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司机说出事了,怎么回事?”
进来,白锦曼的目光没有理会白灿,而是看向了霍司捷,“小捷,发生了什么事?”
霍司捷哼了一声,语调不徐不慢却极尽疏离,“你还是先问问白灿做了什么吧?”
白锦曼这才转向旁边的白灿,瞧她哭得妆都花了,心口沉了一下。
“灿灿,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带羡羡逛街吗?怎么成了现在这样?”
说着话,她又转向看向陶羡鱼,瞧见她身上披着霍司捷衣服,一头凌乱的模样,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姑姑……”
白灿声音带着哭腔扑进了白锦曼怀里,好像受委屈的是她一样,抽抽搭搭。
白锦曼眉心蹙了蹙,问道:“你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现在事情都捋顺了,应该是白小姐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将陶小姐送进了小让的房间。”
夏知忆开口,冷冷清清的目光朝白灿扫了一眼,看向白锦曼,悠悠的叹一口气,“霍夫人,这可不像是白家的家教啊!”
夏知忆的出身,比在场所有名媛都要高贵,就连白锦曼这个霍氏集团的夫人在嫁进霍家之前,也要仰着头看她,现在就被她这么说,当下就像是被扇了一个耳光,愤怒却不能骂回去。
白锦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知道白灿的心思,也警告过她,这件事不能急,可她偏偏不听,还以为自己想的主意多好,现在闹成这样!
真是沉不住气!
白锦曼冷了脸,转向白灿,声音也多了几分严厉,“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灿被这一声冷喝吓坏了,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是秦小爷让我帮忙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有他房间的钥匙卡啊,姑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事实摆在面前,白灿无可争辩,趁着白锦曼还能给她撑腰,只能认错。
“呵!”
夏知忆冷哼一声,转向白灿,明媚的脸上多了一丝嘲讽。
“刚才我已经问过前厅,你手里的那张卡,是一个星期前报失的,之所以没消除记录,是小让以为丢在了家里,没想到,竟然让你拿走了,白小姐,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光明正大的承认,也算是体面,不用这样吧?”
说着话,她转手将前厅的记录调给了白锦曼,如她所说,那张卡的编号是在一个星期前报失的。
那张记录是纸档的,没有任何更改的痕迹,也不可能作假,白锦曼不想承认都不行。
白灿整个人都傻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
那张卡明明是秦让前天给她的,怎么可能是一个星期前报失的?
陶羡鱼缩在沙发上不说话,却将白灿脸上的惊诧尽收眼底,事情都到了这个时候,白灿还没想明白,就这个智商,还敢学人家宫斗?
很明显,这本来就是秦让的一个局啊!
秦让想对陶羡鱼出手没错,但陶羡羡毕竟是霍家的准少夫人,上次被算计,他已经吃了亏,这次肯定是谋划好的,就算事情败落,他也能把锅甩给白灿。
就像现在这样,白灿手里的卡是报失的,秦让完全可以说她偷了自己的卡,至于这个娱乐室,众人都知道是秦让专属的,所以,这一切都是白灿的谋划。
而对于秦让来说,最终结果是陶羡鱼自己送上门来,他就算真的睡了她,事情也只能算在白灿身上。
平常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他的心计却不是白灿能看透的。
白灿彻底傻眼了,一张嘴怎么都解释不清,惊慌之下,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哭了。
白锦曼脸色也难看得紧,凝滞片刻,一巴掌打在了白灿的脸上。
“你,你这个孩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直接给白灿打得摔在了地上。
白灿直接被打蒙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姑姑,竟然会打她耳光!
“姑姑……”她捂着脸,泪流满面。
白锦曼恨铁不成钢的喝一声,拽着她到陶羡鱼跟前。
“还不跟羡羡道歉!”
白灿浑身一僵,给陶羡鱼道歉,她是一万个不乐意,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姑姑生气了,霍司捷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剐了她,她害怕极了,只能道歉。
“陶羡羡,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你原谅吧!”
白灿弯着腰,声音带着哭腔,就差跪在地上了。
陶羡鱼看着,清透幽冷的目光落在白灿身上,看着她这样卑微狼狈,却没有丝毫报复的痛快。
她只是觉得有些刺眼,心口好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沉闷的难受。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沉冷着声音开口。
“白灿,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对我说这样的话了,你说你不会对我做什么,我真的不相信,以后请你不要再招惹我了,就当不认识,毕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必要认识。”
她真的很不喜欢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因为,别人对她这样说,那就说明她又被欺负了。
是,被欺负的很惨,要不是霍司捷及时出现,说不定现在已经被秦让得手了,那时候,她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清冷的语气,疏离得可怕,听得白灿心里一颤,六神无主的看向白锦曼。
只是还不等白锦曼说话,却见霍司捷起身走了过来。
“霍家对于爸爸和夫人来说,不过是偶尔过来看望爷爷的地方,你们有碧水庄园的别墅,接待亲戚没必要在霍家。”
霍司捷对白锦曼还算客气的,说完,又转向白灿,眼底瞬间散出一抹阴寒。
“至于白灿,以后没什么必要的事情,别再来霍家,没有人欢迎你这样的客人!”
说完,他转身直接打横抱起陶羡鱼,往外走。
陶羡鱼没想到霍司捷会过来抱她,强烈的男人气息笼罩过来,心尖忍不住一颤,在身体腾空的一瞬间,条件反射的搂住了霍司捷的脖子。
霍司捷低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没说话,抱着她往外走,出门前经过秦让身边,冷厉的眸中,闪过浓烈的警告。
秦让迎着他利剑一般的森冷目光,却笑的肆无忌惮。
随着霍司捷离开,寒冷之意也逐渐开,只是,气氛依旧低沉的可怕。
跟着白灿来的几个小姐妹一直在门口看着不敢说话,其实,除了楚星阑,她们都知道白灿的计划,只是因为讨厌陶羡羡的缘故,所以过来帮忙演戏。
她们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见霍司捷和陶羡鱼离开,也跟着散了,临走之前,楚星阑盯着霍司捷和陶羡鱼离开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虽然没真正的接触过,可也听说过,三少脾气很大,陶羡羡害得他亲妹妹成了植物人,他怎么还能这样在乎她?
而且,从开始逛街到刚才对峙,这个陶羡羡似乎和传言不一样。
门口,无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到霍司捷一路抱着陶羡鱼从特瑞麟出来,不由得一惊。
三少怎么会抱着那个女人出来?
还不等想明白,两人已经到了跟前,他紧忙过来打开车门。
霍司捷难得动作那样温柔,可陶羡鱼一上车便缩在了角落,浑身依旧轻颤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