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白天别那么大摇大摆的进出玉府的吗?现在他这是又带了谁来了啊,不过这身影好熟悉啊,是在哪儿见过呢?
玉辰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严玄月身边,想看清来人是谁?
“是你?你怎么来了?”玉辰对魏征说道。
“严大人说带我来见一个人,让我换上便服!”魏征是个老实孩子,一直在军中长大来来去去就是些糙老爷们,没怎么见过女孩,特别是像玉辰这种又美丽又古灵精怪的姑娘,所以他每次见到这位小郡主,都格外的紧张,嘴巴跟打了结似的。
玉辰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跟我来吧!”她领着他进到了内室。
还没走到床边的时候,玉辰又转过头来对魏征说道:“待会儿不敢看到什么,都要冷静一点知道吗?”
魏征愣愣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位小郡主面色这么凝重,他一点一点的靠近小郡主身后的床铺,上面躺着一个人,难道这就是顾大人准备让他见的人?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人的脸也一点一点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
是叔叔……是叔叔,即使现在躺在床上的人脸上满是刀疤,已完全看不出来本来的容貌,但这是他的叔叔,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不需要靠这些来相认的,只需一眼,他便很确认这是他的叔叔。
“叔叔……”魏征有些难以置信的从嘴里吐出了这二个字。
他跪到在床边,一直反复的喊着:“叔叔……”仿佛是想将这三年来的思念用这二个字表达出来。
面对战场厮杀,面对刀光剑影,即使身中数箭他也没流过一滴泪,可现在他的眼里全是泪水,一点一点从脸庞滑落,吧嗒吧嗒的滴到地上。
玉辰有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严玄月和天璇,魏征在她眼里一直都是铁汉形象,可现在他这模样,她该怎么劝啊?
严玄月和天璇站在一旁耸耸肩,一副我帮不了你的模样,玉辰也只有靠自己了。
“魏征,你别这样,魏伯伯已没有性命之忧了!”玉辰也不知先说些什么好,就先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吧。
可能是听到了玉辰的声音,他才有点回过神来,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魏征转过身来,猛的给玉辰磕了三个响头,把玉辰震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的。
还是严玄月最先反应过来,拉起魏征说道:“你快起来!”
“谢谢小郡主救了我叔叔……”魏征大声的说道。
玉辰赶紧摆摆手说道,“是他用死囚将魏伯伯救出来的,魏伯伯的命则是她救回来!”
刚站起来的魏征,又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分别向天璇和严玄月又磕了三个响头,“好了快起来吧!”严玄月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这男儿膝下有黄金,有泪不轻弹的,全被他占尽了。
冷静了一会儿的魏征,这才想起了正经事,他问严玄月道:“我叔叔是为何变成这样了的啊?”
“我们暂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接到密保,说有一死囚要进京,死囚的背上有一个类似玉家徽印的印记,为怕错过,我就救下了下来!”严玄月说着那天的事情。
“我们刚见到魏伯伯的时候,他已经伤的很重了,手筋被挑,舌头被割,身上也中了蛊虫之毒,是天璇给解的毒,但手筋的伤太久,她也无能为力,现在暂时保住魏伯伯的性命,只是可能魏伯伯以后都无法认出我们了!”玉辰有些沮丧的说道。
“那是何人伤我叔叔的?”魏征忍着心中的怒气问道。
玉辰和严玄月互看了一眼,“送魏将军进京的是欢县的县令,那县令是齐太尉的门生!”严玄月说道。
魏征紧紧握着腰间的剑,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怒火已冲红了他的眼,严玄月语音刚落,他一个健步就冲出了门外,快到严玄月都没来得及制止。
“严登,快……拦住魏统领!”严玄月只得大声让还站在门口的严登赶紧拦住他。
还好严登身手快,一下子抱住了暴怒的魏征,“魏统领,您可千万冷静啊,您听我们少爷将话说完啊!”
“我要去杀了那个老匹夫!”魏征怒吼着。
眼看严登就将抱不住魏征了,玉辰慌忙的跑到他们的面前,大声的对魏征说:“魏征,我命令你,给我冷静下来!”
这时魏征仿佛在玉辰身上看到了玉夫人的身影,他不在挣扎,极力想保持冷静的站在玉辰面前。
“魏伯伯是当年守城之战的唯一幸存者,他们既然已经捉了他,又不杀他,你难道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嘛?而且魏伯伯现在是被严玄月用死囚换出来的,那死囚当晚就暴毙而亡,现在想害魏伯伯的人肯定已经认为他已经死了,你要是这么莽撞的出去一闹,那是个鬼都知道魏伯伯没死了!”玉辰一口气不带歇的说道。
听了玉辰这些话,魏征才算是真正冷静了下来,“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听小郡主的话语,应该是有打算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回去好好的当你的差。”玉辰叹了一口气说道,刚刚那么大声的说话,她现在喉咙都哑了。
“可我叔叔……”魏征不甘心的嚷道。
玉辰瞪了他一眼,“他不止是你的叔叔,也是我的伯伯,这个仇不报,我就不姓玉。”
“我们准备给齐言之下毒,让他受受魏将军之苦,你放心吧!”天璇接过话茬说道。
严玄月走过来,拍了拍魏征的肩膀,“你就安心的当你的差,多注意一下宫里的动向。”
“那守城之战存疑?……”魏征想起小郡主刚刚说叔叔是守城之战的唯一幸存者,他很早就被调职回到盛京,那场战役之惨烈他是知道的,但那时他已经在盛京了,难不成那场战役还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严玄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事儿现在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