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这边跌跌撞撞地奔出舱门。
耳朵里一片嗡鸣,几乎失去了听觉,只想奔向那一堆混乱的人群。
后面的保镖们纷纷追了上来。
女保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太太,请您冷静一点,先生他说不让您随意走动。”
婉晴奋力甩来保镖的手,不想也没有力气跟她解释,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
“梁婉晴……”
梁霁风从直升机上下来,远远就瞧见了奔跑的婉晴,他从舱门一跃而下,飞快朝她奔去。
婉晴一开始没有反应,等到梁霁风再次唤她的名字时陡然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久久不知道声音来自何处。
直到梁霁风三两步跑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脑,平复她的心情:“傻瓜,你去哪里?”
婉晴这才如梦初醒,她双手掐住男人的后腰,抬起脸看他,又忍不住用手去摸他的胸口,检查起他的四肢。
“你,你,你怎么?刚才那个人……”她脸上挂满泪,情绪激动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明明亲眼看见他倒下去的,他怎么会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
梁霁风将她粘在脸颊的发丝拨开,帮她擦拭眼泪,温柔地笑道:“那个不是我,是我的替身而已,穿了防弹衣,配合演一出戏而已。”
闻言,婉晴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骗我?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他倒地的那一刻心脏都要停止了。”
婉晴闻言眼中泪水汹涌而出,化成了无尽的委屈,用拳头砸他的胸口。
梁霁风见她这样倒也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是没打算让她知道的,可是偏偏被她瞧见了那一幕,看她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顿生愧疚,可是又被她抱怨的话语填满了整个胸腔。
他任由她砸着自己,直到她没有了气力,这才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抱紧。
“好了,没事了,我们还要赶紧登机,准备去E国接傅熳。”
婉晴的心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经历了大起大落,发泄完之后倒也平静下来,一语不发地任由他揽着自己往飞机走去。
上了飞机后,梁霁风将她安排在休息室内躺下,看她眼红鼻红的满脸泪痕,又转身拿来泡过水的毛巾帮她擦拭。
婉晴虽然心情平静下来了,可是那种害怕的余悸依旧还在,心口还是感觉发闷发胀。
她不满地别过脸去,推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梁霁风看着她的举动觉得很可爱,像是回到她高中时那股倔强的模样,忍不住笑着亲她脸颊。
婉晴的手拍在他脸上:“你别以为每次都这样耍无赖就可以蒙混过关,我不是小女孩了,不好哄的。”
“哦?是吗?老婆大人这是真的生气了啊,怎么办呢?能不能指示一下,给我一个弥补改过的机会。”
梁霁风痞笑着看她,眼中满是宠溺,伸手揉揉她的发顶。
婉晴双手捉住他的手臂,张口咬住他的肉,用了很大的力道。
梁霁风一开始并不觉得疼,由她胡来,结果婉晴越咬越用力。牙齿都要嵌进肉里,他不由皱眉嘶了一声,顺势将她压倒在床里,覆盖在她身上,低头俯视着她张红的小脸,“这么喜欢咬,要不换个方式来算了。”
此时飞机滑行一段后开始爬线,速度越来越快,位置越来越。
婉晴耳朵里面发胀发疼,也已然没了气力挣扎,只能被他压在身下,蜷缩在他怀中。
高体温相贴间,婉晴的身体很难不被他干扰到失去心智,只因她全身都被他熟知,也产生了依赖跟条件反射。
其实他们之间的性从最开始的她的排斥到后来的适应,一直都是他处于主导位置,用梁霁风的话来说她是被他服侍的对象。
当然这并不光指传统,梁霁风这人玩得多花,她算是早就见识过的,精力旺盛的时候能够折腾到天明也不知疲惫,各种高难度都被他挑战过。
大学那次的叛逆反抗,让她尝试过坐主导的位置,其实也让她体验过了一把不同的快乐。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越来越觉得这种事情要建立在两厢情愿的基础之上。
眼下,她明明是在生气,是在反抗,可是却因他的吻跟手指动作向她反证,这就是一个伪命题。
梁霁风刚刚经历过一场搏斗,又见到她为自己的脆弱,一如当初倔强爱哭的模样。
他身心出笼的欲念很急切哼浮躁,同时动作也更加有了定力跟节奏。
他轻车熟路地褪下障碍,两手并用地弹奏乐曲。
婉晴以为他不过是要吓唬自己,然而他的反应告知她这事不是能够喊停的节奏。
他双眸沉黑,之上而下地俯视她,在几番造次后俯低下来。
“你别……”她红唇潋滟,眼中带怒,脸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话语未完便被堵截在喉咙里出不来。
他捧起她的脸颊,吻住她的唇舌。
这是私人飞机,独立的空间,但也不代表没有其他人在。
她甚至能够听见他那一众马仔们的笑声夹杂着谩骂,是在谈论胜利的战况,更是男人沉迷的刺/激游戏。
而她,亦同样承受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感受,这很难讲明是什么缘由。
许是因为多巴胺吞噬掉了理智,神经末梢都遍布着兴奋,让人有着上瘾的极致。
床头有一盏壁灯,是打开的状态。
圆盖形的光源下,婉晴能够清晰看到耸动的肩胛轮廓,以及那副深邃的眉眼。
那里面仿若似大海一样深沉,承载着太多太多难以辨认的迷雾情绪。
她看着他的脸,从开始的反抗变成了主动掌控。
原本还在逃离的舌忽而反击,…直到被他更狂浪地淹没。
她双臂匝紧他的后颈,如同藤蔓般依附。
梁霁风十分满意她的配合,恰到好处地与她十指相扣。
…………
他不由抱紧她,将脸埋在她肩颈里喘:“*……?”
“你让我好难受,我恨死你了!”
婉晴犹如徜徉在无边际的海域里,酸涩又窒息。
这声儿更是如助兴般地添乱…
梁霁风将她双手摘下,压在枕边轻笑:
“好晴晴别再口是心非,直接说是不是没让你舒服到底,有的是时间,老公慢慢伺候你便是。”
婉晴知道自己这般模样在他面前又输得彻底,面对魅惑的美色她索性咬住唇闭上双眼,随着前后晃浓密睫毛跟着轻颤。
“睁开眼,看着我!”男人的指令是双重的。
“梁霁风,我要弄死你!”
她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几近变成了一块爆炸开来的西点饼干碎。
终是架不住地出了声,含水的眸子里也积满了欲跟怨。
前舱的马仔们自然是听见了这厢的动静。
几人心照不宣地将牌桌上的麻将搅得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