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羡鱼猛地回头,就撞进了秦让那半眯起笑容的桃花眼中。
“你们两个还真是水火不容,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们竟然动起手来了!”
轻挑的声音带着丝丝玩味从陶羡鱼头顶传来,说着话,秦让伸手抓住她另一只胳膊。
这个架势,不是又成了参加秦让接风宴时候的场景了吗?
陶羡鱼可不想再被两人拽着撕扯,紧忙看向秦让。
“秦小爷,松手。”
秦让低头朝她眨了眨眼睛,却并没有松手,他抬头迎着霍司捷那要杀人的视线看过去,笑容邪魅。
“三少,再大的气,也不至于跟一个女人动手吧?”
说着话,他手腕突然用力,将陶羡鱼到跟前,在霍司捷纠缠过来之前,开口,“左右三少身边已经有美女相伴了,不介意将她借给我吧?我姐正愁没人陪她逛街呢!”
拿夏知忆出来堵霍司捷的嘴,秦让还真是为陶羡鱼考虑呢!
霍司捷阴沉的眸中凝聚着怒意,就在陶羡鱼以为他又要发飙的时候,却见他松开了手,表情寡淡的吐出两个字。
“随便。”
手臂上的力量撤开,疼痛感也跟着消散,原本应该松一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陶羡鱼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被挖掉一块似的。
那种失落感来得莫名其妙,又那么强烈,让人不能忽视。
她下意识抬头,只看到霍司捷眼中的冷漠和疏离,明明比刚才和善多了,可那样的表情却格外刺眼。
秦让余光瞥过陶羡鱼脸上的表情,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又转向姜娴,“姜小姐还想追究的话,可以来找我。”
那意思,陶羡羡是我护着的。
姜娴自然不敢跟秦让过不去,在他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心虚了,缩在霍司捷身后不敢说话。
秦让很满意姜娴的反应,唇畔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拉着陶羡鱼往外走。
霍司捷冷厉的目光盯着两人,一直到他们离开会场,再也看不见人影。
他站在原地不说话,任由周身寒意散开,姜娴被他的气场震慑得浑身轻颤,半晌,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口,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姜娴在他的钳制之下,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一直被他带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随着人越来越少,她竟忘了手腕的疼痛,心中莫名腾起一阵窃喜。
三少单独带她去没人的地方,是不是……
想法刚在脑子里闪过,霍司捷突然间停下脚步,姜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按着脖子压到了水龙头下!
“哗——”
冰凉的水从水龙头喷涌而出,带着压力浇在姜娴的头上,直接给她冲懵了!
“啊——三少——不要——”
“求求你——放,放过我——”
姜娴被冷水冲得头晕脑胀,加上惊吓,浑身颤抖不已,脸浸在水池里,张嘴的功夫,连着喝了好几口水!
“你不是很喜欢往人身上泼吗?我让你好好享受一下被泼的感觉!”
霍司捷面若冰霜,丝毫不管姜娴哭喊,一直压着她冲了将近五分钟,这才放手。
身上钳制的力量撤离,姜娴身子一晃,扑通摔在了地上,这一次,是真的摔了。
然而,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和头晕脑胀,紧忙跟霍司捷道歉。
“三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做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霍司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阴冷的目光之中只剩冷漠和藐视,随后,转身离开。
姜娴脑袋上不断的往下滴着水,浑身冷得忍不住轻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次,是霍司捷主动约她出来,又送了她衣服,还对陶羡鱼表现得那样厌恶反而护着她,以至于,姜娴真的以为他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现在被冷水冲了这么一遭,她突然间明白过来,这根本就是霍司捷跟陶羡鱼之间在怄气!
霍司捷约她出来,不过是拿她做个幌子,而她这个幌子,不但没有看清楚自己的位置,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儿摇旗呐喊!
如今想明白,姜娴怕了,真的害怕了,害怕得瑟瑟发抖!
这边陶羡鱼一路被秦让拉到了门口,刚出去,她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喂,你不是吧!过河拆桥?刚才我可是救了你!”秦让不满的蹙眉。
陶羡鱼抿了抿唇角,半晌憋出“谢谢”两个字。
秦让瞧着她一副斗败的沮丧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
“我说你这是何必呢!霍三少那样的男人,不要就不要了,这不是还有小爷我呢吗?你若是愿意,我很高兴给你个弃明投暗的机会,更何况,秦家不比霍家差,你爷爷也会同意的。”
在他看来,陶羡鱼又回来找霍司捷是因为陶家的压力。
陶羡鱼扭头朝秦让看去,明媚立体的五官,高挑健美的身材,妥妥的阳光大男孩气质,的确是让人心跳加速的类型,就陶羡鱼有时候都忍不住要犯一下花痴。
可再高的颜值也只是欣赏欣赏就够了,不适合在一起。
陶羡鱼看得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更何况,马尔科的命还在陶老爷子手里攥着,她真没那个心思。
“秦小爷还是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对你真的……”
“不听不听!”
秦让直接打断,不满的朝陶羡鱼翻了翻眼皮,“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又没让你立刻做选择,这么认真做什么!不过,我看霍三少今天是真不想理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走,请我喝杯咖啡!”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陶羡鱼往旁边的咖啡厅走去。
刚才闹腾一场,陶羡鱼也真的没心情好好跟霍司捷谈了,而且,秦让说得没错,霍司捷是真的不想理她,纠缠在那里,只会让他更厌烦。
虽说时间紧急,可面对的是三少,急不得。
从陶家出发之前,陶羡鱼就已经预想到了事情没那么顺利,明明是为了救马尔科才回来找他,可为什么看到他护着姜娴的时候,心里这么堵得慌?
由不得她多想,已经被秦让拽到了咖啡厅。
咖啡厅里人不多,秦让喊着让陶羡鱼请客,都是照着最贵的点,陶羡鱼也无所谓,反正刷的是陶家的卡,她一点也不心疼。
两人选了靠窗户的位置,很快,点心和咖啡端上来,秦让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咖啡杯喝一口,眯着眼睛看向陶羡鱼。
“回来之前,我就调查过你,但是,我发现你跟我调查的那个陶羡羡有很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