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死死的盯着我，“我知道你搞了很多小动作，但是，事已成定局，你逃不掉的。”
“这里是真正的酆都鬼城，在酆都大殿献给酆都大帝的祭品，谁也阻止不了！”
“来了！酆都大帝来了！”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大殿中的帷幔，被吹得猎猎作响。
天羽张开双臂，迎着狂风，她的长发在风中狂乱飞舞，眼神中都是疯狂与得意。
“哈哈哈哈，酆都大帝重现人间，一定会让所有的势力，全部崩盘。”
我身处献祭中心，感受是最明显的，我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在逼近。
那是凡人无法撼动的绝对力量。
“酆都鬼城绝不可以降临人间！人鬼不可共存！”
有句古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人和鬼，怎么可能在一个世界共同存在，一旦酆都鬼城降临，人鬼之间必定发生冲突。
天羽猖狂大笑，“当然，我知道人鬼殊途，不可共存一界，不然必定是生灵涂炭。”
“但是那又如何？我要的就是尸骸遍野，鬼怪横行！”
在场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天羽。
我强撑着站起来，面向天羽，直直的看着她。
“天羽！你疯了！”
她的脸上是决绝的恨意，“对，我早就疯了，没有自保能力的长生不死，是我最大的噩梦。”
“我早在无尽的折磨中疯了！”
“即便顾仙儿把我救出来，每个月依旧有人把我拔干净，送到各种仪器检查。”
天羽虽然在笑，眼中却流出泪，“我就是一个实验品，一个没有尊严的物件。”
“只要酆都鬼城降临，我就能得到无人能敌的力量，和至高无上的权利。”
“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依附我，谁也不敢在觊觎我身上的秘密。“
虽然天羽很可怜，但是被献祭的我更可怜。
作为被牺牲的那个人，我没办法去同情天羽。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打算好，把我献祭？”
天羽哈哈一笑，“当然不是，一开始，我苦苦寻找了九个最适合的祭品。”
“只是很可惜，他们被郑广洪杀了，那个疯子在总是破坏我的计划。”
“但老天爷有眼，把你送来了，没有谁比你更合适。”
她似乎十分满意，一直在打量我，“天生地养的灵物，就算是在古老的时代，神也会垂涎。”
“这么丰盛的祭品，酆都大帝一定会满意至极。”
我不知道酆都大帝满不满意，但我肯定是不满意的。
“我看你真是没救了。”
“酆都鬼城不会重现人间，酆都大帝也不会实现你任何的愿望。”
天羽陡然脸色一变，阴沉沉的盯着我，语气冰凉森冷，“没有人可以阻挠我的计划。”
我看向侧殿，“郑广洪，别藏了，在藏着不出来，就让人家截胡了！”
听见我的话，天羽瞳孔一缩，猛然转身，看向侧殿，几个人晕倒在地，毫无苏醒的迹象。
“顾时三，别骗我，郑广洪早就被我拦在外面。”
“他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我叹口气，“你就没想过吗，是谁告诉你，向酆都大帝献祭，就能实现愿望？”
天羽脸上神情一变，紧接着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慢悠悠的开口，戳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从一开始，你就是被利用的工具。”
“一只濒死的妖灵，滋养了山中万物，顾仙带走了妖灵，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像山中鸟兽一样，得到滋养。”
“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咧嘴一笑，自嘲且讽刺，“他解剖了妖灵，送，入狐妖腹中孕育，借助妇人肚子生出。”
“于是就有了我，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却天赋异禀。”
“对不对啊，郑广洪？或者叫你顾仙儿？”
侧殿之中，帷幔之后，走出来一个身披斗篷的男人。
他长身玉立，气度不凡，缓缓摘下帽子，漏出一张朝气蓬勃的脸。
“你……你是郑广洪？”
天羽满眼不可置信，死死盯着看起来二十岁刚出头的脸。
“哎呀，现在不能叫你爷爷了，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是兄弟。”
郑广洪幽幽的看着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摩挲着下巴，“我只是猜测而已，大胆猜想，细心求证。”
“你……”
郑广洪，准确来说应该是顾仙儿，他气笑了，“被你小子算计了。”
“是孙大千提醒我的，他才是第一个发现问题所在的人。”
“他在布偶里留下的线索，让我知道，郑广洪不过是你在外行走敛财的替身而已。”
我抚摸着心脏的位置，“这颗心留下了一些记忆。”
“狐仙祠里那只大狐狸，她用最后一缕残魂，为我解开了心脏的束缚。”
虽然记忆支离破碎，但是细心拼凑，就能猜到一些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但是记忆力，我的力量溃散，滋养着山中鸟兽。
那只白毛大狐狸，是最先开了灵智的，她开始修行，后来修行有成，下山行善救人。
被救的村民为她建庙立祠，献上信仰香火。
她把所有的香火供奉都给了我，她想让我活下去。
正是因为这样的执念，她被有心之人利用，顾仙儿告诉她，他能够办到。
于是那只白毛狐狸，生吞下一颗心脏，孕育了非人非妖的存在。
我抬头看向顾仙儿，“看你现在这样年轻，是找到吸收力量的方法了吧？”
顾仙儿微微一笑，即便是在阴森的鬼城大殿，他依旧仙气飘飘。
“一鲸落而万物生，妖灵溃散的力量回馈天地，滋养万物，我能得到太少太少。”
“如果妖灵不死，那么所有的力量，就可以为我所用。”
我为他拍手鼓掌，“现在你已经吸收了大部分的力量，只要再拿回心脏，你就彻底可以逍遥人间了。”
顾仙儿微微一笑，“不愧是我培养长大的孩子，一下就猜到我的计划。”
“心脏保存的力量最多，以前只是碰一下，我就急速衰老，濒临死亡，但现在我终于可以拿回心脏了。”
他看着天羽，“你做得很好，只是你太贪心了。”
“心脏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