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看着他警惕又嫌弃的表情,不由尴尬地笑了笑。
她有些腼腆地缩回手,将果子在自己裙子上擦了擦。
再次放在他粥碗旁边,“这是我在山林里面摘草药的时候采的,叫麻黄果,是一种中草药,对你的伤口恢复又帮助。”
梁霁风闻言心中微微怔忡,思绪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段经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将菜碗跟果子推开,讪讪道:“我看你爷爷采需要这些,我用不着,我有钱,可以给你的,只要你帮我找到电话,能够跟外面联系。”
丫丫看出来男人十分不喜欢这里,这也正好解决了她的担忧,他提出来要离开,总比自己开口让他走好得多。
于是点点头,“你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先休养一下,我会去找阿蛋叔商量一下,他送货出村的时候可以让他帮忙带一下你。”
“好。”梁霁风大口喝了两口米汤,又说:“这里离曼谷不远,如果你能帮我离开的话,我可以带你跟你爷爷去曼谷治病。”
丫丫闻言顿时瞪大双眼,像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新闻,过了几秒之后才说:“你,你知道曼谷?那你一定也去过芭堤雅吧?能不能带我去那里看看?”
那是爸爸的记事本上写的地址,她想着那一定是爸爸妈妈打工的地方,这个男人如果能够带她去找到爸爸妈妈,她当然求之不得。
梁霁风看着女孩,还以为她要提出什么不得了的要求,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个常年在山林里面消息闭塞的土包子能有什么见识,笑笑道:“这有何难,你去找人吗?”
“嗯,我爸爸妈妈在那里打工,不过已经好多年没有消息了……”丫丫说到此,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哽咽。
梁霁风不耐烦地皱皱眉,心想这么久不联系不是死了就是被卖了,哪里还能找得到人,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行,这事包在我身上。”
“谢谢你。”丫丫发自肺腑地笑着,接着又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奥斯卡,E国人。”梁霁风想了想回道。
丫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
更不可能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已经在另一个国家消失。
周乾在察里津诺庄园里跟那些人一战后迅速开着战机离开。
此时已经回到T国曼谷。
游艇上,米歇尔靠在躺椅上,缓缓摇晃着盛着橙色香槟的高脚杯,目光在卑躬屈膝地身边服侍自己的小奶狗身上流连,而后收起笑脸,满脸不屑地看着周乾,道:
“周乾,听说这次你又大出风头,把那个嚣张毛子的老窝都一锅端了,这会不会太缺德了些?”
周乾一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一边应付式地笑着说:
“什么叫缺德?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不要太好笑了,你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做的,怎么有脸说别人呢?”
米歇尔闻言哈哈大笑,丝毫不生气,而是拍了拍身边帮她捶腿按摩的小奶狗的屁股,笑道:“我这名声不是早就臭名昭著了吗,要什么脸啊,脸又不能当饭吃,自己快活气死别人不好吗?”
周乾跟着哈哈笑,“这倒是真的,不过我托你办的事有进展了吗?”
米歇尔打起了哈哈,“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次的竞选猜辉做不了主,你们呀也不要太贪心了,上次的围剿不是把金荣村寨的东西都收入囊中了吗,还想要明目张胆地搞,会不会不太好?”
“米歇尔小姐,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怎么翻身的,当初你在梁老板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这才几天就变脸了?收了姓陈的多少好处?”
周乾有些不耐地推开身边穿着比基尼的女郎,眼神里充满杀气,直直盯着眼前的女人。
从回来之后为了躲避眼线跟陈啸天的追踪,迷惑人心。
他几乎每天潜伏在游艇上,表面上吃喝玩乐,实际上是在暗中搜寻这边当局者的情报,同时也在搜寻梁霁风的下落。
梁霁风从麻雀山逃出来之后直接驾驶着黑鹰逃出,他也紧随其后护送。
本来一路上还算顺利,不过到了泰缅交界处时,被陈啸天的人发现行踪。
陈啸天太狡猾多端,明明自己就是最大的头子,偏偏还要立正面形象,通过当地的组织并与E国乌国等几个国家的联合,成立了行动小组,暗中针对梁霁风跟他,只要有他们入境的设备一律不放过。
以至于他也是半路弃掉战机,纵深跳入湄公河才得以营救。
这期间他一直在游艇上面接受治疗,同时也在不停地寻找梁霁风的行踪。
偏偏梁霁风出事的消息在猜辉跟米歇尔这一帮人耳中流传开来。
本就是立场不坚定的人,得知一直打压挟制他们的人出了事,加上陈啸天那边强势回归,对他们施压,周乾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已经投诚。
不过这些早就在梁霁风的预料之中,他说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要也罢。
周乾自己倒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与其跟他们反目,不如利用他们一把,用反间计让他们内讧狗咬狗也许更刺激。
他让人通知了米歇尔跟猜辉,约他们一起上游艇出海,可惜来赴约的人只有米歇尔,猜辉派来的是秘书,他本人以抱恙借口推辞。
周乾从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就明白了这件事的走向,陈啸天那小子在这些天里面迅速成立了好些公司,明面上都是些正经产业,什么投资理财,教育医疗,旅游酒店等等。
实际上做的是什么周乾十分清楚。
陈啸天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拿到土地使用权,自然是跟猜辉脱不了关系。
而猜辉的立场也是代表了米歇尔的,他们一个个的从平平无奇的无名之辈,靠着梁霁风上位,在他手上赚到盆满钵满,现在梁霁风稍稍有些风吹草动就立马转头,抱起了新的金主爸爸的大腿。
这于情于理都是让人不齿的,周乾心里憋着的火气在看到手机上的新消息时,顿时消了一半。
他从座椅里起身,笑着喝下杯中剩下的香槟,对着米歇尔哂笑:“米歇尔小姐,我跟你打个赌,这一次一定还是你们继续蝉联,你信不信?”
米歇尔一手拍在奶狗的屁/股上揉搓,一边捏着一颗紫色葡萄送进猩红大嘴里,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周乾,你以为这里的天真的不会变吗?跟你这么说吧,其实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不管是梁霁风还是陈啸天,我们的蛋糕就只有这么大,要么就是那几个人分,要么就是咱们几个分,至于怎么分,分多少,这是根据销售量来决定的,没有销售量的市场谁能够拍板?你我都是喽啰,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吧?”
“米歇尔小姐不会是忘了我们梁老板十年前就在哥/伦/比亚,墨/西/哥等地建了有工厂吧,缅境内更加不用说,眼睛看到的不过是假象,陈啸天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过是在我们梁老板之后,即便梁老板不再亲自掌权,他手中的接班人跟操盘手都是世界一流的,不知道你听过跨国基地没有,那一片的所有权也已经归纳到我们梁老板旗下了,他手中有一批世界级的顶级专家,早就成立研发中心,对于未来的市场开拓了新式设备,这就是我们能够与陈啸天抗衡的资本。”
“你开什么玩笑,这不过是你们自嗨而已,梁霁风他人呢?”
米歇尔心里震惊之余还在故作镇定。
周乾淡淡一笑:“那你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