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也是徒劳,总归自己还有幽冥这张底牌,妥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时欢和时运华被迫搬进了一栋豪华古堡,这里是凌枭在Y国的家,摩顿庄园。
两人的衣食起居都有佣人贴心照料,为了保证父亲和孩子的安全,时欢不敢表达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索性凌枭并没有什么报复性的举动,反而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她离开古堡,然后一日三餐都要陪他一同进餐。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吃过早饭,时欢终于憋不住了。
她试探性的问道:“凌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留在这?或者我换个问题,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放我们离开?”
凌枭抬眼看她,“想走,去哪?”
时欢忙道:“华国。”
“因为他今天订婚?”
凌枭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就算坐最早的飞机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时欢不肯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说,你觉得他发这篇报道是为了故意引你出现?”
“这次订婚,言鹤城亲自遍请了所有的帝都名流,只是做戏的话,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被道破了心思,时欢有些恼火,更让她火大的是,凌枭所说的,正是她最担心的!
可她还是愿意相信言鹤城,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
凌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生闷气,红唇撅的老高。
时欢的这张脸的确够美,哪怕此刻未施粉黛,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也莫名的惹人怜爱。
“不如来打个赌?”
时欢不悦的看向他,抿了抿唇,“什么赌?”
“如果言鹤城今天是假订婚,那么我亲自送你回去。”
迎着她诧异的目光,顿了顿,凌枭接着道:“如果他今天真的订婚了,那你就乖乖的留在这里。”
时欢下意识问道:“留在这做什么?”
凌枭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圆滚滚的肚子,目光透着一丝新奇,“生孩子。”
言鹤城说的没错,这人果然心理有问题。
时欢虽然担心他会算计自己儿子,可落在人家手里,自己也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此刻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无异于蚍蜉撼树。
“怎么,不敢?”
“谁说不敢,赌就赌!”
这话时欢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完之后,看着凌枭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时欢突然有些心虚。
她发现自己在怀孕之后格外的情绪化,经过言鹤城这件事情的刺激,脾气也变得更大了,换成之前,她是绝对不敢对着凌枭吼的……
看着凌枭黑沉的脸色,时欢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懒得继续伪装。
她今天心情真的很差。
破天荒的,凌枭并没有动怒,反而认真的问道:“需不需要为你请个心理咨询师?”
他听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很容易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导致抑郁症。
“……”
时欢噎了一下,心里却在想,到底他们两个谁更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不需要,谢谢。”
凌枭沉默片刻,突然道:“你知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来,华国帝都的机场一直都安插着周家的眼线?”
时欢错愕的抬头看向他。
“比起落在周家人的手里,我想你该庆幸,此刻还能安稳的在这里享受早餐时光。”
“我……”
“所以别再惹我生气,如果你赌输了,就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安心的留在这里,小幽冥。”
凌枭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餐厅。
时欢泄了气,茫然的看向窗外。
摩顿庄园内也有一片小小的玫一瑰园,点缀在一片绿荫当中,明艳动人,可对于时欢来说,再没有任何地方的玫瑰可以比得过静安别墅的。
她有点想家了。
帝都,耀山酒店宴会厅。
言鹤城穿戴整齐坐在休息室,手里捏着一杯红酒,不停的晃动。
“老大,白老在催了,您换好了衣服没有?”
言鹤城没有出声,楼下的人都在等着他出面,和周奕萱交换订婚戒指,而他此刻却破天荒的不想出现。
虽然拖延这么几分钟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到底在等什么。
“鹤城在里面?”
门口传来白老愠怒的嗓音。
刘坚叹了口气,“总裁在换衣服。”
“鹤城,不要乱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你,把奕萱一个人留在现场很不礼貌。”
言鹤城皱了皱眉,放下了酒杯。
“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机械性的完成了这场仪式,全程没有露出过一个笑脸,就连媒体刊登报道的置顶图片,也只有周奕萱一个人笑魇如花。
刘坚看他挽起周奕萱的手臂,双双交换了订婚戒指,幽幽叹了口气。
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庆幸,总之心头百味陈杂,想必时欢看到老大订婚的消息,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订婚发布会结束之后,周奕萱邀请言鹤城共进晚餐,却遭到了拒绝。
“鹤城,我们今天刚刚订婚,媒体会跟拍的。”她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甘。
聪明如周奕萱,怎会看不出言鹤城的勉强,纵然自己笑的脸都快要僵硬了,可言鹤城始终不肯弯一弯唇,全程都在走神。
他就这么不甘心跟自己订婚?
明明知道言鹤城已经彻底忘了从前的事,忘了那个女人,可她就是不能甘心!
“合成几张就行了,以前不也是这么做的?”
说罢,没等周奕萱再说什么,径直上车离开。
刘坚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家老板,“老大,咱们现在回公司吗?”
“酒吧。”
“啊?”
“我说话你听不懂?去酒吧。”
刘坚忙点头,命司机掉头去酒吧。
言鹤城一个人喝了几杯酒精度数较高的威士忌,又点了几根烟,烦躁的情绪仍旧没有半点缓解。
刘坚看着他眼底淡淡的燥郁,心下叹息。
两人订婚之后共进晚餐,然后顺理成章的坦诚相见,周奕萱明白这个步骤,老大自己也未必不懂。
可他哪怕没了从前的记忆,也始终没办法轻易接受另外一个人。
电话铃声响起,刘坚看了眼屏幕,是周奕萱打来的。
他走出包间接了电话,“夫人。”
“他在哪?”
周奕萱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想必任何一个女人在这种事情上被毫不留情的拒绝,都没法继续维持风度了吧?
“在家里。”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