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经历过强气流后被迫降尼珀尔机场。
下了飞机,罗震第一时间将米兰达送去医院。
米兰达醒来后得知情况,却不见罗震本人,只是从别人的手机里得知他救自己的视频跟信息。
之后米兰达便以感谢为由,通过航空公司得知了罗震的信息,特意跑去华国找到他。
然而,罗震当时就是出于本能地援助,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本就不苟言笑的人说起话来本就冷酷,对于米兰达的感激也没有半点客气,只是让人打发她离开。
哪知道正是因为罗震这样有格调的行为引起了米兰达的叛逆心,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有意思,加上又有救命之恩,在她心中对罗震自带滤镜的同时也生出了爱慕。
之后,她便陷入更加疯狂的举动,罗震到哪里她就要跟到哪里,还经常送不少吃的喝的甚至直接在公司拦截他,跟他打直球说要与他交往。
起初的时候,罗震对她并不感冒,甚至有意躲避,她去华国的时候他便飞国外,她去米国他便连夜回国,经常错开时空,导致有缘无分。
后来有一次米兰收买了罗震身边的助理,得到他的准确行程。
偷偷跟踪他到了F/国某庄园,在一场晚宴中趁他喝醉后借机送他回房间与他同塌而眠,并留下证据。
等罗震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抱着同样没穿衣服的米兰达,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米兰达用自己学生的身份要挟他跟自己交往,否则的话将会曝光他的视频。
被人捏住把柄的罗震无法,只好答应她的要求,不过他们之间有约定,不得公开真实身份。
米兰达本来就只中意他这个人,并不在乎什么其他方面的东西,更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也没有想过通过他来改变阶级,所以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
就这样,他们之间一直维系着秘密情人的关系,长此以往,不知不觉间已经四年。
“Miss梁,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行为很可笑?”
米兰达拨弄着垂坠在耳畔的金色卷发,仰脖喝下一口黑麦啤酒,笑着问婉晴。
婉晴手中握住啤酒罐,看着眼前满脸神采飞扬的女孩,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心中对她这样的做法并不苟同,但她尊重别人的行为,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只要不是在伤害别人的情况下。
更何况这姑娘在罗震身边留了这么久,已然说明了罗震对她的接纳,甚至可以说是喜欢,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别人跟她来审判和点评。
“米兰达,我不会觉得你可笑,反而觉得你很勇敢,为了追求自己的爱这本就算不得错,更何况你们在一起的时光是美好的,这就够了。”
米兰达点头认可,与她碰杯喝完啤酒。
因为住的公寓离学校很近,为了更方便适应当地的生活,婉晴通过米兰达给孩子们办了入学。
梁嘉煜跟梁嘉玥进了一所私立学校,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机制都是针对留学生而办。
在一群华人圈子的孩子中间兄妹俩显得十分突出,也很快跟他们融入其中,尤其梁嘉玥凭借着漂亮开朗的外表收获了一众师生粉丝,简直是团宠。
罗震这边一直在搜寻关于段家堡的信息。
不到半个月时间,他手中已经搜集到了好些相关的资料。
婉晴亲自过目,经过一一排查,最后将段家堡的信息定格在科茨沃尔德的一座小镇上。
罗震带着婉晴跟菲姨来到那家叫着阿华田的咖啡馆。
隔着不足一百米的距离,菲姨见到了那个叫阿宝的华国男人。
然而,此阿宝完全不是菲姨印象里的那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即便婉晴早就跟她打过预防针,可是这个人跟她的未婚夫家堡完全就是两个人。
“不,不,这不是他……”菲姨不敢相信地摇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婉晴问菲姨:“菲姨,你确定不要跟他确认一下吗?”
她知道这个人已经是罗震从好几百个相似名字甚至相同经历的男人中筛选出来的,即便真的不会是段家堡那也算是给菲姨一个交代,让她在心里对于这段情感做出一个了结。
“家堡他不是这样的,他好高大帅气的,这不是他,一定是弄错了……”
菲姨双眼噙泪,眼中一片模糊,那个坐在轮椅里,胡子头发全白且稀疏可怜,嘴巴不停张合念念叨叨,甚至淌着口水,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的干巴小老头怎么可能是她的家堡哥呢?
“你确定没有搞错情况?”婉晴朝一旁的罗震问道。
“太太,这人确实是最符合段家堡的信息的,八十年代从国内偷渡过来,之后跟着一帮华人陶金成立了一个小小社团,常年活动在英格兰,中间因为失手杀死一名英格兰人而入狱八年,出来后双耳失聪,脑子也不太清醒,跟一个华国女人在这里谋生,已经定居几十年了,据说他们有一个儿子已经成年……”
罗震将查到的资料说出来给婉晴跟菲姨听。
菲姨手中攥紧手绢拭泪,“不,不,不会的,家堡他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的……”
“要不要将人带走亲自问一问?”婉晴接着追问。
这时候,那咖啡馆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看起来别菲姨年轻不少,从她的身姿跟容貌中还能窥见几分姿色,说明她年纪没有男人的大。
女人手中端着水杯,走到男人面前,笑容可掬地喊他阿宝,男人仰起脸朝她笑呵呵,那模样透着一股傻气。
那女人弯腰将手中杯子送到男人唇边,让他张嘴。
男人像个孩子一样配合,张开嘴任由女人给他灌水,一口口地吞咽,还因为合不拢嘴巴被女人嫌弃地拍打脑袋,骂他笨蛋,可他依旧傻呵呵地对她笑,还喊她菲菲。
菲姨的眼泪顿时哗哗落下,她不需要再确认也知道事实是怎样,连连摆手转身要走:
“婉晴小姐,不用了问了,我就这样看看也好,知道他没死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以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就这样吧。”
婉晴见她这般心中也跟着释怀,这样一个女人,从那样纷杂的环境中闯出来,辛苦了一辈子,压抑在心中的情绪终于得到确认跟纾解,她应该替她感到开心。
婉晴拉着菲姨的手,“好,菲姨,我们做到心中无悔就好。”
然而,第二天菲姨便病倒了。
她整个人高烧不退,浑身烧得滚烫,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家堡。
这样的病情送去医院很麻烦,而且根据当地人的经验来说根本就得不到改善,甚至还会加重病情。
很快,米兰达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到了一家乡下救援中心。
说是救援中心,实际更像是个教会,因为那是个教堂。
教堂里有牧师,更有诚心祷告的信徒。
信徒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行各业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或者身边的亲人生了重病而得不到正确救治,最后只能靠着教会里面的神父兼医生来救赎。
神父在当地是个非常有威望之人,他的话就像是神的预言,更是用自己的医术检测能百分百分析出来病患的情况。
教堂里的人百分百地信任他的话。
这是当地一个信徒丹尼斯跟婉晴说的,婉晴并不十分相信这些鬼神直说,但也免不了入乡随俗地按照当地习俗来。
尤其在看到菲姨病到滴水不进,日渐消瘦的模样,她没办法继续耗下去。
于是婉晴跟米兰达一并将菲姨送去了教堂医院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