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俪尔蹲在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轻嗤:“就算他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你们一家子,一个都跑不了!”
戴笙璐眼里盛满了恐惧:“你………你就是个疯子,就跟你妈那个贱人一样!”
戴俪尔桃花眼危险的眯起,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手上的匕首直接朝着她的手背上扎了下去。
“啊——!”
戴笙璐痛得声嘶力竭,可刚喊出声,就被戴俪尔用手捂住。
“聒噪!”
戴笙璐痛得眼泪流了下来,剧烈挣扎:“唔唔唔………”放开我!
戴俪尔将匕首从她手背上拔出,并没有血液流出。
她缓缓一笑:“哎呀,刚才扎偏了,居然没扎到血管,那就再来一次吧。”
戴俪尔说完,握着匕首正欲扎下去。
萧钰听到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从他的方向望去,背对着他的背影,看着就像陆星月。
他瞳孔骤缩,压根儿来不及想陆星月为什么会在这儿,也来不及看对面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对陆星月动手,手上的飞镖就朝着女人拿着匕首的手腕刺了过去。
“星月!”
戴俪尔听到熟悉的声音,正想抬头,却觉察到危险,刚欲躲避,却已经来不及,飞镖正中手腕。
她的手一痛,匕首应声耳落。
戴笙璐反应迅速,立刻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戴俪尔的腿上扎去。
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在戴笙璐想拔出匕首再刺她一刀时,戴俪尔一咬牙,另一只没受伤腿迅速抬起踹向戴笙璐。
戴笙璐被踹到了一旁,口中吐出了血。
萧钰此时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星……”
看到她的脸,萧钰整个人愣住,并不是陆星月,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往戴俪尔的方向看去。
看到戴俪尔的脸,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戴俪尔没有看他,她将腿上的匕首拔出,接着又将手腕上的飞镖拔出看了一眼,轻扯一下红唇,扔在了地上。
从腰上拿出自己的手帕简单包扎了一下腿,她这才站了起来。
旁边的视线灼热而有温度,戴俪尔漠然望过去,跟萧钰略显震惊和慌乱的视线对上。
她朝着男人娇艳一笑:“萧少,真巧,英雄救美的好戏,挺好看的。”
说不出来心里有多痛,只能说当初没有信他那一句“给我一点时间”,是她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一个只是跟陆星月相似的背影,她的手上就多了一柄飞镖,如果有一天她跟陆星月陷入了困境,不用多想也知道自己的结局有多惨。
她张扬了人生的三分之一,在即将走上三分之一人生的征程中,遇上了他。
或许这就是她一生的劫数。
如果当初信了他最初的话,如果那一夜她没有踏入他的领域,或许而今的她,依旧张扬似火,过得无忧而精彩。
她或许明白,那晚母亲的未尽之语。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尤其是,爱着的男人,心里深深的镌刻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潇洒了那么久,最终也犯了一个女人最容易犯的错误。
犯贱!
戴俪尔说完,转身离开,脚步平稳,根本看不出来,腿上刚才被人扎了一刀。
如果不是腿上的手帕已经渐渐浸出了血迹。
萧钰看着女人离开的挺直背影,心脏一疼,起身离开。
戴笙璐想伸手拉住他的手,萧钰蓦地回头,视线冰冷而绝情,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你………该死!”
戴笙璐瞳孔骤缩:“萧少!”
萧钰头也不回的离开,戴笙璐双拳紧握,心里的妒意弥漫。
不过想到刚才的好戏,她又笑了出来。
真的不枉费,她精心打扮成类似那位的模样。
她得不到的,戴俪尔那个贱人,也别想得到!
——
婚礼才刚开始,戴俪尔想着自己要是不出现,季涵那帮老狐狸可能会担心,就打算打扮一下将伤遮下去,等婚礼结束再说。
脖子上的伤不深,腿上的伤也没伤到要害,应该是戴笙璐情急之下胡乱扎的,运气不好,扎偏了。
只有手上的伤……
戴俪尔动了一下五指,有些僵硬,可能伤到了筋骨,可能也没有。
戴俪尔扯了下唇,深呼吸了一口气,拿着一瓶止痛药正想倒下去,手腕就被人用力攥住。
戴俪尔回头,看到了阴沉着俊脸的男人。
“怎么,”戴俪尔挑了下眉,神色冷淡而漠然,“萧少嫌我的手伤一只还不够,打算再伤一只?”
萧钰薄唇紧抿,声音微哑:“对不………”
“不必!”戴俪尔打断他的话:“萧少不用跟我道歉,说到底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了救谁而伤害我,都是理所当然,不用跟我道歉,俪尔消受不起。如果不是来找我算账,请萧少松手。”
萧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放,也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道:“你的手需要尽快处理,跟我走!”
他出手的力道和精准度,他自己最清楚,她手上的伤不轻。
还有她腿上和脖子上的伤。
萧钰紫眸一暗,攥着她手腕上的手紧了紧。
戴俪尔感受到手上的力道,看着男人俊美清冷的脸,莞尔一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声音更是冰冷:“萧少,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么?”
萧钰闭了闭眼睛,将心里的慌乱和愧疚压下去,淡淡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打晕你带你走。”
戴俪尔俏脸彻底冷了下去,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她怕自己忍不住,会直接取他狗命!
偏偏他自己还要撞枪口上来!
戴俪尔刚想动手,没有受伤的另一侧脖子却忽然微疼,脑子一晕,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戴俪尔的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
狗男人,他死定了!
怀中多了一抹柔软的躯体,萧钰温润的指腹轻柔的摩挲着他下手的地方,轻声呢喃:“好像下手重了一点。”
他看着女人沉静的容颜,目光掠过她染着血迹的脖子,紫眸一沉。
她最喜欢穿着红色和黑色,血色染得再深,也不见痕迹。
血迹在她身上,是有些碍眼了。
可她受过最重的伤,却是他留下的。
萧钰薄唇紧抿,将女人打横抱起,长腿一迈,离开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