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连梦里,都是你的身影?秦睿双目凝着巧笑倩兮的诸葛轻歌,不由得软了下来。
现实中的诸葛轻歌,从不会对他笑得如此甜美。
自他一念之差,害得诸葛轻歌坠。落悬崖后,她更是连虚伪的笑容都不愿奉上,便是彼此合作了,也难得她真心的笑容。
秦睿以目光描摹诸葛轻歌的模样,甜言蜜语自他口中缓缓流淌出:“你真美。”
“哦?有多美?”诸葛轻歌坏笑一下,故意刁难他。
“美得我想……”未尽的言语尽付诸于口齿之中,秦睿将诸葛轻歌推倒,她身后自发的出现了一张大床,二人耳鬓厮磨,眉眼含情。
夜色褪尽,天光放晓。
秦睿从梦中醒来,有些呆愣。
他知晓人事已久,自然不会不知自己昨夜是做了春。梦。
还是做了和诸葛轻歌的春。梦。
这意味着什么?
秦睿没有深想,也不敢去深想。他掀起被子,将自己包裹住,如同无忧无虑的幼年时期,每次当他迷惘的时候,他的母亲都会用温暖的怀抱圈住他,为他提供思考的空间。
他闭着眼,脑海里闪过这些日子来发生的种种。
诸葛轻歌的聪明、特殊……无一不是她。
秦睿不得不承认,哪怕他极力想要将诸葛轻歌从自己的脑子里摈除,他做不到。那人就像是在他脑子里扎根了一样,他不去想她会出现,他想了她出现得更多。
她,让他心动了。
秦睿抓紧被子,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
……
诸葛钰一早便起来了。
便是今日要准备寿宴的丫鬟们,也没有她起得早。
顾嬷嬷见了,心疼不已:“夫人,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先前诸葛轻歌下了诸葛钰的面子,诸葛钰就气得好几日睡不好觉、吃不下东西。今日见诸葛钰又如此,顾嬷嬷只当是莫秋的事情,让诸葛钰又挂心了。
诸葛钰道:“今日就能看诸葛轻歌在众人面前被揭穿真面目,我怎么睡得着?”她的确睡不着,但是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兴奋。
一想到寿宴上诸葛轻歌会遭遇的事情,诸葛钰就兴奋得偷笑。
她问顾嬷嬷:“木兰呢,她还在吗?”今日之谋,木兰乃是重中之重,若是没了她,计划便进行不下去。因此,诸葛钰很挂心她。
顾嬷嬷道:“老奴去瞧过了,她还在偏房里睡觉。”
说话间,顾嬷嬷脸上浮现出担忧来:“您说这木兰真的找到了诸葛轻歌对她姐姐木花动刑的证据了吗?她会不会是骗我们的?”
“骗?怎么可能。”诸葛钰坚定的摇头。
“若是木兰自己找上我们,也许她是装的,可是我们找上她的,便是没有我们,她也会在寿宴上状告诸葛轻歌。”
顾嬷嬷一想,诸葛钰说得也不错。
“说起来,我们也要感谢莫秋,是她将这个消息带给我们的。”诸葛钰嘴角上挑,透着一股刻薄劲儿。
顾嬷嬷理所当然的道:“那是她应该做的!”
二人正说话间,木兰求见。
诸葛钰点了点头,便由顾嬷嬷出去接引,而她落座,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来,半倚着身子挑掉香盒中燃尽的沉香。
木兰微微福身,虽然做的不标准,可是礼节到了。
她眼中满是仇恨,还带着些许的不确定:“钰夫人,您真的会帮我进入寿宴,同大理寺的大人说上话吗?”原本,木兰为了报仇,去寻纯裳等人,本以为她们会同自己同仇敌忾,一同对付诸葛轻歌,却没想到她们居然还认为诸葛轻歌是个好主子,还赶她走。
木兰失魂落魄的从睿王府离去,不想却被诸葛钰主动寻上,诸葛钰还表示会帮助她为自己的姐姐寻得公道。
这一切如同做梦一般,太不真切了。
木兰昨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没多久又醒来。
眼看着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届时诸葛轻歌和大理寺官员都会前来参加诸葛念的寿宴,她的准备也将要派上用场,木兰心中很是不安,她忍不住想向诸葛钰求一个安定。
诸葛钰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木兰心神不宁,便笃定道:“我保证,我会帮你。”
“为什么?”木兰直视着诸葛钰的眼睛问。
这是一种很失礼的表现,诸葛钰沉下脸,本不想理会,可思及木兰是个市井女子,不懂得礼数,她勉强压下了心中的不悦,面上挤出来一点笑容:“木兰之死,我于心有愧,能为她寻个公道,也是我心之所愿。”
听到姐姐的名字,木兰双眼湿润了,眼泪在她眼眶里打着转,木兰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
用袖子抹去泪水,木兰咬牙发誓:“我一定会让诸葛轻歌付出理应付出的代价!”
“很好,你先下去准备,我会在合适的时候,让你入席。”诸葛钰哄骗她。
木兰深信不疑,行了礼以后又退下了。
当诸葛府上上下下在为了筹备寿宴而忙碌得在冬日里淌汗时,诸葛轻歌才慢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她打了个哈欠,慵懒随性,又带着一股子天生的矜贵优雅。
雪箐和秀秀早已在昨夜就将诸葛轻歌今日要穿的衣物、首饰准备周全,在伺候她漱口更衣后,为她更衣,又将意识还迷糊的诸葛轻歌推到梳妆台前坐下,二人忙碌起来。
不消多时,诸葛轻歌便打扮完备,随时可以出发。
不过,她并不着急。
镜中的她梳碧螺小髻,弯月飞流苏小巧如繁星散落发边,点缀出如仙气息,眉心一点朱砂,更显她眉眼出彩,皮肤白皙。
绫罗绸缎加身,是时下京城里最流行的卷边小罗裙。
雪箐又抱来火狐烫的红金束边斗篷,压在她身上,沉甸甸的,也着实暖人得很。
“主子,该动身了,王爷在外头等着呢。”雪箐打断诸葛轻歌的自我欣赏,给诸葛轻歌递了一杯热茶,“您先暖暖胃,待会去了诸葛府,再用些早点。”
诸葛轻歌抿了一口茶,问道:“王爷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