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敢怒不敢言,恶狠狠的瞪着他。
凌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链子,耐心的给她戴在脚踝上。
时欢看清那足链的样式后,整个人都是一惊!
“这不是上次拍卖会上那个足链?”
凌枭眼底带着似有若无的冷笑,“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我明明……”
时欢目光流露出些许惊奇。
“他还给我的时候我就说过,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给你带回去。”
时欢闻言,心口一沉,只觉得脚踝那根小链子重逾千斤,压得她有些难受。
她下意识伸手去解,就听一声冷笑从头顶响起。
“敢取试试。”
时欢的动作狠狠僵住,目光愠怒,抬头看向他,心里憋着火又不敢发作,憋得一张生动的小脸黑红交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枭眼底没有任何情绪,起身,长指理了理衬衫领口,边走边道:“给你就乖乖戴着。”
时欢咬了咬牙,上次自己收了他的礼物,言鹤城差点发疯,要是再被他看到……
想到这里,时欢目光突然一滞。
言鹤城都已经和别的女人订婚了,还会在意她是否收了别人的礼物吗?
时欢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在手机上翻出那篇订婚的报道,报纸上的钻戒被她高清放大。
看清那枚戒指的样式后,时欢整个人都是一懵!
这戒指,和言鹤城在H省向自己求婚的那枚,一模一样……
她走之前,将戒指留在了静安别墅里,那枚戒指对两人有着特殊的意义,她潜意识里希望言鹤城看到那枚戒指便能想起她,可没想到,他居然用这枚戒指去和别人求婚!
不是说戒指是专门为自己定制的吗?
“骗子!”
时欢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肚皮,半晌,只轻轻戳了两下,嗓音带着些许愤然,“儿子你一定要记住了,你爹他就是个大骗子!”
……
“鹤城,我最近到H省出差,附近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味道不错,我已经定好了位置,待会要不要我去接你下班?”
周奕萱抬了抬手,示意造型师等一下。
电话那端,言鹤城正在批文件。
“再说。”
“鹤城,我们已经有一周没见过了,你最近很忙吗?”
言鹤城不耐的皱了皱眉,“嗯。”
“那……都在忙些什么?”
“工作。”
“工作虽然重要,但也要注意休息。”
敏锐如周奕萱,自然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但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语气中的敷衍。
“前些天陪着爷爷和白老去华苑喝茶,听白老说远河项目摊子太大一直缺人手,让你忙的不可开交,我刚好之前在国外也熟悉过此类业务,白老说希望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顿了顿,见言鹤城沉默,周奕萱接着道:“我知道你的能力,应付这种情况不是问题,不过我也舍不得看你这么累,你如果信得过的话,我可以随时带着我的团队来协助你。”
她突然提起白老,敲打的意思太过明显,言鹤城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不必了,太麻烦你。”
周奕萱眼底浮起一丝微笑,“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说什么麻烦这么生分,等我出差结束就去安排。”
言鹤城没有任何犹豫,拒绝道:“项目虽然缺人手,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国内和国外的制度差别太大,有些经验未必能够付诸实践。工作的事情我这里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周奕萱闻言,眼底笑意淡了淡,言鹤城对她还是有所防备。
虽然在外人眼中两人的关系已经彻底敲定,言家和白家也不吝财帛,订婚之后直接将一栋过亿的豪宅划归到自己的名下,但言鹤城手里的关键资源一直都被他捏的死死的,尤其是远河项目,根本不许周家插手分毫。
几次三番的碰壁终于让周奕萱明白,这男人公私分的有多清楚,理智到了近乎冷漠的地步。
想想半年前,言鹤城雷霆决断赌上全部身家一心砸进这个极有可能翻船的大项目里,到如今赢了个盆满钵满,并且成功在东南方站稳脚跟,羡煞帝都各大豪门,从前等着看笑话的那些人,此刻哪个不在心里感叹这位小言总目光够准下手够狠?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言鹤城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摆脱言家和白家的光环,在帝都这个藏龙卧虎的之地亮出一番声名了。
周奕萱有些出神,不由得想起时欢离开时,周泽川在机场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或许自己当初真是低估了言鹤城这个人。
不过现在改观也不迟,两人的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纵然言鹤城有雷霆手段,以后也只会成为她的强力助力。
“也好,那晚上还要去吃饭吗?”
“今晚有事。”
“那明天呢?”
韧性这个词语在周奕萱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面对这种主动又强势的白富美,换个男人的确很难招架,可惜了,她这次注定要踢到铁板。
言鹤城知道她不达到目的不会轻易罢休,思忖片刻应下。
“明天中午,把餐厅位置发给我,先这样。”
周奕萱语气染上一丝笑,“好。”
电话挂断,周奕萱没有多言,闭目养神。
发型师感受到这股压抑的气场,卷发时不小心烫焦了一段发尾,大惊失色,急忙道歉,“周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抱歉,很抱歉。”
女人看着镜子里惊慌失色的造型师,冷冷的嗓音传来,“废物。”
入夜,H省最大的夜场1898。
VIP包厢内,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服务生低着头,正惊慌失措的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道歉,晶亮的大眼睛里带着雾气,我见犹怜。
男人昂贵的衣裤上沾染着酒渍,语气冷然,“你知道这瓶酒多贵吗?小丫头,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女孩闻言,全身抖得厉害,“何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赔给您的!”
“赔?”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衣服就不用你赔了,这个酒,给你打个折,二十五万,现在转账?”
女孩一听,茫然的抬起头,晶亮的桃花眼底满是惊诧,一张漂亮的脸蛋此刻已经吓得毫无血色。
楚燕心想自己一个月工资五千出头,加上开酒和唱歌的小费,每月也只能拿到一万多,这瓶酒,要她不吃不喝整整两年的工资……
“我……我……”
眼看着小姑娘急得快要哭了,蓄着泪的大眼睛紧张的看着众人,仿佛一头可怜的小鹿,让人心生动容。
何总赤一裸一裸的视线扫过她姣好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没钱么?”
女孩急得快要哭了,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得罪眼前这位大老板,这可是连经理都要捧着的大人物。
“我……我可以赔给您的,但是,但是我能不能分期付……”
包间里传来一阵哄笑声,笑的她全身发麻。
“小姑娘,咱们何总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要是实在赔不起,晚上好好陪陪何总,把他哄开心了,说不定这个单他就帮你买了。”
楚燕闻言,差点将嘴唇生生咬破。
她知道自己长得惹眼,所以才敢只身离开出生的小县城来这里闯荡一番,她年轻漂亮,刚开始经理也给她介绍过一些“特殊”的生意,来钱很快,但都被她拒绝了,她总觉得自己的归宿不该是那些油腻大叔和猥琐的已婚男。
可惜一年多过去了,除了捉襟见肘的房租和生活费,日复一日的公交地铁、早出晚归,也让她充满激一情的心逐渐麻木,她不得不承认,漂亮的脸蛋在这个灯红酒绿的销金窟里是最不值钱的,她要出人头地,总该付出的更多。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