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找诸葛轻歌?
是陈奕。
准确点来说,是陈奕背后的世家们。
“你也被陈奕策反了?”听到陈奕的名字,诸葛轻歌顿了一下,挑眉调侃王念贤。
王念贤笑得有些无奈:“最近京中的风向……我也是无奈之举。”若是可以,王念贤更想带着王家游离在争端之外,可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见见也无妨。”诸葛轻歌思索后,开口说道。
王念贤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说的话也奇奇怪怪,“陈奕他……见见吧,见见也好。也是条退路。”
约定好见面的时间,王念贤就离开了。
诸葛轻歌在雪箐担忧的目光下笑了笑,说道:“该是时候让秀秀回来了,叫她带世家的情报回来。”
雪箐身子僵了僵,才迟疑的开口:“主子,奴婢前几日就找过秀秀了,但是她那边并没有回应。”
“奴婢已经派人去诸葛府打探秀秀的消息了。”雪箐又补充了一句。
秀秀办事谨慎,诸葛轻歌对她还是很放心的,只是眼下京城形势不好,让秀秀在外面待着她总归是不放心,闻言答道:“多派些人手,尽快将秀秀接回来。”
雪箐应下。
“主子,您真的要去见陈奕?”这话,雪箐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清楚到底该不该问,最终她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将困惑说了出来。
诸葛轻歌点点头,“为什么不见?”
“他可是……”雪箐说不下去了,诸葛轻歌与诸葛钰对峙时,那些话她也都听到了,知道陈奕与诸葛轻歌之间居然还有那种交集。
雪箐以为,诸葛轻歌会不想见到陈奕的。
可很明显她的认为,并不是诸葛轻歌的想法。相反,诸葛轻歌对去见陈奕这件事表现得很上心,特意叫人赶紧做一身新衣裳出来,还要去玲珑阁挑新头面。
就是以往诸葛轻歌见秦睿,都没有这么正式过!
雪箐看在眼里,憋屈在心里。
可诸葛轻歌的沉默与日俱增,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会与她说。雪箐好几次问,都没有下文。
军营那边也是,什么反响都没有。
这两个人,迟早要把彼此憋死!
韵人忙着清理京中的流言蜚语,不想听雪箐聊王爷王妃之间的事情,府中又再没有其他人可以说这事,时间长了都快让雪箐憋坏了。
这个时候,她就格外的想念秀秀。
若是秀秀在,此时她还能有个商量的对象,不至于一个人乱想。
到了约定会面那日,诸葛轻歌换上新做好的衣服,乘坐着睿王府的马车去九重楼,在第六层的包厢,王念贤与陈奕正等着她。
行至半途,诸葛轻歌听到大街上热闹的声响,掀开帘子看见了一辆纱车,依稀可见纱车中坐着一位绝色美人,她也正好抬眸看来,与诸葛轻歌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是何人?”诸葛轻歌问雪箐。
这事雪箐还真就知道,她努了努嘴:“是世家们从边海小村里找来进献给陛下的姑娘,说是天真无邪,最适合陪伴在陛下左右。”
她呸!世家们就是想要秦慎沉迷美色,他们好借机夺权。
“长得倒是好看。”诸葛轻歌见惯了美人,也不得不承认,纱车中的美人是她见过的所有美人中突出的一位。她琉璃般的眼眸有微光,语调突然高昂,“走,我们也跟着百姓走一走。”
在纱车的后面,有不少的百姓跟随着纱车前行,似是要一路将纱车送进皇宫里去。
雪箐本来还想提醒诸葛轻歌她与陈奕等人有约,可是转念想想,与其让诸葛轻歌去见陈奕,倒不如在这外头消磨时间。
兴许诸葛轻歌就忘记了约定,等想起来的时候也已经人走茶凉了。
报着这样的想法,雪箐很热忱,“我们是下去跟着,还是让马车跟着?”
诸葛轻歌笑着反问她:“能坐着,为什么要下去走?”
雪箐想想也是,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是奴婢想岔了。”
于是睿王府的马车也不去九重楼了,掉了个头跟着纱车走,竟真的将纱车里那位姑娘送到了皇宫门口,诸葛轻歌还在路边的茶摊子喝了几杯茶,才想起与人有约,又启程去了九重楼。
雪箐以为陈奕不会等,可现实并不如人所愿。
“抱歉,我来迟了。”诸葛轻歌的道歉听起来毫无歉意,甚至还有点敷衍,她道歉的时候也坐下了,还拿了块凉果吃。
可陈奕还能扯出温和的笑脸来,“只要你来,就不迟。”
这话说得雪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瞪着他磨牙。不知道的要是听了陈奕这句话,只怕会以为诸葛轻歌与他有什么旧情!
诸葛轻歌倒像是没有发觉一样,先是点了菜,后又添了酒。
她最近爱上了喝酒,各类酒都喜欢浅尝几杯,难得来一次九重楼,诸葛轻歌有心要将九重楼的各色美酒都品尝一遍,鉴于王念贤和陈奕在,她稍微控制了一下,只是点了三壶不一样的酒。
王念贤给诸葛轻歌斟茶,问她:“轻歌姐姐怎么来得这么晚?”
诸葛轻歌别了她一眼,“你就没有陈公子会说话。”
“轻歌过奖了。”
雪箐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陈奕怎么能直呼诸葛轻歌的名讳,他应当叫她王妃娘娘!
“陈公子,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轻歌。”诸葛轻歌也不见得喜欢陈奕这个称呼,她当下冷了脸,那模样叫人怀疑她随时会走人。
陈奕呵呵的笑:“我只是开个玩笑。”
“那倒是我没有情趣了。”诸葛轻歌皮笑肉不笑,“照陈公子的逻辑,我不应当叫你陈公子,应当叫你陈大头。”
陈奕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这陈大头是何解?”还从来没有人用陈大头来称呼过他!
诸葛轻歌点了点王念贤的头,又点了点陈奕的头,问他:“你不会看吗?你的头比他的大很多,比街上的人也大很多。”
既然头大,那叫陈大头有毛病吗?
没毛病。
包厢里的气氛一度很沉默,沉默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