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长安,太极殿。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满朝文武身着朝服,依品阶分列两侧,神情肃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之声,响彻殿宇。
龙椅之上,唐皇李渊身着龙袍,面容威严。
他抬了抬手,声音沉稳:“众卿平身,入座。”
“谢陛下!”
群臣依言落座,殿内一时安静下来。
内侍总管张恭上前一步,尖细的声音响起: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尚书左仆射房玄龄手持象牙笏板出列。
“臣,房玄龄有本启奏。”
李渊颔首:“讲。”
房玄龄略显激动,声音也比往日高了几分。
“启奏陛下,自左将军萧羽献上青霉液配制之法,并由军中医正推广全军以来,军中伤兵存活十之七八,远胜往昔!”
“此药堪称神迹,实乃我大唐将士之福,大唐社稷之幸!”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与议论。
青霉液之事,他们早有耳闻,未曾想竟有如此奇效。
李渊闻言,威严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欣慰。
“好!好一个青霉液!萧羽此子,确有奇才,当记一大功。”
他朗声道:“此乃天佑我大唐,将士用命,良方济世,何愁天下不定!”
“陛下圣明!”
满朝文武齐齐起身,躬身贺道,殿内气氛一片振奋。
待众人再次落座,李渊话锋一转,问向兵部尚书李道宗。
“李爱卿,西征大军如今战况如何?可有捷报传来?”
李道宗出列回道:“启禀陛下,按时日推算,丘行恭总管的捷报,应当就在这两日了。”
他话音未落,殿外忽闻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锐士特有的高亢示警。
“报——!”
一名身披轻甲、风尘仆仆的锐士冲入殿中,单膝跪地,高举手中用火漆封口的军报筒。
“启禀陛下!陇西八百里加急!西秦大捷!”
“西秦国主薛举授首!其子薛仁杲及一众叛臣皆被生擒!西秦已灭!”
“轰!”
此言如同一道惊雷,在寂静的殿堂内炸响。
满朝文武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灭了。
盘踞陇西,屡犯大唐边境的西秦薛举,就这么灭了?
李渊霍然从龙椅上起身,脸上抑制不住地涌现出巨大的喜悦。
他急声道:“快!呈上来!”
张恭连忙小跑上前,接过军报,恭敬地呈递给李渊。
李渊迫不及待地撕开火漆,展开那份承载着天大功绩的军报。
然而,只看了几行,李渊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复杂古怪的表情。
有惊愕,有难以置信,有狂喜,甚至还有一丝……探究?
殿内群臣见陛下神色变幻,心中皆是好奇不已,纷纷猜测军报中究竟写了何等惊天动地的内容。
李渊紧紧捏着军报,手指微微颤抖。
那军报上,一个熟悉的名字再次以一种震撼人心的方式出现。
又是萧羽!
这小子,竟然又立下了如此泼天大功!
阵斩薛举,计破宋金刚,以奇兵直捣黄龙,竟是他一手策划并执行!
李渊心中翻江倒海,既为大唐扫平心腹大患而欣喜若狂,又为萧羽这层出不穷的惊艳表现感到深深的诧异。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转世?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殿下群臣,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
“诸位爱卿,可知此番灭西秦,首功者……何人?”
李渊紧攥着军报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份来自陇西的捷报,此刻在他手中仿佛重逾千斤。
殿中群臣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皆伸长了脖子,试图从陛下那变幻莫测的神情中窥探一二。
方才陛下提及青霉液之功,尚是欣慰嘉许,可这份捷报,却让龙颜之上掠过惊涛骇浪。
“陛下……”内侍总管张恭小心翼翼地轻唤了一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李渊深吸一口气,似要平复胸中的波澜,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群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丘行恭奏报,西秦已灭,薛举、其子薛仁杲、大将宋金刚等一众贼首,或阵斩,或生擒,陇西之地,已尽归大唐!”
“哗——!”
此言一出,太极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天佑大唐!陛下圣明!”
“丘总管用兵如神,荡平叛逆,功盖千秋啊!”
狂喜的浪潮席卷了每一个人,连日来笼罩在长安上空的阴云仿佛都被这天大的喜讯一扫而空。
李渊抬手虚按,待殿内稍安,他继续道,语气却陡然一转,变得意味深长:“丘行恭在奏疏中言,此番破高墌城,阵斩薛举、宋金刚者……”
他顿了顿。
满朝文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究竟是哪位猛将,立下了这等不世奇功?
“……乃是左将军,萧羽!”
“又是萧羽?”
人群中不知是谁失声惊呼,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整个大殿仿佛被施了定身法,针落可闻。
若说先前青霉液之功,尚可称之为奇才巧思,那么这阵斩敌国之君、灭一国之功,便是实打实的盖世武勋!
房玄龄瞠目结舌,手中的象牙笏板险些滑落。
兵部尚书李道宗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深知阵斩敌酋于万军丛中是何等艰难,更遑论是敌国君主!
“这……这萧羽,莫非是天神下凡不成?”
“入伍不足一年,从一介新兵,到左将军,如今又立此灭国奇功……”
“妖孽!当真是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