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还睡在床上的玉辰和严玄月被外面的一阵喧哗声吵醒。
“你睡着,我去看看……”严玄月安抚了一下玉辰,就起身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出去了。
“发了什么什么事?怎么这么吵?”刚一出门的严玄月就瞧见福伯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于是他问道。
福伯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皱着眉说道:“是大理寺的贺大人,带着人在门外敲门,说要查什么案……”
“贺准?”严玄月没想到这昨天他们才刚辞官,今日这贺准就闹上了门,就算是人走茶凉,这也太快了吧,才一转身的功夫,他就闹上门了!
“我去会会他……”严玄月说着就往大门走去。
这时福伯赶紧上前去拦住了严玄月,“别啊,少爷,刚刚老爷已经说了别开门了个,说他闹一闹就走了!”
“爹是这么说的吗?”严玄月有点不敢相信,爹会说这样的话,爹虽然看起来与世无争,一脸安和,但绝不是怕事之人!
福伯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少爷先回兰苑,“少爷您就先回兰苑吧,老奴去门口守着,您就别担心了!”
他没有听福伯的,而是直接往大门走去,这可吓住了福伯,少爷毕竟年轻气盛,他怕少爷做什么冲动的事,他赶紧抓住旁边一个小厮说道:“快……快去叫老爷!”
“是,大总管!”小厮听到福伯的吩咐后,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就往老爷住的梅苑跑去……
严玄月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的叫嚣声,待走近之后,就看到门口有几个府兵紧紧的怼着门,知道的是那贺准在门口叫嚣,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攻城呢!
他站在门内,静静地听着门外的人在叫喊些什么,嗯……就是骂他爹是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什么的!
原来贺准也就这些蠢办法想激怒他们啊,真不知当年齐太尉看中他哪一点,硬是要提拔他,结果除了会惹祸端,一件像样的是都做不出来。
自己的爹被人这么侮辱,严玄月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气的,当他准备让严登蒙面出去教训教训他们的时候……
他爹走到了他的身后,“孩子,没事的……”严相爷将手压在严玄月的肩膀上,意思让他别轻举妄动。
“可是爹,那贺准实在太嚣张了……”严玄月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严相爷笑着摇了摇头说:“就让他去吧,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没必要为他动怒!”
看着自己的爹如此豁达的模样,严玄月有些疑惑了,他爹当朝为相十余载,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从不与人结怨,但也不代表他是一不计较之人。
现在被一蠢货这么当街叫骂,还如此闲情雅致,是他的错觉吗?还是他爹知道了什么?
“可是他……”
“他不是已经被你们下了毒,命不久矣吗?听说老顾那调皮的儿子,还骗了他万两黄金……”严相爷说道。
严玄月有些意外的问道:“爹……这些您都知道啊?”
“知道,所以不需要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严相爷说,“人要懂得蛰伏,当你现在没有好的机会时,你就要蹲下,蹲得越低,当机会来临之时你就能跳的更高!”
“是,孩儿记住了……”严玄月恭敬的回了一声。
见外面声音渐小,严相爷也准备回梅苑去了,刚转身走到一半,他又回过身来叫住了严玄月,“孩子,你同我到书房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严玄月跟在严相爷身后,一同来到了他的书房……
严相爷问严玄月道:“听福伯说,你们准备着去井阳关?”
“是的,爹……”严玄月回答道。
严相爷又问:“你还是觉得你玉婶婶和玉伯伯的死,另有蹊跷?”
“是……”严玄月点点头应声道。
接着严玄月又说:“前段时间我救下了一个死囚,是魏辽将军……”
严玄月话还没说完,严相爷便道:“我知道,你用一个死囚换的,接着那个死囚就死了……”
他有些意外,这件事做的这么隐蔽,爹怎么会知道,他望着自己的爹,“你都知道了?”
严相爷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这么重要的犯人这么容易就被你调换了吗?还这么巧第二天就暴毙了?”
“是爹你帮了我们!”严玄月睁大眼望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也不光是我,还有顾大人……”严相爷说道。
“顾大人不知这犯人为何人,怕你有危险,所以跑来跟我说了一下,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严相爷接着又说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宰相,他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出事。
“但我当时真没想到那人就是魏辽……”这件事情还是让严相爷有一些意外的,在这一点上还是儿子比他谨慎的多。
这盛京城每日不知有多少犯人要押解进京,之前确实有人跟他说过这欢县来的犯人身上有个类似玉家军的徽印,只是他没想到会是魏辽,毕竟那次战役异常惨烈,所有人连尸首都找不到,怎么还会有人活下来。
“可魏将军现在已是一个活死人,舌头也被割了,能活着已是万幸……”严玄月说道。
听到这儿,严相爷愣了一下,他虽然与魏辽并未有过过多的接触,但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当年也算得上是一位玉面将军了,没想到……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此时严相爷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来了。
严玄月在书房里站着,严相爷则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好像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严相爷揉了揉额头,回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提起笔就开始写信,写完信他将信折到信封中对严玄月说:“我在欢县有一位故交,你们去井阳关的时候会路过欢县,你去找找这个人……”
他将信递给严玄月后继续说道:“将这封信交给他,他应该会将他知道的事情全告诉你们,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相关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