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迈巴赫一直开到了小院。
吴妈刚好过来打扫卫生,就看到霍司捷抱着陶羡鱼从车上下来,犹豫了一下,拿着东西离开了。
三少和陶羡羡之间的事,她插不上手。
霍司捷一路抱着陶羡羡进了小院,虽然小院这边荒凉不会有人看到,可陶羡鱼还是觉得很窘迫。
“三少,我自己走就可以。”陶羡鱼脸上一片酡红,烧得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霍司捷靠近的时候,她总有种心跳紊乱的感觉,真是,还一阵一阵的心悸,这是生病了吧……
霍司捷垂眸,声音之中带着浓烈的警告,“你再动,我就直接把你扔在地上!你若不信可以试试。”
试?试什么试!
他说扔那就真的会扔!
陶羡鱼顿时浑身一紧,死命的搂住他的脖子,死死的搂着,紧紧地贴着在他的胸膛!
霍司捷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抬脚踢开大门,将人抱了进去。
回到房间,陶羡鱼紧忙去了浴室,脱下裹身的西装外套,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秦让撕扯得碎烂,几乎不能遮体。
除了衣服,还有锁骨上被啃咬的痕迹,虽然不至于流血,可红肿一片,映衬着旁边白皙的皮肤,格外明显。
这些男人为什么都这样粗暴?
洗完澡下楼,看到霍司捷竟然还在,陶羡鱼不由得愣了一下。
“三少,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下意识扯了扯领子,遮住锁骨上的一片红肿,脚步停在原地,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
霍司捷转过身看她,冷淡的两个字从唇畔飘出。
“过来。”
陶羡鱼迟疑瞬间,还是顺从的走了过去,正准备坐下,却被霍司捷一把拽住了手腕。
“三,三少!”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身体随着他手腕用力往前趔趄两步,下一秒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沉闷的气息从后颈扑来,拂过皮肤,让陶羡鱼心尖一颤。
做了什么?他进去的时候不是看到了吗?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她再描述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陶羡鱼感觉有一团怒意在滋滋的冒出了苗头,只是碍于他强大的气场,一时间不敢蔓延。
霍司捷的长臂圈在她腰间,半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她的气息,缓缓靠近。
陶羡鱼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热从耳畔扫过,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却不想,他竟直接探头凑了过来,舌尖从她耳垂上扫过。
湿凉的触感,惊得陶羡鱼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挣扎起身,却被他紧紧锁住了腰。
“陶羡羡,告诉我,他没有得逞,嗯?”低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他的气息有些低沉,还有极力压抑的阴冷。
冲进去的一瞬间,他看到秦让压在陶羡鱼身上,并没有看具体,那一刻,他根本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发了狠的动手。
他甚至都不敢回想刚才那一幕的画面,心口好像压着千斤重的巨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了?
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看到别的男人碰她,就抑制着不住怒火。
疯了吧!真的疯了!
陶羡鱼被他周身的阴骛笼罩,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强忍着颤抖,咬着牙摇了摇头,声音微不可查的吐出两个字。
“没有。”
轻飘飘的两个字传入耳中,霍司捷的心跟着一晃,提着的那口气忽然就松了。
没有,她说没有!
霍司捷周身的冷意一下子散了,他低下头看着她,目光幽远而深邃,他盯着她,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细细的打量着这张脸。
不得不说,陶羡鱼的五官很漂亮,拼凑在一起,更是完美到无可挑起,以前她的气质被嚣张跋扈掩盖,如今没了那惹人厌烦的张狂,倒多了几分沉静。
幽幽清冷的沉静,也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她,霍司捷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开始变得紊乱不能自控。
陶羡鱼被他盯得心慌,下意识侧过脸,却不想,这一动,脖颈上的痕迹隐隐现出来。
霍司捷目光一凛,手伸向她的领口,往下拉,锁骨之处,一大片红肿刺痛了他的眼睛。
“三少!”
陶羡鱼大惊,急忙伸手去捂,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看到了!
他刚才那样问,分明是厌恶极了她被别的男人碰,不是因为在乎,而是极强的占有欲和自尊心不允许别人沾染他的东西!
可现在,他看到秦让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眼底燃烧着火焰,好像要将人撕扯了一般,陶羡鱼害怕极了,害怕他的怒火焚了她的身,一时间,浑身惊颤不已。
然而,半晌都没有听到他的怒吼,冷厉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她胸前的大片红肿,可怒意并没有爆发。
“疼吗?”他突然开口。
陶羡鱼愣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心底抑制不住涌起一股翻腾的情绪,鼻子发酸,眼泪也要往外冲。
疼吗?当然疼!
可不久之前,你也是这样粗暴的对待我的,你也知道疼,所以更加故意的折磨我。
霍司捷,你现在这样问,是什么样的心情?
陶羡鱼腮帮子酸涩得说不出话来,咬着唇点了点头,在她点头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的“啪嗒”一声落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眼泪落下有股灼烫的感觉,霍司捷手背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陶羡鱼正忐忑,却见他转手拿过桌上的医药箱。
里面有跌打损伤的药,原本是以防万一,可以陶羡鱼这受伤的频率来看,这些药真的成了日常用药。
他的手伸过来扯住衣领,吓得陶羡鱼惊慌躲闪,他蹙着眉喝一声“别动”,陶羡鱼就真的不敢动了。
冰凉的药膏擦在红肿的皮肤上,传来一股冰凉清爽的感觉,火辣的疼痛感瞬间就散了不少。
陶羡鱼面向他,视线落在他认真冷峻的脸上,那一刻,画面似乎回到了八年前。
那时候,她活泼好动,身上也是时常挂着伤,她怕看守的医生骂,经常藏着不让人看见,却总也躲不过他的眼睛。
那个时候,他就像现在这样,从护士站偷来药帮她擦伤口。
眼前的人,还是从前那个温暖照顾他的小哥哥,可是,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那时的单纯。
回不去了吗……回不去了吧!
复杂的思绪涌上来,陶羡鱼的眼眶又泛起了一股热浪,可她不敢哭出来,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