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她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好”字,然后就将信封到了信笺里。
“去,交给福伯。”玉辰生着闷气的将信交给珠儿,自己又气呼呼的跑回床上躺着了。
“对了,你跟福伯说一下,我今日有点不舒服,就不到梅苑去用晚膳了。”
“是”
珠儿出去了之后,她一人躺在床上,看着床顶。
那一年她十二岁,随父母从井阳关回来受封,偌大的皇宫,那个坏蛋太子哥哥一会儿就把她给弄丢了,害她一人在皇宫里乱逛,还被小太监抓到,吓唬她说要将她乱棍打死。
当然她也不是被吓大的,她爷爷可是大将军,她怕谁,谁敢打死她。
可他们却将她关在御膳房后的柴房里,无论她怎么呼喊,他们都不相信她是玉府的人,反而还将她的嘴给堵上,不让她出声。
黑黑的柴房,里面充斥着霉味,还有蟑螂,蟑螂还爬到了她的脸上,他们也不给东西她吃,也不给水她喝,不知被关了多久,昏昏沉沉间,门开了。
强烈的光线,刺的她睁不开双眼,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别怕……”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不怕,她就是有点渴,还有点饿。
那个声音的主人,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拿掉了堵在她嘴里的布条。
“我是玉辰……”她的声音是那样干哑无力。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马上就出去……”
他打横将她抱起,走出柴房,边走还边大喊着“快叫御医……”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严玄月吧,他像一个英雄般解救她与危难中,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第一次她安静的像个淑女。
他将她带回了皇后娘娘的凤临宫。
原来她已失踪了一天一晚,皇宫都炸开了锅,不仅太子哥哥受了罚,那几个关她的小太监更是被处以极刑。
从那日之后,她便成了严玄月的跟屁虫,整日“玄月哥哥……玄月哥哥……”的叫着。
可他总是喜怒无常,有时候会对她很好,有时候又会对她不理不睬的。
每当他对她不理不睬的时候,她就装病,然后就会有很多人就会架着他,让他来看望她,虽然可以看出他的不情愿,但他还是会耐心的给她喂药,耐心的哄她睡觉。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你追我赶的游戏又过了好久,直到爹娘要回边疆戍边,她的人生第一次面临着要自己做选择。
她既舍不得爹娘,又舍不得玄月哥哥。
受封过后的她顶着玉府独女,长乐郡主的名号,一时风光无二,爷爷是三朝元老,爹爹是手握虎符,掌五十万大军的镇国候。
来她家提亲的人,就快将她家的门槛给踩烂了,其中不乏皇亲国戚,那些人扰的她每日不得安宁。
爷爷虽每日都以她年纪尚幼,婉拒着这些上门来提亲的人,但时间久了,有人甚至到皇帝面前去请求赐婚,爷爷让爹娘尽快带她回井阳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她及笄后在回来,觅一良婿。
他没日都在等,等相府的媒人来家里提亲,每天她都会问邱婶,今日有相府的媒人来没有。
可她每日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没有。
她不想再等了,她偷跑去相府,她去找玄月哥哥,她要告诉他,她喜欢他,她想嫁给他,让他快点派媒人去家里提亲,不然她就要回井阳关了。
相府的人都认识她,她不费吹灰之力,一路畅通无阻的,便轻轻松松的跑到了兰苑,看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知所措……
她以为玄月哥哥和她一样,除了做功课外,剩下的就是想她,可现在,他却和他的白吟霜,在弹琴喝茶赏月,原来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样,他好像没有她也一样过的很开心。
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完全不顾身份的冲上前去,一把将坐在玄月哥哥身旁的白吟霜给推倒在地。
她讨厌她,想撕烂她的脸,肯定是因为她,所以玄月哥哥才不派媒人去她家的。
那是玄月哥哥第一次凶她,他让她快点回家,别在这里闹,他说完了还去扶白吟霜,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