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哄我，可攥我手腕的力气却格外大。
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我被他拽到姜梨的面前。
没等我开口说话，姜梨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模样委屈。
质问我为什么心思这样歹毒。
我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模糊之间，我仿佛看到斐叙慌张的模样。
撕心裂肺地叫我名字。
而刚才叫的救护车，其实是给我自己叫的。
09
再次醒来，斐叙情绪崩溃地质问医生，
「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怎么可能会是晚期。」
他手里攥着我的体检报告。
很显然，他已经知道我的病情了。
我勉强扯出笑容，望着他，
「你问我离开你，能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
其实我活不了多久的，现在你可以去找你喜欢的姜梨了。」
我压住心里的酸涩，又道:
「斐叙，我们离婚吧。」
他僵在原地，表情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我告诉过你了，但你没有完整地听我说完话，也没有点开过我发给你的体检报告。」
我平淡地回答。
在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斐叙，我生病了。
可那个时候，他只是说我矫情，乱发脾气。
开始一点一点地厌恶我、远离我。
还记得一次在宴会上，姜梨为了让我难堪，故意将酒洒在我的礼服上。
「枝意，我是不小心的，你不会怪我吧？」
我病情初期，尽管极力控制自己，可还是毫不客气地扬起手，
却被斐叙拦了下来，他小声警告我：「现在不是在家里，收起你的小脾气。」
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姜梨保护在身后。
凉意灌满我全身，甚至那天是怎么离场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向来怕我受委屈的人，是如何保护另一个人的。
「枝枝，我以为...」
「以为我是骗你的？还是以为我的病情不重要？」
我看着斐叙，见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10
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我就待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里，斐叙时刻关心我的身体状况，想要弥补之前的过错。
就连姜梨来找他，他也全当做是看不见，就好像和当初一样，
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斐叙，你不用这样对我。」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有空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早在几天前，我就已经找好了律师，也是我当初资助过的学生。
贺凉舟知道我要出院，一大早便赶来接我。
「学姐，我给你买了...」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就感受到了斐叙不善的目光。
「前夫哥也在？这里有我就行。」
他习惯性地将糖炒栗子递到我手中，「现炒的，我给你剥好了。」
斐叙的脸色黑了黑，看向我，「他是谁？」
「我和学姐认识了四年，难道学姐没有告诉过你？」
贺凉舟假装疑惑，然后把问题抛向了我，
「学姐，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为什么不告诉前夫哥。」
他一口一个前夫哥，想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