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萱见沈镶在自己说完之后,也是一脸气愤,便知道自己是说动沈镶了。
“老爷,娇儿也说了,今日的事情,她不往心里去,只是觉得自己委屈,想要一个公平。所以老爷等会也不必惩治二丫头,只是询问清楚,给娇儿道个歉就可以了。”
到底是相处多年的枕边人,对于如何拿捏沈镶,刘如萱把握的恰到好处。
果然,沈镶一听这话,原本三分的怒火上升到五分,心底里又对沈清越多了几分她不如姐姐懂事的想法。
“萱儿,这件事你就放心吧,全都交给我。”
沈镶向刘如萱下了保证,之后就吩咐人去老太太院子那边把沈清越叫到自己书房。
“好了,你去吧,陪陪娇儿。”
沈镶安慰道。
“多谢老爷。”
刘如萱放开抱着沈镶的手,然后对着沈镶拜了拜,才离开。
事实上府里的哪个人不知道,沈镶最是偏袒刘如萱母女,往常有什么好东西,都先顾着刘如萱母女。管家之事,更是直接架空了正室的权利,给了刘如萱。
如此谁人不知沈镶偏袒刘如萱母女?
此时听闻沈清娇在外面受了气便已经恼火,又被刘如萱煽风点火的怂恿一顿,竟是不顾时辰,直接吩咐人去老太太那边要人了。
可巧的是,老太太回来之后,因为车马劳顿,早就睡下了,连晚饭都没有吃。
这会沈镶身边的小厮过来找人,连老太太的面都没碰上,自然也就没人拦着了。
“旺财,你这是忙着做什么去?”
赵婆子在院子里做事,刚好看到老爷身边的小厮,旺财在外面转悠,不由得问了一句。
“回赵妈妈,是老爷吩咐小的过来找二小姐去老爷书房,说是有话要问,还请赵妈妈给帮帮忙,进去传达一声。”
老太太的院子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进的,旺财在外面转悠半天,这会好不容易看到人,赶紧把事情说了。
“老爷找二小姐?行了,我知道。”
赵婆子反问一句,只是主人的事情,他们不好插嘴,更不好过问。所以赵婆子只是给沈清越传了话,但具体是要不要去,赵婆子并没有说明非得让沈清越做出决定。
“劳烦赵妈妈跑一趟了。”
沈清越心知这个时候沈镶叫自己能为了什么事。不过对着赵婆子,这些事就不说了,省的回头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平白无故的添乱。
“不妨事的,这会天晚了,小姐不想去也可以推到明日再说。”
赵婆子见沈清越面露难色,也猜出来不是什么好事,故而特意给沈清越支了个招。
“赵妈妈,你放心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是还请赵妈妈等会给我留个门了。”
老太太的院子时常在晚上落锁,这会若不说一声,只怕等回头完事了,自己连房间都进不去了。
“小姐放心吧。”
赵婆子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
送走了赵婆子,沈清越又吩咐了梦莹看好屋子,之后才出门。
“二小姐,您跟着小的过来就行。”
旺财远远的就看到了沈清越,赶紧招呼,免得让沈镶等急了,再责备自己一个办事不利。
“这位小哥,烦请等下可好?”
沈清越拦住旺财。
“不知二小姐有什么吩咐?”
今时不同往日,旺财作为沈镶身边的贴身小厮,对于很多事情,懒得比其他丫鬟小厮都清楚,知道如今的二小姐身份地位不同以前,所以也就收敛了。
“爹爹的书房我知道怎么走,只是方才回来的时候有些事情,得绕路去二哥哥那里一趟,还请小哥稍作等待。”
沈清越提前跟人打好招呼,省的到了沈镶那里的时候,再被这小厮下了套。
“原来是这样,还请二小姐快点就是了,莫误了老爷的是就行。”
不过是去沈寒哲那里一趟,左右就是多走几步,旺财也不在意。
等沈清越来到书房之后,沈镶果然已经在里面等了许久了。
“旺财,怎么才把二小姐请来?”
果然,沈镶本就有火,此时又因为沈清越姗姗来迟,更是恼火。只是直接对沈清越发脾气有些不妥,旺财就成了受过之人。
“回老爷的话,是老太太那边都睡下了,二小姐也是才叫起来的。”
旺财人机灵,赶紧把事情推到老太太头上。
果然沈镶一听是老太太那边的原因,也就不追究了。
“清越,你可知为父为何这时候还把你叫过来吗?”
旺财出去之后,沈镶对着沈清越一甩手中的书本,发出巨大的响声。
“女儿不知。”
沈清越索性就当不知道,看沈镶回怎么说。
“不知道?你与你姐姐同一辆马车回来,如何没看到你姐姐身上的窘态?而且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可知错?”
沈镶怒极,这个沈清越在某些方面与孔素香一样,着实不会讨人喜欢。
“爹爹若说,女儿倒是知道,只是何时知情也成了过错?”
有眼的人都看到了沈清娇的狼狈模样,什么时候这都能成为过错?
“你还犟嘴!说,你姐姐那样,是不是都是你暗中动手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你祖母面前出头?”
沈镶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沈镶只是想着罚沈清越抄抄书,那么到了这会,他都想要沈清越去祠堂跪着去了。
“爹,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为何要对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情?再说,我去佛寺,全是为了给母亲祈福,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沈清越倒是庆幸自己一时偷懒,没把平安符放下,这会当着沈镶的面就拿了出来作证。
就在沈镶想要继续审问的时候,旺财从门外传来声音,原来是沈寒哲忽然想起一件事,想要同沈镶说,此时已经站在门外了。
有外人在,沈镶不好丢开脸面,只能让人进来。
“方才在门外就听到伯父与小妹起了争执,隐约间倒是听到了娇儿妹妹的名字。想来是为了佛寺之事,那时候我也在现场,倒是可以作证,那件事与小妹无关。”
之后沈寒哲又把那时候的事情细细的讲了一遍,甚至沈清娇辱骂行人的事情都没放过。
“竟是这样,你这丫头怎么不与爹爹说?差点错怪你了,罢了这会天色晚了,你快些回去吧。”
当着外人,沈镶只能忍下这口气,又听沈寒哲说了事情经过,自然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