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嗯’了一声,也不知是答应了,还是只是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的目光在雪箐发间流连,久久不曾撤去。
“怎么了?我头发上有什么吗?”雪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用手碰了碰头发。
“很好看。”秦风又一次说道。
雪箐松了一口气,“知道了,你不用说那么多次。”可嘴角,还是微微往上翘了翘。
秦风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让雪箐摸不着头脑,暗想:难道这人来,就只是为了夸夸他买的发带好看吗?
脚步轻快的跨越条条街道,雪箐到了闹市里的点心铺里。
点心铺生意不错,木兰还在兢兢业业的为客人包着点心,见雪箐来了,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雪箐姐姐。”雪箐已经踏进铺子里来,铺子里也就那么大,木兰也不能装作没有看见她,便干脆迎上前去问候。
雪箐看木兰一眼,她对木兰有些印象,却又不是太深的印象,只记得二人之间的交际并不深,“你怎么也叫我雪箐姐姐?”
“秀秀时常在我面前提起您。”木兰笑了笑,回答道。
她的话提醒了雪箐,“秀秀在哪里?我要见她。”
木兰迟疑片刻,说道:“秀秀现在不在这儿,她有事出去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木兰说话的语速极慢,好似每个字都斟酌过无数次,“也许是明天,也是要过几天,也有可能要更久。”
听到这儿,雪箐脑海中有根弦被拨动了,灵感一闪而过,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几次想要再回忆起来,可是却又半点思绪都没有。
最终,雪箐只得按着自己的想法追问:“你可知道,秀秀为什么出去了?”
“我不太清楚,这些事情她向来都不怎么对我说。”木兰摇了摇头,缓缓回答道。
雪箐忍不住埋怨,“这个秀秀,真是不叫人省心。”
她在点心铺里等了一段时间,也没见秀秀回来,没有办法,雪箐只好将纸条交给木兰,要她联系人去查,并且还特意交代木兰:“要是秀秀回来了,就让她给府里递个消息,说我和主子都想她了,让她回王府里看看。”
“好的。”木兰一口答应了下来。
送走雪箐,木兰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瘫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没有人知道,她厚厚的棉袄之下,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休息了好一会儿,有客人上门来买点心,木兰给客人包好了送走客人,凝望着点心铺子门前的空地发呆,直到做好了点心送过来的木大娘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客人都没人招呼呢!”木大娘来时正好有个客人在点心铺子前徘徊,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来,木大娘一问原来是木兰只顾着发呆,怎么叫都不应。她招呼完客人,便开始叫木兰。
木兰缄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木兰可不是会受着的主儿,见她今日怎么说都没有反应,木大娘有些担忧。
她伸手去触木兰的额头,想看看木兰是不是发烧了,却被半途被木兰自己给抓住了,木兰看着木大娘的眼睛问:“娘,秀秀几天没回来了?”
声音很是干涩。
木大娘想了想,道:“上次她来找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她现在还没有回来?”木大娘之前没有发现问题的重要性,现在一想,心里慌得很。
“我也不知道。”木兰咬了咬下唇,“她原本说她今日就会回来的。”
“今日不还没有过去吗?我们再等等,指不定她很快就回来了。”木大娘说完,就双手合十祈求观音菩萨保佑秀秀安全回来,秀秀待她如母亲一般孝顺,木大娘也极为喜爱秀秀这孩子。
木兰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先前秀秀走时,同她说只是先去诸葛府看看情况,很快就会回来,最晚不过今日就能回来。那本就是个极为简单的任务,秀秀不应当这么晚还不回来才是。
就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木兰深吸了一口气,对木大娘说道:“娘,先将铺子关掉吧。”
“好,听你的。”
不说闹市里木氏母女的兵荒马乱,雪箐回到睿王府里,却被纯裳告知小水发烧了,烧得很严重,让她赶快去看看小水。
“请大夫了没有?”雪箐着急的往下人房赶。
“请了,现在正在给小水诊脉呢。”纯裳说道。
等二人回到下人房的时候,大夫正好给小水诊断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小水姑娘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忧思过度,伤了心脾,这才病倒了,只好接下来好好调养,不要想太多,很快就能恢复过来。”说完,就去开药方子了。
此时,小水也悠悠转醒。
雪箐让纯裳去给小水拿药,自己则是去看小水的情况。
小水脸色苍白,看见雪箐来了,扯出来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而且这微笑好似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笑完小水就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雪箐……姐姐……咳咳!”
“好了,你都什么样子了,别说话了,好好养着身子。”雪箐看着都替小水感到疼,她劝说小水躺下好好休息。
小水躺下后,问雪箐:“雪箐姐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瞎说什么呢!”雪箐脸色一变,骂了她一句。
小水眼睛朝上看,一副自己都知道的模样说道:“我就知道她不会放过我的,这样也好,至少在死之前我还遇到了你和王妃娘娘这样的好人,我的爹娘也没事,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小水!”雪箐听得心火起,“你再胡言乱语,我就要罚你了!”
“我和主子都会帮你的,但是你自己也要争气,不然我们两个就是再尽心,也救不了你!”说完,雪箐就甩袖离开了。
留下小水愣在当场。
出去后,雪箐嘱咐纯裳:“屋子里的那些丫鬟,让她们将嘴巴闭紧一些,还有,好好照顾小水,莫叫她病情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