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天牢诡疫:谁在对弈长安?
江南山水2025-08-20 09:315,199

与此同时,长安深夜,深沉如墨。

太极宫,甘露殿内,灯火通明。

李渊屏退了所有内侍,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疆域图前。他看的不是那些已划入大唐版图的州郡,而是西边那片刚刚被铁蹄踏平的土地——吐谷浑。

他的目光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反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千古一帝……”

他低声呢喃着这四个字,指尖划过舆图,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不属于凡间的气息。

萧羽的归来,献上的不仅仅是一场大胜,更是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一扇让他这位人间帝王,都感到心悸与渺茫的大门。

神魔的游戏。

凡人的棋子。

他李渊,连同他的大唐,在这场游戏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阵急促而压抑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黑冰台统领张恭,这位常年隐于暗处,心志如铁的汉子,此刻脸色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甚至顾不上君臣之礼,一步抢入殿内。

“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李渊缓缓转身,眉头紧锁:“何事如此惊慌?”

张恭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份用油布包裹的奏报,双手呈上时,连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陛下……天牢出事了。”

李渊心中猛地一沉。

“说。”

“今日亥时,负责看守吐谷浑废太子耶鲁宏的两名禁卫,突然暴毙。”

张恭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制着某种极度的恐惧。

“死状……极其诡异。”

“他们的尸身,在短短一炷香内,变得如同风干了数十年的腊肉,一身精血元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李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到了萧羽带回来的情报中,对那吐谷浑王庭献祭仪式的描述,那些被吸干血肉化作干尸的吐谷浑士兵!

一模一样!

“还有一名幸存者,也已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如今……只剩下一口气。”

“朕的御医呢?”李渊的声音已然冰冷。

“御医们……束手无策。”张恭的声音愈发苦涩,“他们甚至不敢靠近,那名幸存的禁卫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靠近者无不感到心神欲裂,浑身发冷。”

李渊紧紧握住了拳头。

来了。

那个藏在幕后的东西,它没有因为吐谷浑的战败而收手。

它将战场,直接搬到了他的心脏,长安城!

天牢,这座关押着帝国最凶恶罪犯的堡垒,此刻却成了最恐怖的源头。

“封锁天牢!”

“任何人不得进出!”

“将所有接触过那两名禁卫的人,全部隔离!”

李渊一连串的命令脱口而出,帝王的威严与冷静让他迅速做出了最理智的反应。

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凡人的手段,对这种诡异的力量毫无用处。御医、禁军、甚至他这位九五之尊的圣旨,在那股力量面前,都脆弱得如同纸张。

能对抗这种力量的,只有另一种……同样不属于凡人的力量。

李渊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一袭黑衣,平静而立的身影。

“宣冠军侯,即刻入宫!”他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不对!

李渊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命令。

“备驾!”

“朕,亲自去天牢!”

他一把抓起御案上的天子剑,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

张恭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陛下这是要……亲临险境!

“陛下,万万不可!”

“无妨。”李渊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朕要去见的,不是妖魔。”

“是朕的……定海神针。”

……

天牢,最深处。

空气仿佛被冻结,阴冷、潮湿,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淡淡的腐朽气息。

所有的狱卒与禁卫都被远远隔开,围在百丈之外,脸上写满了惊恐。

隔离圈的中心,萧羽一袭黑衣,静静地站着。

他身前,躺着两具已经彻底干瘪的尸体,和一名还在微微抽搐,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的禁卫。

张恭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能感觉到,从那名幸存禁卫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像是无数根无形的冰针,不断刺向自己的神魂。若非他也是武道高手,气血浑厚,恐怕早已和那些御医一样,心神失守。

然而,冠军侯站在这里,却如同闲庭信步,那些阴冷的气息甚至无法靠近他身周三尺。

萧羽没有看那两具尸体,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禁卫身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一缕比阳光还要璀璨,比黄金还要纯粹的金色光芒,缓缓亮起。

那光芒不大,却仿佛是这世间所有阴邪之物的克星。

光芒亮起的瞬间,整个阴暗的监牢都为之一暖,那股刺骨的阴冷气息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啸,如同潮水般退去。

萧羽将那点金光,轻轻点在了禁卫的眉心。

“啊——”

禁卫的口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只见他皮肤之下,一缕缕比发丝更细的灰色雾气,像是被火焰灼烧的毒虫,疯狂地扭曲、挣扎,最终被那点金光强行从他体内逼出,在空气中发出“嗤嗤”的声响,彻底湮灭。

禁卫剧烈的抽搐渐渐平息,脸上那诡异的灰斑迅速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死亡的阴影,已经被彻底驱散。

张恭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仙术吗?

