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甘心,常年身处那与世隔绝的山村,好不容易准备知识改变命运,却又遇到这么一摊糟心事。
无论如何也想着争得一线生机。
见我面色不好,邱少陵这才拍了拍我的肩膀。
“人生自古谁无死。”
“就算是死,也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死得其所。”
“不对!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下那图书馆地下室与那白发婆婆争斗一番,揪出学校的罪魁祸首。”
邱少陵这番话说的激昂,我却完全没有心思在这儿跟他说笑。
从小到大我身上承载着的事情已经数不胜数,本以为离开了村子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却依旧祸事重重。
“不行。”
我猛然之间拍案而起,在听到了我的话之后五薄道长也急得在屋里转起了圈。
“哎呦,你怎么就没有我徒弟的悟性呢。”
“死就死了,可大米得给我留下来呀,你也不希望你死了之后我们道观的三十余人陪你一起上黄泉路啊。”
我倒是真有想掐死眼前人的冲动。
奋力的平息了一下怒火,也不禁翻了个白眼,只不过眼下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够将事情做绝。
既然五薄道长没有办法救得了我的性命,那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五闲道长的身上。
“我要见五闲道长。”
这句话我说的慷慨陈词。
眼下却也只能如此,毕竟我自恃命不该绝,为了能够活下去总得找点别的办法。
“别想了。”
最先拒绝我的便是邱少陵。
他摆了摆手,很明显对于我刚刚所说的话有些嗤之以鼻。
“我师伯不是那么好见的,我在这道观已经存在了这么多年,都尚未看过我师伯的真正面目。”
“名扬天下的五闲道长又哪里会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呢?”
如此说着,邱少陵也不免叹了口气。
“我们还是回去再找找别的办法吧,就算是期限将至,总得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转头也看向了一旁的五薄道长。
邱少陵属于后辈,自然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不过五薄道长毕竟是五闲道长的师弟,总的来说应该也能说上话。
“你别看我,我师兄最看不上的就是我,我若是去说的话他怕不是直接给我骂出来。”
“孩子,听道长一句劝,见我师兄这个办法就不要想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趁你死前…能不能把大米先运出来?”
我…若不是有一丝道德尚存,眼下自然是骂的极脏。
“如果我一定要见呢?”我的话使得眼前的两个人摇了摇头。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就是蠢。”
我气的牙痒痒,却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道观。
眼下仅仅只有一天的时间,就算是能够找到其他的办法又如何?我依旧还是无法完全挣脱这一命运。
“老顾放弃吧,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做到的。”
“我师伯厉害是厉害,可是以往有人砸下重金想要见他一面都没有机会,更何况是你呢。”
都是人,怎么就能一下子分出了三六九等?怎么去见一个人就这么困难?
难于上青天!
我再一次看向了五薄道长。
“道长,拜托你让我见五闲道长一面,届时我会奉上三百斤大米到你们道观。”
“这可是一年的伙食,只需要你带我引荐一下。”
我的话似乎是让五薄道长动了心。
他挠了挠头,也掸了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样子看起来极其的稳重,像是这个条件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利诱。
只是他的手却出卖了他,此时早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你知道的,我师兄可是名扬立万的道长,那可是一般人都见不到的。”
“得加钱。”
……
欺人太甚!
我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心里也盘算着孙大千还能有多少为我所用的资金。
不过人命关天,相信孙大千也不会太过于计较,而且当务之急是先让五薄道长应允下来,过后如何那就是后话了。
“成交。”
在听到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五薄道长也正了正衣襟。
来回在房间里踱步,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般,可表情却又极其不情愿。
“你这孩子可真是让我难做。”
真装。
我不禁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出来。
“那咱们现在可以去见五闲道长了吗?”
我早已经急不可耐,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毕竟是生死攸关时刻。
五薄道长此时搓了搓手,看的出来倒是紧张许多。
原以为怎么说也是兄友弟恭,不成想这五薄道长在五闲道长面前也不像是能说的上话的样子。
“走吧,我只能说是带你去碰碰运气,能不能成功可没有把握。”
但凡有一种可能都是要去闯一闯的。
我紧随其后,也跟在了五薄道长的身后。
邱少陵站在一旁,状似无奈,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摇了摇头之后也跟了上来。
“见我师伯还不如等死呢,非要过来吃个闭门羹你才高兴。”
“倒不如我们自行去寻找办法。”
看他的状态极不情愿,我眼下也是有病乱投医。
只要能让我活下来,就是太上老君我也要去请一请。
绕过道观,也来到了后院的一处位置,这里倒是比前面看起来要干净许多。
隐处出现了禅房,坐落在这个位置倒显得神秘。
我仔细着向那位置看了过去,估摸着这应该就是五闲道长所处的地方。
接下来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是死是活全看这一次。
那禅房的大门相比较道观的门来说都气阔许多,庭前两棵大柳树也极为茂盛。
若是不仔细注意的话甚至没办法看到这禅房的存在。
五薄道长扒着门缝向里面看了一眼,没一会儿又跑回了台阶下。
此时也清了清嗓子。
“这事我可是帮你了,结果如何你可不能往我身上赖。”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人实在是墨迹,手心竟也捏了一把薄汗,确实是有些紧张。
毕竟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救我于水火之人,倘若连他都闭门不见。
那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