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头一半埋在土里,上半截露出来,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黑洞洞的眼眶子里好像有一道视线,在凝视着我。
我被吓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滚带爬的往后退,生怕再踩着骷髅头。
“咔嚓!”
清脆的响声在我脚下响起,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浑身僵硬无比,视线缓缓看向我的脚下,那里果然有一节白骨,应该是女人的腿骨又细又长,被我从中间踩断。
现在我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整个心乱成一团。
我从兜里掏出拼夕夕高价网购的强光手电,手指长的手电筒打开讹瞬间,四周亮如白昼。
在手电的光芒下,我终于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深坑,四周长了不少榛子树,郁郁葱葱的枝桠将深坑遮挡的严严实实。
而深坑的底部,我所在的位置,光秃秃的什么都没长,土壤又黑又湿,看起来十分肥沃。
在这些深黑色的土壤中,散落着数十具白骨。
这些白骨都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像是从土壤中长出来的植物。
我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些白骨,从骨骼的形状来看,都是女性。
这简直让我不寒而栗,有数十人死在了这里,这简直是太残忍了。
我蹲下身,把脚下被我踩碎的腿骨拼在一起,安放在骷髅头的旁边。
虽然我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是见到此情此景,也不免咬牙切齿,想要给这些白骨求一个公道。
妈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白骨的主人,就是被陈家村的村民献祭给金钱蛊的供品!
怪不得陈家村传承了下来,子嗣兴旺,财源广进,原来是背地里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放心,我必定给你们讨个公道!世间因果报应,谁都不能逃过!”
我咬牙切齿的和这些白骨保证,“以前或许世道不公,让你们蒙难,但现在是法治社会,必定让那些凶手偿命!”
话音刚落,那些白骨竟然像是有意识一样,莹莹绿光从白骨上飘起,凝聚在一起,飘向一个地方。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意识到是这些白骨再给我指路,立刻跟了上去。
越往上走,就越阴冷,好不容易爬出了深坑,就看到一个小茅草屋。
低矮的茅草屋也就十多平方的样子,房檐上还插着艾草,但我没敢掉以轻心,而是从后腰拔出了高压电棍。
这玩意本来是防狼神器,但是让我发现了妙用,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邪术再强也抵不过一电炮。
茅草屋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同时爬动,那声音听得我心里发麻。
我悄无声息的靠近,茅草屋并不严实,我顺着门缝往里看,顿时吓得捂住嘴了,以免惊叫出声。
茅草屋里满地都是爬虫,更可怕的是,那些爬虫上都长着一张人脸。
“金钱蛊!”我心底暗暗惊呼。
而这些爬虫当中,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他一边往外呕血,一边抓起金钱蛊往嘴里塞。
老鼠大小的金钱蛊被他要掉脑袋,嚼的嘎吱嘎吱作响,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淌。
看着他下巴上的那颗痣,我猛然意识到这个人就是陈文峰!
我和邱少陵都猜测,陈家村有一个道行高深的蛊师坐镇,可万万没想到,这个蛊师就是陈文峰!
一切就像拨开迷雾一样,瞬间都想通了。
陈文峰精通蛊术,给金钱蛊找供品的同时,诱惑晓云怀孕,利用她生下的孩子炼制孩儿蛊,只是他没料到,胆小恋爱脑的晓云,竟然会把怀孕的事情告诉父母。
因为晓云流产,陈文峰被孩儿蛊反噬重伤,金钱蛊不受控制去骚扰晓云,于是晓云找到了我。
现如今有真本事的大师凤毛麟角,本事不够的压根不敢接这活儿。
要不是晓云和我同校,她就真的无声无息死掉了。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巧合,但我却觉得是天注定,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造下的孽早晚要偿还。
看着陈文峰一个接一个啃食地上的蛊虫,各种各样的蛊虫看起来狰狞无比,可却被他吃的嘎嘣响。
我不能等着他恢复!
趁他病要他命,我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对着陈文峰的脑袋就是飞踢一脚,压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拿出电棍对准他的腰子就是一顿电炮!
“啊!”
陈文峰发出哀嚎,浑身被电的直哆嗦。
“沙比,没想到吧,你爷爷我不走寻常路,谁跟你斗法,物理攻击才是最牛逼!”
我一脚踩着陈,云峰的脑袋狠狠碾压,一边从背包掏出喷火枪,对着地上的蛊虫就是一千三百度高温!
“给爷死!”
蛊虫被烧的噼里啪啦,四处逃窜,但凡敢靠近我的,都被烧成一团炭。
陈文峰目眦欲裂,嘴中念念有词,那些逃窜的蛊虫浑身泛着红光,迅速超我包围过来,这些蛊虫不再畏惧火焰。
据传说,几百年前那位苗疆少年,天纵奇才,将苗疆蛊术和道法相结合,炼制的蛊虫非虫非鬼,水火不侵,克制术法。
“有两把刷子!”
面对汹涌而来的蛊虫,我当机立断往外跑,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硬刚不是我的性格。
那些蛊虫乌泱泱的追在我身后,速度极快,更可怕的是我生前也被一堆蛊虫挡住。
陈文峰看着我猖狂大笑,“敢来陈家村放肆,我要你死无全尸,成为我蛊虫的养料!”
说完他大手一挥,那些蛊虫像是海浪一样向我拍来。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我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一声公鸡鸣叫,划破天际,一人高的大公鸡扑了过来,对着蛊虫就是一顿乱啄。
大公鸡身上的红色羽毛像是火焰一般,在黑暗中极其耀眼,它吃的相当欢快,每啄一下,就有数十条蛊虫被吞吃入腹。
“不!不可能!”
陈文峰瞪着充血的双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我嘿嘿一笑,“我从不孤军奋战,你爷爷我可是有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