起死回生!

萧羽做完这一切,脸上却没有任何轻松的神色。

他缓缓起身,转向那间关押着耶鲁宏的,特制的玄铁囚室。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铁门,落在了那个安静跪坐在黑暗中的身影上。

“啪嗒,啪嗒……”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李渊手持天子剑,在禁军的簇拥下,大步走来。

他看到了被救活的禁卫,看到了萧羽平静的背影,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

“萧羽。”他走到近前,声音低沉。

萧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陛下,这已经不是凡间的战争了。”

他转过身,看向李渊,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是一片深邃的冰冷。

“那东西,在用您治下的子民,向我宣战。”

李渊心头一震。

宣战?

对萧羽?

“把它……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自以为是的棋手。”萧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他不再理会其他人,一步步走向那间玄铁囚室。

张恭下意识地想上前打开锁链,却被萧羽抬手制止。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号称能抵挡千军万马,由百炼玄铁铸造的牢门,在萧羽的手掌下,如同豆腐一般,无声无息地,化作了齑粉。

烟尘散去。

囚室内的景象,暴露在众人眼前。

耶鲁宏依旧安静地跪坐在那里,身上穿着华贵的王储服饰,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安详。

若不是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任谁都会以为他只是在虔诚地祈祷。

萧羽走进去,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

一股磅礴的金丹神念,如狂潮般涌出,瞬间将耶鲁宏彻底笼罩。

他能“看”到,耶鲁宏的体内,已经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个由无数灰色丝线构成的巢穴。那些丝线,就是诅咒的源头,它们扎根于耶鲁宏的每一寸骨骼,每一条经脉,甚至神魂深处。

它们在不断地衍生、复制,然后通过一种凡人无法察觉的方式,逸散到空气中。

这个耶鲁宏,已经成了一个行走的瘟疫源头,一个专门为了污染和献祭而制造出来的……活体祭坛!

就在此时,跪坐的耶鲁宏,身体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属于耶鲁宏的脸上,咧开一个僵硬而怪异的笑容。

他看着萧羽,没有说话。

但一个冰冷、宏大,充满了高高在上意味的意念,再一次,直接在萧羽的识海中炸响。

“你……生气了?”

“因为这些……蝼蚁?”

萧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手。

“我说过,游戏,就要遵守规矩。”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既然你先坏了规矩,那就别怪我……”

“掀了你的棋盘。”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比刚才璀璨百倍的金色火焰,从他掌心轰然爆发!――

金色火焰,在萧羽的掌心升腾,狂暴,却又内敛。

它没有散发出灼人的高温,却让整个天牢的温度降到了冰点。那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战栗,仿佛世间一切阴暗污秽之物,在它的面前,都将被焚烧殆尽,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那个通过耶鲁宏传递过来的宏大意念,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仙道真火……”

“你果然……是那个传承的余孽。”

意念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与忌惮。

“聒噪。”

萧羽懒得再与它废话,手掌就要按下。

“等等!”

那意念急促地响起。

“杀了他,这具身体里积蓄的所有诅咒之力,会瞬间爆发。这座城,有一半的人,会在三个时辰内,变成他这副模样。你想救他们,还是想成为毁灭他们的凶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一个无比恶毒,却又无比有效的阳谋。

它将萧羽置于一个两难的境地。

杀,则长安危矣。

不杀,这颗毒瘤便会持续不断地释放污染,直到将整座城彻底腐化。

李渊与张恭听不到那神念的交流,但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气氛的凝滞,以及萧羽身上那股引而未发的恐怖杀意。

他们屏住了呼吸,连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整个天牢,死寂一片。

良久。

萧羽掌心的金色火焰,缓缓收敛,最终熄灭。

那宏大的意念似乎松了口气,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得意,再次响起。

“明智的选择。棋盘,还未到终局。让我们……慢慢玩。”

意念如潮水般退去。

耶鲁宏眼中的那丝灵光彻底消失,重新变回了那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萧—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转身,走出囚室。

“陛下。”他看向面色凝重的李渊,“请准备一间密室,以纯阳之木建造,墙壁、地面,皆要用朱砂混杂黑狗血与金粉涂抹三层。”

李渊一怔,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对张恭下令:“照侯爷说的去办!用最快的速度!任何材料,国库之内,予取予夺!”

