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礼是私生子的事情,是霍家人尽皆知的秘密,知道但是没人敢提及,如今靳封死了,姑奶奶就什么都不顾了,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
这话一出,霍斯礼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原本温暖和煦的脸上,瞬间蒙了一层阴霾,还不等老爷子开口,他先忍不住上前。
“姑奶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可不能含血喷人!”
霍斯礼拧着眉头,脸色难看的很,不知是因为被叫私生子还是因为被揭发了金库的事。
此刻众人看向他的神情也带着疑惑和审视,霍斯礼作为霍氏的高层,擅自开展项目,可不是小事。
霍斯礼眼皮突突的跳,唯恐姑奶奶再说什么,紧忙跟老爷子解释道:“爷爷,龙汇只是朋友拉我一起投资的项目,不涉及霍氏,当初我也是推不开表叔的纠缠,所以才用自己的资产做投资的。”
霍司捷站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眉梢轻挑,那意思,他之前就觉得金科不靠谱,为了不伤害霍氏的利益,又要维持亲情,所以用自己的资产做了牺牲?
呵,真是好伟大啊!
只是,老爷子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不是轻易就被糊弄住的。
深沉的目光在霍斯礼脸上扫过,老爷子收回视线,转向姑奶奶。
“这件事,我会让人查清楚,你跟我在这里吵闹也没用,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去好好准备靳封的丧事和靳家的大小事。”
“你这分明是在包庇他!”
姑奶奶本以为捅破这件事,会让老爷子大肆调查,没想道,等来的竟然只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憋着一肚子恼怒紧跟着就爆了,上前一把抓住霍斯礼的衣领子,甩开了巴掌往他脸上打。
众人紧忙上去拦着,可姑奶奶已经急眼了,谁过来打谁,虽说她也没多少力气,可众人更担心的是怕伤到她,一时间前厅乱作一团。
姑奶奶是长辈,又是当着爷爷的面儿,霍斯礼连躲都不能躲,只能任由姑奶奶拽着打,一会儿功夫,脸上挨了好几巴掌,红肿起来。
“是他,是这个私生子!他是害怕暴露,所以才杀人灭口的的,我要他给我儿子偿……啊!”
正打着,姑奶奶忽然一声惊叫,原本战斗机一样打得正欢的人,忽然间像是漏电了一般,往地上瘫软。
“姑奶奶!”
“小卉!”
惊呼声从周边传来,姑奶奶能听到,但是眼前逐渐模糊,随后一团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到最后,连声音都没了。
救护车拉着长笛立刻到了庄园门口,一帮人手忙脚乱的将姑奶奶抬上了救护车,在靳家子孙的要求下,救护车直奔锦西医院而去。
姑奶奶出事,霍老爷子的心口也有犯病的征兆,还好顾长渊及时赶到给做了紧急处理,这才没犯病。
“阿捷,你跟着去看看。”霍老爷子有气无力的朝霍司捷摆摆手。
霍司捷不放心的皱了皱眉头,见顾长渊点头,这才往外走。
手术从中午做到了晚上,姑奶奶因为情绪激动突发脑溢血,命是保住了,但是,康复之后多少会有后遗症,最坏的情况,就是后半生瘫痪在床。
这些年见惯了靳家的行径,霍司捷对姑奶奶也没什么感情,听完医生的汇报之后给霍老爷子去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一下。
霍老爷子倒是比想象中平静很多,只简单交代几句就挂了电话,没有太多叮嘱,大概,经历过这件事后,也寒了心吧。
“回去吧!”
霍司捷挂断电话,准备让无咎来接,还没拨号却见无咎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霍司捷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眉梢却微微蹙起。
无咎在外面车里等着,没事是不会过来的。
无咎快步走到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少出事了,刚才在小区的停车库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霍斯礼被人打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霍司捷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姑奶奶的病房,唇畔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看来,事情不是眼前这么简单啊!
无咎在旁边看着霍司捷的表情,犹豫一下,还是开了口:“三少,要不要调查靳家?”
霍司捷收回目光,摇摇头,“靳家现在手忙脚乱根本顾不上给一个死人出气,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指望霍家能拉他们一把,除了姑奶奶,没人敢对霍家人出手。”
姑奶奶来霍家闹这一场,不就是为了让老爷子心软,念及兄妹之情,再拉霍家一把吗?
所以,这个情况下,靳家人是不敢对霍家做什么的。
而如今情况,霍斯礼在被姑奶奶打了一顿之后,又被人下了黑手,很明显,有人在其中搅局。
回去的路上,网络上已经传开了霍家的事,#靳封冤死监狱#、#霍氏兄妹决裂#、#霍斯礼被报复打成重伤#,霍家相关的字眼铺天盖地的上了热搜。
事情的起因,本就是因为利益争夺而起,两家都本着保全脸面的态度,将事情往下压,如今却被掀了个底儿掉,让众人看到了一个商业帝国内部的黑暗。
一时间,霍氏的股票下跌了好几个百分点。
事情似乎在朝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演变,不管是靳封的死还是霍斯礼被打,霍司捷都没有感觉到丝毫愉悦,而是明显的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似乎有一张网在朝着霍家张开,此刻,正是那张网逐渐往回收的时候。
时局还早,现在还有机会,在网收拢之前,必须得捅开一个口子。
老爷子不能受刺激,霍司捷吩咐薰衣草庄园那边隐瞒了消息,自己将事情抗了下来。
这晚,霍司捷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处理好网络舆论的公关,然而,还不等他喘一口气,顾北堂的电话打了过来。
霍司捷皱了皱眉头,滑向了接听键,慵懒的声音从唇畔飘出,“什么事。”
“三少,宁溪的情况出现反复的迹象,可能随时需要准备手术。”听筒对面传来顾北堂焦急的声音。
在霍宁溪的事情上,他从来都不敢开玩笑,一句话,仿佛一盆冰水浇在霍司捷的头上,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