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风醉意熏熏,热气滚烫,吹拂在婉晴颈侧。
齿尖辗磨过纤薄的软骨组织,如同气流淌过,带着呼呼喘息,鼓噪撩动着耳膜。
女孩不经人事,实在没有任何经验,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而他,作为罪魁祸首。
早就化成一团熊熊烈火,蓄势待发已久。
胸腔里早就积满了自己领土被人侵犯后的怒意,还有征服的欲/望。
他岂能放过?
动作如临摹一般轻描淡写,却又犹如明火撩/拨,令脑颅内燃起一片片白色烟花。
“梁婉晴,你见过鹤微知了?你跟他接吻,和他拥抱,你喜欢他是吗?”
男人的嗓音似魔鬼,来自地狱一般沙哑渗人。
话语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像是控诉,像是索命,分明是在责备自己驯养的小动物不该这般逾矩。
婉晴闻言惊吓不已,犹如置身火海里煎熬不堪,害怕到颤/抖的双肩泛起无尽酸/软疲乏。
她的意识里,有东西在不断轰然炸裂。
天哪,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他为什么全都知道?
是菲姨告诉他的吗?
她果然是得意忘形行了,忘了菲姨是他的人,是领他薪水的佣人,自然是听他所令,向他汇报自己的行踪事务那是必然的。
她早该想到的……
“没,不,不是那样……”
婉晴企图辩解,可是出口的每一个字词都不对。
她老实内向,一点也不擅长说谎,一说就露馅。
更何况人家还证据确凿。
“梁婉晴,不要说谎,说谎话是不对的,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有,你想知道吗?”
男人边说边凑得更近。
一手覆着细腰,一手反复研磨她颊畔和唇瓣。
他的动作太不规矩,带着不正常的意味,令她不能接受。
那对长而密的睫毛刮蹭着她的皮肤,灼热喷薄几乎能将她融化,黑眸里暗藏的情/欲直白又露骨。
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之间不能够这样。
婉晴被他折磨得身子扭成麻花般无法直立,仅存的理智让她哭出声来。
“梁霁风,我……我不要……”
她才不管他喜欢谁,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喜欢别人为什么要抱着自己?他还对自己动手?分明是把她当成了别人。
然而男人罔若未闻,轻嘬一口她的唇后从座椅里起身,将她轻易抱在怀中。
手掌从后脑滑落,紧贴着她后背,摩挲薄薄布料,姿势依旧暧昧,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在他的意识里,她本就是属于他的,只是难免偶尔的叛逆。
那些小打小闹都没有关系,他可以慢慢教会她,直到她终有一天能够承载接纳。
可他低估了少年的冲动和勇猛,本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却被挑衅到不能再装大度。
领土意识和归属感本应相辅相成,他要让她明白这个道理。
男人弯腰,挥手拂过桌面。
噼里啪啦一顿声响,是文件夹和钢笔落了地。
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身子。
婉晴后背熨帖上一片微凉坚硬,那是黑色橡木桌面。
书桌上,即将开启一场贴身直白的审判。
自高而下的身高重量将她笼罩桎梏。
炽热唇/舌直奔主题,将她牢牢包裹。
婉晴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唇上传来尖锐的刺痛。
酒精气息瞬间窜入口腔内,太过浓烈呛人。
她十分不适,眼泪簌簌,源源不断往外涌出。
他的力气大到她快要窒息。
哪怕被他带着晨练,外加游泳锻炼出来的心肺能力。
依然敌不过他的超强心脏和憋气的能力。
弱肉强食的世界,食物链底端的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
很快被他搅得晕眩而迷乱。
她脑子宕机般导致全身瘫痪,以至于无法反抗。
然而,脑中依然自动亮出红色警示:NO!不可以!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能够做出如此神明禁止的举措?
她拼命地扭转颈项,想要避开那道如吸盘般的炙热。
然而,每一次的短暂脱离,只会被他更加强劲的力道制伏住。
反复的折磨,令她已近乎绝望。
风云山庄那晚尘封已久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他一定又是将自己当成了其他女人的替身。
婉晴第一次感觉出梁霁风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男人。
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
这个坏男人,酒后乱性是他无法避免的劣根。
他分明就是鹤微知口中所说的那般不堪。
亏她还一直将他当成尊敬的哥哥,还在外人面前那般维护他。
哪怕知道他身边女人成堆,跟他见证米雪的背叛时,她还满心同情,甚至安慰他。
即便他再怎么恶劣,她都宁愿选择性地失明,相信他一定是有优点的。
现在她不那样认为了。
正如鹤微知所说那样,是自己太过单纯。
不,这是愚蠢,分明是蠢到家了。
婉晴心中懊悔不已,依然奋力挣扎着。
将手中抹布当成武器,砸在他满是情/欲的俊脸上。
冰冷湿意顺着往下,自己也不能幸免地沾染上污水两滴。
可是现在自己似乎比那污水更脏。
她不喜欢,也不能接受鹤微知以外的男人吻她,碰她。
多么希望那是一把匕首,那样就能戳破他的嘴脸,挖掉他的眼睛才好。
许是因为抹布的冰凉脏意,惹来他不满地皱眉,短暂地将唇松开。
他抬手挥开脸上抹布带来的污水,目光灼灼地不离她半分。
婉晴在他身下衣衫不整,绯红小脸湿漉漉一片,全是水痕。
红如艳果般的唇瓣潋滟光泽,微微翕动中,散发着诱人气息。
她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对他来说多具诱惑力,有多么想要留下自己的痕迹。
婉晴终于得以机会喘息。
她大口呼吸着,胸口急促起伏不定,着实颤巍可怜。
小腿踢蹬着想要起身。
却又被他挺身压低。
骨骨相撞,嵌入空缺位置,仿若原本天生一对,严丝合缝到动弹不得。
“……你,走,你走开,我不……不是你的……”
她把握住控诉机会,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哪怕守住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底线也好。
却被无尽的耻辱和委屈填满整个胸腔,呜咽得语不成调。
男人双手撑在她脸侧,低垂眼帘俯视着她。
满眼尽是春色,戏谑地盯紧她的红唇。
顺着她的话语开腔:“不是我的什么?”
“情,情妇……”
婉晴面若桃花,气若游丝地说出那两个字。
却后知后觉地因自己的蠢笨恨不得咬掉舌头。
明明就是不想说出来的字眼,被他蛊惑,好像是间接承认了。
男人唇角微扬,轻声嗤笑。
拇指指腹贴上她平滑细腻的脸颊,抹开桃花瓣上那汪打湿她的春水,像是抹匀滋润脸部的精华。
带着泪水的指腹压上她柔软的唇瓣,力道轻柔摩挲,将她的泪液带进嘴里。
婉晴尝到自己的泪,苦涩极了。
“小傻瓜,谁说你是我的情妇?你想做吗?我可以让你知道什么是情人间该做的事,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