“是!”张恭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萧羽,这到底……”李渊看着那如同雕塑般的耶鲁宏,心中充满了不安。

“一个被污染的棋子。”萧羽的语气很淡,“也是一个剧毒的牢笼。我们暂时,都杀不了他。”

“那该如何是好?”李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的对未知的恐惧。

这是他成为皇帝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束手无策。

“陛下可知,‘养蛊’?”萧羽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李渊皱眉,点了点头。

“将它扔进一个更强的‘蛊皿’里,用至阳至刚之力,将它牢牢困住。”萧羽的目光再次投向耶鲁宏,眼神冰冷,“我要将它体内的诅咒之力,一点一点地‘炼’出来。”

“炼出来?”

“对。”萧羽伸出手,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灰色雾气,被他用金丹之力强行从囚室的空气中摄取出来,悬浮在他的指尖。

那灰色雾气不断扭曲,想要逃离,却被一圈淡金色的光晕死死地禁锢着。

萧羽将这缕灰雾,递到李渊面前。

“陛下请看。”

李渊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能感觉到,那小小的灰雾中,蕴含着足以让他这位人间帝王瞬间暴毙的恐怖力量。

“此物,以生灵的精气、魂魄、以及负面情绪为食。恐惧、绝望、怨恨,都是它最好的养料。”萧羽的声音平静,却像一柄重锤,敲击在李渊的心上。

“它的目的,不是攻城略地,不是为了争夺您这把龙椅。”

“它是要……‘牧羊’。”

“它将这天下苍生,都视作它的牲畜。它要收割的,是整个大唐的国运,是亿万子民的灵魂!”

轰!

李渊的脑海,一片空白!

收割灵魂!

牧养苍生!

这已经超出了他毕生对战争与权谋的认知!

他一直以为,敌人想要的,无非是土地、财富、权力。可现在,萧羽告诉他,对方想要的,是所有的一切!连同死后的魂魄,都不放过!

一股源于骨髓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他燃烧起来的“千古一帝”的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连子民的灵魂都护不住,谈何千古一帝?

不。

不对。

李渊的眼中,熄灭的火焰,以一种更加炽烈的方式,重新燃烧起来!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成为那千古一帝!

只有拥有无可匹敌的伟力,才能将这种非人的妖魔,彻底从他的疆土上抹去!才能真正庇护他的子民,连同他们的灵魂!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看着萧羽,那双属于帝王的眼中,不再有恐惧,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朕,该怎么做?”

他问的不再是如何解决一个麻烦,而是一位君王,在面对足以颠覆文明的威胁时,所能做出的最坚定的托付。

萧羽看着他神情的变化,心中微微颔首。

这位父亲,终究不是凡人。他拥有帝王应有的心志与气魄。

“第一,封锁消息。天牢之事,定义为一场恶性疫病,知情者,仅限于你我与张恭。”

“第二,全力建造那间纯阳密室,我会亲自布下禁制,将耶鲁宏彻底封印。”

“第三……”萧羽的语气顿了顿,变得无比严肃。

“我需要黑冰台的所有卷宗,自大隋立国以来,天下所有记载的,无法解释的异闻、怪谈、以及失踪案。”

李渊的瞳孔再次一缩。

“你是说……”

“它不是第一次在这片土地上‘进食’了。”萧羽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那骨杖老者,只是一个浮出水面的爪牙。在暗处,必然还有更多它的信徒,或者说,被它污染的‘使徒’,潜伏在各地。”

“我要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揪出来。”

“在它准备好下一场‘盛宴’之前,先把它在这人间的桌子,给它掀了!”

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从萧羽身上冲天而起。

李渊感受着这股气息,心中的不安被彻底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信心与豪情。

他大步上前,从腰间解下一块通体漆黑,雕刻着不知名神兽的令牌,亲手交到萧羽手中。

“这是黑冰台的最高密令,‘玄鸟令’。”

“持此令者,如朕亲临!可调动大唐境内,所有军队、官府、以及黑冰台的全部力量,先斩后奏!”

李渊紧紧握着萧羽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朕的江山,朕的子民,便都托付于你了。”

萧羽接过那枚冰冷的令牌,入手处,能感受到一股属于皇权的龙气。

他对着李渊,微微颔首。

这不仅仅是君臣之托,更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托付。

就在萧羽准备离开之时,李渊忽然又开口了,他看着那囚室中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深深的忌惮。

“这个敌人……它究竟是神,还是魔?”

萧羽的脚步停下,他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平静,却又霸道绝伦的话。

“对凡人而言,或许是。”

“于我眼中……”

“不过是下一个,剑下亡魂。”

继续阅读:第118章 尘封秘卷:被遗忘的百年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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