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石化了。
陆怀川和江揽月这里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其他人不可能没听见,他们只是碍于这两家他们谁也得罪不起,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好戏,只能偷偷靠近他们竖着耳朵偷听。
可他们听到了什么?
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周南越首当其冲,大脑宕机地看着自己新任东家。
虽然傅长秋当时去了云市救江揽月,可是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和周家达成了合作关系,如今的周家能够有这样飞跃的发展,全然是傅家在背后托举的,所以傅长秋现在是周南越的老板这话说得不错。
周南越满脸疑惑,他看着傅长秋那张温润纯良的脸,他是真的不懂:“傅总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虽然好像都是中文,但他怎么也不敢把京州头号的人物和“妖艳贱货”“拈风吃醋”之类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傅长秋丝毫不介意再次重复一遍,好让所有人都听清楚听明白。
“陆总一看就是不检点的二手男人,不像我,我喜欢月月,我爱着月月,从始至终都为月月守身如玉不近女色,随时等月月来验货。”
傅长秋将江揽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江揽月的掌心,含情的桃花眼像是带了钩子一样定定地看着江揽月,把江揽月看得脸颊发烫,不敢去直视她的眼。
傅长秋好像话本里的狐媚子,江揽月看一眼就要心跳加速。
陆怀川看着二人眉来眼去,脸色比夜色还黑。
他用力攥紧拳头,听着傅长秋的茶言茶语,气得额角的青筋都暴起,他整个人散发着极重的寒气,将周围的人吓得不敢靠近他。
他吼出声:“傅长秋你有病啊!我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我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吗,况且我只有过江挽星!”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傅长秋就是故意想要激怒他,想让他在江揽月面前的印象更差。
可是他就算知道了,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
傅长秋亲了亲江揽月的手心,继续对江揽月茶言茶语:“月月你听,二手男人多脏呀,不像我,我还是干净的。”
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认真,但上挑的桃花眼总是带着一丝丝勾人的意思,江揽月只对上他的眼睛一瞬间,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嗯……你比他好。”
说完,江揽月迅速低下头,她整张脸都红透了,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心里已经在土拨鼠尖叫大喊救命了。
这不是她认识的傅长秋!
呔!妖精!还我干干净净的长秋啊!
得到了江揽月的肯定,傅长秋眯起眼睛,笑着看向陆怀川越描越黑的脸,那张脸上青筋鼓起,好似下一秒就会高血压晕厥。
“听见了吗陆总,月月显然更喜欢我这样,干净的,纯洁的,而不是你这样的。”他的眼神由上而下打量陆怀川,轻飘飘的眼神说不上有什么攻击力,但是最后在他下方某处停留了一瞬的那个眼神,侮辱性极强。
陆怀川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整个人颤抖得厉害。
周南越也没想到今天这场戏会闹到这样的程度,他怕明天京州豪门就要传遍了,京州太子爷为爱做狗,贞洁的少男,勾栏的做派,赢得了美人归。
周南越别过脸去,不敢睁开眼去看这个修罗场。
他怕明天的谣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精彩。
然后他就听见陆怀川对傅长秋骂道:“下贱!堂堂傅家掌舵人,要用身体留住女人,和会所里面的鸭有什么区别!”
傅长秋在陆怀川的骂声中,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一度。
陆怀川看见那个笑容,胸腔里有怒火爆炸开,他再一次吼出了声:“你没有经验,你怎么伺候好她!她只是年纪轻不懂事,她要是试过了我,一定会觉得我比你好!”
这一番话好似原子弹在宴会厅的现场爆炸开,爆炸的冲击波将每一个人的脑袋都炸得嗡嗡响。
前一秒还在说傅长秋的行为就像是会所里的鸭,后一秒陆怀川自己也上赶着争个输赢。
这时周围偷偷听八卦的宾客都忍不住了,发出了不小的一声惊叹。
陆怀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猛地怒视傅长秋,在他的眼里,傅长秋温润的笑容像极了小人得志。
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瞪着傅长秋骂:“不知羞耻!”
傅长秋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陆总骂我是因为嫉妒吗,嫉妒我有资格站在月月的身边,而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陆怀川整个人如置身于冰窖,踉跄地倒退了两步,被周南越堪堪扶住。
今天除了是陆氏的庆功宴,也是周氏的庆功宴,更是周氏宣布地位向上一步的好日子。
周南越悄悄地向傅长秋使了一个眼色,哀求他收手吧,别把庆功宴搞砸了,对陆氏虽然无多大坏处,但对周氏来说少了不少好处。
江揽月整张脸都红透了,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熟了。
为了避免傅长秋再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她拉着傅长秋就要从人群中离开。
后者像是偷吃了蜜一样,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二人本来也只是来走个过场,主要目的是想要见一见对方,在庆功宴致辞结束以后,傅长秋送上了贺礼就和江揽月提前离场了。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在一起了,刚刚恋爱的情侣总有许多话要说,总想要腻歪在一起。
只是他们没想到,才出了宴会厅的门,迎面便被人堵住了去路。
江揽月方才的注意力都在听傅长秋讲话,如今脚步停下,这才发现堵住自己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江父江母。
江父江母一看见江揽月,便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满脸着急。
他们不过几个月没见面,但这一眼,江揽月觉得二老好似苍老憔悴了不少。
江父着急得嘴上长了一个大大的燎泡,起初他在宴会厅门口等着江揽月,看她出来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几个月不见,自己这个女儿的气质陡然一变,让他觉得高不可攀了。
想到之前他们闹到了那样的地步,江父没脸来见自己这个女儿,可事态紧急,他只好拉下这张脸。
“月月,是爸爸。”
江母也跟了过来:“月月,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时隔多月,父母找上门,江揽月不认为是为了叙旧。
她不说话,只平静地看着江父江母。
江父江母一开始还幻想着江揽月会主动对他们二老嘘寒问暖,他们在顺势说出自己的请求,可没想到江揽月只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情绪波澜起伏。
就这样几人对视了几秒,最终是江母,抹着眼泪开口道:“月月,救救你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