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珊珊满心期待。
等来的却是男人一声带着嘲讽的嗤笑:
“珊珊,这是在做什么?”
曲珊珊慌忙睁开眼,对视上男人含着戏谑的黑眸,心中涌过恼意和羞愧,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三十岁的女人了,故作纯情一眼能见,更何况俩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心里想什么谁不知?
“阿风,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爱你啊!”
娇柔嗔怪的情人细语,带着十足挑逗,戴着钻戒的葱白手指更是直接触摸他凸显滑动的喉结。
明晃晃的暗示,这一招她不知道对多少男人使用过。
梁霁风满心满眼只有嫌恶。
“真的这么想要?”
男人手中力道加重,掐住她的腰肢,面上依旧携着笑意,狭长的黑眸深处却是睥睨的轻蔑,性感嗓音说出来的话分明是嘲讽却挑逗十足。
曲珊珊简直爱惨了他这副坏透的模样,听着声音都开始忍不住浑身娇软不已,更何况还是这样近距离,这么暧昧的姿势,又有着烟草味和酒精因子的作祟,她几乎失控。
起起伏伏的呼吸,气息交织,炙热体温笼罩,感觉男人下一秒就该要吻下来。
她早就迫不及待,不待男人动作,便主动踮脚,送上红唇。
此时,窗外正好划过一道闪电,天际骤亮如白昼,轰隆一声惊雷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曲珊珊下意识地抱紧梁霁风,往人怀里钻。
而书房门口,一道瘦弱的白色身影如同幽灵般轻轻划过。
梁霁风眼耳灵敏,一把推开曲珊珊,飞快跨出书房。
婉晴已经躲进一旁的楼梯下面,那里有一个储藏室,刚好够空间掩藏。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
陈妈的声音从东厢传来,带着焦急,伴随着雷声。
梁霁风顿住要往楼梯而去的脚步,转身直接往东厢疾步走去。
曲珊珊也跟着过去。
老太太貌似病发,急促脚步声中,众人一阵吵闹不迭。
婉晴趁乱回到自己房间。
雷雨交加的窗外,噼里啪啦的雨水拍打着窗棂,偶尔有闪电照亮一瞬,外面漆黑的大树如同鬼魅在眼前重复闪现。
婉晴脱了鞋,重新钻进被窝里蒙住头。
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刚才梁霁风将曲珊珊按在落地玻璃上亲吻的背影。
她看到那里就转身离开了,并不知道后面的事。
在她看来,那都是他们之间正常的行为,毕竟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妇。
她心中茫然一片的同时,更是有种莫名的堵。
她自嘲自己,原来还只是个被藏起来的玩物,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三,还是被动的。
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好事?他有了老婆家室,将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精力在自己身上纠缠。
这样一想,婉晴心底反而越发平静,平静下来之后脑子也越发清醒,清醒地理顺自己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夜半时分,婉晴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自己床边坐着。
她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
待她认出那人是梁霁风时,男人已经先一步伸手过来探她的额,低沉嗓音带着哑:“醒了?”
有着薄茧的粗粝指腹温热干燥,贴着她的皮肤,犹如触电般酥麻。
婉晴下意识地偏头过去,并不与他对视。
“梁婉晴,搬出去吧。”
男人虎口掐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掰正,就着昏黄的壁灯,盯着她的黑眸幽暗,喃喃自语一般轻声道。
婉晴微微愕然,没想到他倒是自己提出来了,果然,这是为了给他们腾地儿。
她有什么话语权呢,向来都是他说了算的,他带她回来她就得回来,他要让她滚蛋,她同样没有理由拒绝,况且这还是她求之不得的。
男人颀长宽阔的身子就势卧倒在床,直接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你,你走开……”
婉晴心中一惊,想到他的未婚妻还在这栋房子里面,她便浑身开始起鸡皮,心里不适到了极点,双手用力地推他。
男人的手臂环扣住她的腰肢,收紧拢实,不管不顾地将她小小身子圈进自己怀中,长腿圈禁,将她挣扎的双腿牢牢锁住,下颌抵住她的头顶。
“好了,梁婉晴,我同意你在毕业后搬出去就是,不要再置气了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与以往的都不同,婉晴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这不可能是梁霁风的。
见她不动,他的手开始不老实,钻进她睡衣下摆,贴上腰际的滑腻皮肤上下游走。
婉晴的手按住他的,抬眸看着男人长密眼睫下的深黑眸子,“梁霁风,你说真的吗?”
男人的手还在继续,同时拨开她的青丝,扣住她的后脑,往她白皙脖颈嘬吻下去。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说的搬出去,不过是离开这里,并没有让你离开我,懂吗?”
“可是你马上要跟珊珊姐结婚,你们要生孩子……”
婉晴被他温热的唇舌弄得一片湿痒,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里,她觉得恶心反胃,却又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像是溺水的人,越挣扎越容易溺毙。
“所以你想要离开,想要去我看不见的地方?”
梁霁风松开她的脖颈,抬起深埋的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盯着她漉黑的瞳仁,粗重的呼吸里带着她熟悉的狠戾劲。
“梁霁风,我感谢你让我读书,我说过会回报你的。”婉晴细细低喃。
“回报?梁婉晴,你报得过来吗?你欠下的可是这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
男人的语气已经开始不善,耐心全无,束缚被他轻易摘离,温度熨帖而上,合二为一。
这段时间来,他帮她料理外公的后事,加上她又生了病,两个人之间甚少有亲密的时刻。
而他对她从来都不是禁欲的,这种事只要他想,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婉晴也是因为外公和黄英被他牵制,所以不会也不能拒绝他,除了特殊时期。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外公走了,他订婚了,而她也要毕业了。
她当然有理由拒绝,一开始,她还在拼命抗拒,可惜那点力气根本奈他不何。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这样的,她早就被他欺尽,什么时候又赢过?
很快就被他碾压,随他放肆起来。
不知是因为有着偷*的刺激,还是太久的被迫收敛,他表现得异常兴奋,这种兴奋让婉晴觉得不是好事。
他一直可以这样堂而皇之地干尽坏事,而她这么多年来,依旧没办法苟同他的荒唐不讲理。
在男人无尽掌控之中,婉晴犹如置身水深火热,直至被湮灭,燃烧殆尽。
她呆呆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鱼肚白,身体的热与心中的悲凉形成强烈对比,那种悲凉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姗姗姐。
中午,陈妈上楼来时婉晴已然醒来。
身边照例没有人在,而她身上衣衫完好,除了酸痛感仍在提醒她,那不是自己的梦境。
这一次陈妈没有带来事后药,已经成为习惯的婉晴觉得奇怪,但又不好发问,只能试探性问起梁霁风去了哪里。
陈妈说少爷天不亮就开车送曲小姐回家去了,这时候应该是在曲家的。
婉晴接起陈妈递过来的牛奶,微微点头说着哦。
那歹人如今三十有加,依然好精力。
未婚妻跟情人能够同时兼顾,雨露均沾,哪怕三头六臂的美猴王都不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