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蹊跷?
郁景琛闻言,瞳眸一缩,神色微冷,在寂静的夜色中,他益发冷静,“说说看。”
“我刚去调查,几个小时前那个路段的监控录像就已经全部都被人洗刷掉了,没留下一点痕迹,就算是强行恢复系统图像,也不行!另外,嫂子跟我说了车祸现场那个肇事者的车牌号码,我派人去调查了那辆车,最后发现那是一辆套牌车,发生车祸之后,就被人扔在城郊的一处角落中。”慕辰音色低沉,眸光深邃,抿着唇说道。
“车上有没有存在什么证据?”郁景琛危险的眯起双眼,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子,很轻,一声一声,直入心扉。
虽然,他明知道这么问,结果一定不如人意。
慕辰紧了紧声,“没有,所有的痕迹都被清除,里面的座椅什么的都被烧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个空壳。”
对方摆明了不打算让他们找到一点痕迹,几百万的宾利,就这样燃烧成了灰烬,一点都没觉得可惜。
可想而知,对方的身份,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黑暗中,郁景琛黑曜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车被火烧的只剩下一个空壳?”
慕辰应道,“是,我不理解,对方如果真的不想让我们知道的话,为什么不直接一把火将所有的证据都毁尸灭迹,而是要留下一辆空壳车?难道是为了向我们炫耀?还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听?”
慕辰分析着自己的想法,他总觉得真正操纵这件事情的人,一定很有心计,要么能力强悍,要么有高人指点!
否则,事情不会这么的扑所迷离。
他调查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让向来自信的慕辰,很是恼怒。
郁景琛闻言,冷冷的勾唇,讥诮一笑,“不是,这辆车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眼球,至于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要掩饰所有的证据。”
掩饰证据?
慕辰听得云里雾里,“掩盖什么证据?”
“背后真正操纵之人。”郁景琛眸光一狠,充满肃杀。
不得不说,背后之人心思深重,头脑灵活,层层掩盖,就是为了迷惑他们。
只不过,郁景琛有些事情还没理清,总觉得背后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查,继续查,我就不信找不出任何的线索。”对方此举分明就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是想要嘲笑郁景琛抓不到他,郁景琛手指紧捏,一贯温润的眸光,沉了,“而且我昨天有看到那人的面孔。”
“那你现在能将他画出来吗?”慕辰急迫的问道。
只要画出对方的画像,进入警局系统查询,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真正操纵之人。
郁景琛冷哼,“我不会画画。”
慕辰静了一秒,而后爆笑,“哈哈哈,阿琛,我都忘了你什么都会,唯独画画是鬼画符。”
以前每次上美术课,他从来都是逃课。
让他画画,还不如让他杀人。
“画画能当饭吃吗?目关短浅!”郁景琛轻嗤,恶魔般的眸子掠过寒光,矛头直指慕辰。
不等慕辰说话,就已经冷冷的将电话掐断。
说实话,郁景琛此举,要是让景梓儿知道了,绝对要说,我靠,郁景琛你牛出新境界了!
真是傲娇。
……
外面沉重的暮色,被初升的太阳割开了一个小口,天空渐渐亮了起来。
郁景琛就这样从夜色沉沉坐到了天际明亮,在这几个小时中,他的脑海中一直在进行着高速运转,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一点又一点的蛛丝马迹都被他调出来剖析。
他决不能容忍,想要陷害景梓儿的人存在!
况且,还是出奇难料的谋杀!
这次是因为有他,所以他们母子才能脱险,若是下次他不在身边呢?
后果,不堪设想。
郁景琛手中捧着一杯温水,时不时的喝一口,不知不觉中已经喝了一壶开水了。
当天终于亮了的时候。
郁景琛一贯优雅的脸,掠过一抹烦躁,水喝的太多了,他想上厕所?
可是现在整个病房中一片寂静,景梓儿还在沉睡中,根本没有人可以来扶他。
而且,他的双腿这次重伤更严重了,慕辰已经严厉的警告过他了,因为前段时间没有调养好,这次若是在随意乱动到的话,伤到了神经,就算是慕辰也无能为力了……
郁景琛素来冷漠果断的脸,掠过一抹纠结。
良久,他才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慢慢的挪动身躯,双腿落地,他长吁了一口气,冷汗淋漓。
比起谈一场几亿的订单还要紧张,毕竟双腿关乎未来。
拿起一旁的拐杖,撑着自己的双腿,勉强的行走,可是才走了几步,就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郁景琛虽然经常健身,身材好,可是抵不住这么大的身躯倒在地上。
疼的他发出一声闷哼,眉心沁出薄薄的汗水。
景梓儿听到剧烈的声响,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眸光瞬间恢复清明、冷漠,厉声喝道,“谁?”
可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响。
景梓儿精致的眉宇轻蹙,难道是她睡得太沉,做梦了?
不可能!
她明明听到声响了。
景梓儿危险的眯起双眼,倏地,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看了一眼枕边人,她脸色聚变,嘶吼道,“阿琛!”
郁景琛呢?
去哪里了?
景梓儿第一次觉得恐慌,担忧,他腿脚不便,这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景梓儿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睡得那么沉?
掀开被子,猛地下地,就听见对面的床边传来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
景梓儿神色微眯,趿着拖鞋,绕着床边走了一圈,倏地,她的清雅如玉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讶,而后忍不住的笑喷了,眉宇间笑容盈盈,声音满含戏谑,“哎呦,这不是阿琛吗?难道床不舒服,你还想换个地方,尝试冰冷的地板给你带来的滋味?”
景梓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是第一次她看见郁景琛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向来高高在上,沉着冷漠,何时会出现这种状况?
趴在地上?
景梓儿觉得好想笑,然后她就真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笑声如灵,清脆悦耳,为冰冷的病房扫去了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