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她梦到爷爷刚刚去世,她成了孤女,爷爷将她托付给了严伯伯,她住进了严府,这里很大,她被安排在了客房居住,因为有珠儿伺候她,相府便再没有派其他的人来伺候她,每日有人定时送膳食过来。
这里没有人听她说话,太子哥哥也只是偶尔来看看她,反倒是玄月哥哥的小表妹白吟霜经常来挑衅她。
白吟霜总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偷偷陷害她,明明是她白吟霜摔破的花瓶,她也一定要诬赖给自己,那时自己嘴巴笨,总是同她争吵,结果惹的众人都不喜欢她,连相府里的丫鬟仆妇们都敢轻视她。
可最令她难受的是,玄月哥哥对她疏远,他总是冷冷的看她一眼便离开了,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她每日都同白吟霜吵架,她还推白吟霜下水,只有这样,他才会同她多说一点话,即便每次都是在凶她。
有一日,白吟霜又来挑衅她,她说,她的姑母也就是严夫人,准备将她送到严相爷的老家去寄养,不让她再回来,因为她即将同玄月哥哥结亲,送走她,免得再在这儿看着碍眼。
这个消息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已经没有了家人,玄月哥哥是她唯一了,她不能再失去她,玄月哥哥是她的,他不可以同那个白吟霜成亲。
那晚她穿了她最好看的衣服,戴了她最喜欢的发簪,她想跟玄月哥哥和解,她想告诉玄月哥哥她很喜欢他,小时候就很喜欢,一直很喜欢,她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
她兴高采烈的跑到兰苑去找玄月哥哥,可她荷花池旁却瞧见白吟霜与她的玄月哥哥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月夜渐浓,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她冲上前去,一把扯开挂在玄月哥哥身上的白吟霜。
她一把将她扯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引来了府里所有人。
这次她没有推白吟霜,是白吟霜拉的她,两人一起掉到了荷花池里,她不会水,衣服打湿后越发重,她不住的往水里沉,每当她挣扎着想从水露出水面时,总有觉着一双手将她往下拉。
“玄月哥哥,救救我……”玉辰在心里喊着,她拼命的喊着。
“郡主……郡主……”珠儿在床边唤醒了睡梦中的郡主。
“您做噩梦了?”珠儿拿来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郡主脸上的汗水。
玉辰摇摇头,她不想提,也不想去想过往发生的那些事,可不知为何又总是会梦到那些已过去的事情。
那晚玄月哥哥没有救起她,救起她的是福伯,过分的期待都是所有失望的起因。
甩开往昔不愉快的回忆,走到窗前,推开窗,晴空万里。
今日不用早起,不用伺候严玄月,一觉睡到大天亮,居然早膳也没人来叫她,真是太好了。
“今日怎么没来叫我去梅苑请安啊?”玉辰问珠儿道。
“听说是严相爷准的,说是让您多睡一会儿!”珠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哦……”玉辰点点头,严伯伯真的很疼爱她。
穿戴好之后,玉辰就坐不住了,一心想往外面跑。
开开心心的二人,又准备出门,同昨天一样,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严府的大管家福伯,站在门口,等着她们倆。
“郡主……”福伯恭敬的对玉辰行着礼。
“福伯。”玉辰端正的站在严福的面前,等着严福说完她出门之前,他要提醒的事宜。
“郡主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未时前一定要回家,遇到事情一定先报相府的名号,然后速速派人回报……”
严福是相府的老人,从年轻时就一直跟着相爷,忠心耿耿,他看着少爷长大,长乐郡主经常来家里玩,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在少爷不在家,他可不能让郡主遇到一点危险。
“嗯,好的,福伯。”玉辰笑嫣乖巧的答道。
说完便蹦蹦跳跳的出门去了,好似昨日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
“郡主,马车……马车……我给您备了马车……”福伯跟在她身后嚷道。
可玉辰与珠儿已消失在街转角了。
珠儿回头瞧了瞧,说道:“郡主,咱们干嘛不坐马车呀?”
玉辰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前面的路,侧颜对着珠儿说道:“我们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相府的,如果这些事,养成了习惯,以后会想念的……”
“珠儿这一辈子都会跟着郡主的。”
“是是是……你是我的小尾巴,想甩都甩不掉,一辈子跟着吧!”玉辰捏了捏珠儿的小脸蛋。
“啊啊啊啊……疼……郡主疼……”
两人在街上调皮的打闹着。
不一会就又来到昨日到过的贵字号银庄,珠儿从衣襟里拿出银票来,交给小二,并说明她们就是来兑换银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