都上门来了？”雪箐觉得很是古怪。
诸葛轻歌倒是知道答案：“前些日子卖出去的新脂粉和护肤品，效果也该出来了。”
新脂粉和护肤品在十里红妆都是限量出售的，能买到的人并不多。
为了美丽动人，那些贵女夫人就是从前同王府没有交情，也会寻由头来攀交情。
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姣好的容貌能够给她们带来更多的优势。
将三四份名帖拍在桌面上，诸葛轻歌道：“一并请进来。”
“是。”雪箐应下，转身去请人。
那三四位客人刚刚落座，外头又传有人求见诸葛轻歌。
这回诸葛轻歌有些纳闷，她预想之中是会有人上门求护肤品，可人数不该有那么多的，尤其是在一天之中。
她让雪箐去请人，问座中几位笑得热切的贵女夫人：“不知几位今日上门，是为了何事？”
“王妃娘娘德艺双馨，我一直很钦佩王妃娘娘。”一位夫人道。
另几位的意思与她大同小异，只是有一个贵女倒是语出惊人：“贾掌柜说王妃娘娘这儿有上好的护肤品，我便来了，王妃娘娘，我想求一套护肤品，什么价钱我都可以接受。”
诸葛轻歌苦笑。
原来是贾朗卖了她，难怪有这么多人上门！
其他贵女夫人险些绞碎了手中的帕子，看着那贵女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她这般言语暴露出她们上门是别有用心，若是诸葛轻歌不悦将她们赶走，她们的目的不就落空了！
好在，诸葛轻歌并未表现出不喜，而是矜持的招呼她们喝茶。
聊过几轮，有位夫人按耐不住，开了口：“王妃娘娘，十里红妆的护肤品每日只卖一套，我寻家仆守了许久都抢不到，不知王妃娘娘这儿可有存货，可否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