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时欢倔强的回瞪着他,鼻尖却带着丝丝酸涩,眼泪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
凌枭与她对视片刻,冷不防凑近,在她的唇角留下一个清浅的吻,随后,暧昧的伸出舌尖,以极快的速度描摹了一遍她粉如樱花的娇嫩唇瓣。
速度之快,时欢甚至来不及反应!
或者说她压根没想到凌枭竟然会突然轻薄自己,那一瞬间灼热又柔软的触感,仿佛夹杂着电流在时欢的脑海里“轰——”的炸开!
“你……”
“我不喜欢你为他哭。”凌枭喉结滚动,在她出口成脏的前一秒,打断了她的话。
时欢又羞又恼,她虽然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可凌枭的行为简直是赤一裸裸的耍流氓!
一听他说这番话,时欢简直更气了,合着她被占便宜还是她的错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你难道是什么混蛋流氓吗?!”
凌枭离了她带着丝丝甜香的唇瓣,意犹未尽的回味了片刻,听到她的指责,心头那一丝莫名的慌乱也渐渐消失,神情在她怨怒的目光中幽幽转冷。
“如果是他吻你,你还会这么说吗?说他是流氓?嗯?”
时欢被他冰冷的声音,刺激的浑身一抖,晶亮的眼底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竟然泛起了一丝泪意。
“你强词夺理!”
凌枭捏着她下颌的力度微微加重,被她厌恶的话语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舍得真伤到了她。
“委屈什么?嗯?我养着你、护着你,连碰一下也不行?”
压抑的情绪突然决堤,时欢不知哪来的力气,“啪——”的一下拍掉他的手。
凌枭的神色由惊讶转为愠怒,没等发作,手背突然砸落几滴滚烫的眼泪,惊的他瞬间熄了火。
“哭什么?”
男人的眉头皱的死紧,仿佛从未处理过如此棘手的难题。
时欢愤然瞪着他,一字一句的控诉——
“我又没让你养,又不需要你护,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呆在这的吗?!你只是一厢情愿的打着为我好的口号限制我的自由,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手段高明?你是不是特别为自己的无耻行为感到志得意满?!你有没有想过,你给的这一切我根本就不想……”
话音未落,一个炙热的吻在时欢震惊的目光中强势的落了下来。
凌枭的吻谈不上什么技巧,只是掠夺与强势中夹杂着显而易觉的惩罚意味,愤怒的侵袭着她的柔软……
时欢的眼眶更红了,头和肩膀都被不大却又恰到好处的力道禁锢着,让她感受不到剧痛却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凌枭一边惩罚的吻,一边睁着眼和她对视,唇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说不上是愤怒、无奈或者不甘,只想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个期盼已久的吻上……
一吻作罢,时欢双腿发软,顾及着肚子不能跟他拼命,就用一双气的红彤彤的双眸恶狠狠的瞪着他!
凌枭默然片刻,叹息着抹掉了她眼角半干的泪痕。
他一向习惯了主宰别人,逼迫他人对自己俯首称臣,然而这一刻,凌枭却感受不到分毫掌控对方的满足感,心口甚至涌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来。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他低声轻哄了句,“乖点,别哭了。”
时欢脑子当机了一瞬,非但没有被安抚,反而哭的更凶!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怎么能欺负人到这个地步!她如果不是怕伤着孩子,一定会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男人拿了一根烟,顾及着她怀孕,并没有点燃,放在指间把玩着。
沉吟片刻,凌枭大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声音极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幽冥,言鹤城来了。”
“你想跟他走吗?”
问完了这句话,凌枭心里突然浮起一丝酸涩来,她当然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机场拦人,想必时欢此刻已经回国了,或许也和他在一起了。
时欢直觉他的情绪不对,下意识侧头看了看。
男人垂着头,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是时欢却从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觉察到一丝挫败的意味。
她摸不清凌枭的想法,谨慎的回答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找我的,说不定只是来谈生意的。”
毕竟他已经和帝都的名媛订了婚,门当户对,身边又有那个叫楚燕的红颜知己,哪还有精力分神想她。
凌枭单手抚过她柔软乌黑的发丝,像是在给宠物顺毛。
“或许你说得对,如果他真想找你,半年前就该来了,对吗?”
时欢怀疑他是故意说这话给自己添堵,但又没底气反驳,冷哼了一身别过脸不去看他。
凌枭也不恼,顺着她的发尾揽住她的背,指尖轻轻触碰着她软滚滚的孕肚。
“既然他不要你了,不如以后就跟着我,他能给的,我也不会少,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给我的,你给不了。”时欢毫不犹豫的回绝。
凌枭挑了挑眉,“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我给不了?”
时欢觉得腰间发痒,不耐烦的推掉了他的大手。
“他能给我婚姻,给我爱情,你能么?”
时欢眼底透着熊熊的挑衅,仿佛笃定了他会否认。
凌枭的眼神一滞,双眸缓缓眯起,似乎是在认真的考虑她的话。
“这些东西,你真的需要么?”
他的语气带着七分漫不经心却又十足的自信,仿佛早已看透了时欢。
顿了顿,凌枭再度揽住了她的腰身,在她经常感到酸痛的腰侧轻轻按揉着,“幽冥,你和普通女人不同,你想要的并不是那些,我能给你所有人追逐的身份地位、金钱和他们的仰望。”
时欢冷笑,“你觉得我要的是这些?”
“幽冥,我了解你。”
时欢毅然摇头,“不,你不了解我,当然,你说的东西是我曾经追逐过的,可比起这些,我更想要自由,我拼了命的追逐这些,是因为我知道,幽冥是没有资格得到自由的。”
凌枭沉默着,面色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