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时间耽搁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邱少陵就离开了学校,去了清修观。
坐车两个多小时,很快便来到了山间,树木掩映下就是一座古观,地方不大,古朴破败,门前有很多落叶,跟我想象中的“气势恢宏”完全不沾边。
一直觉得邱少陵出自于名门,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名门”。
“这里就是清修观?”
我仰着头,邱少陵已经上了几步台阶,回头道:“你别小看他,这可是古建筑,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门派传到我师父和师伯这一代,是很不容易的。”
“邱少陵,我可只剩下一天命了,你要带我去见五闲道长吗?”
我一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问他,邱少陵有点为难的挠了挠头:“得先见我师父,我师伯已经避世很久了,道观里的事物都是师父在搭理。”
“别说你想见了,我平时想见一见都很难呢!”
我点点头,心想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
不一会儿,我们已经穿过道观的院子,来到了后边的厢房,邱少陵找准一间带着我就进去了。
“师父!”
邱少陵先是喊了一声,门没关,我俩也没停脚步,照直朝里走,这一进去好家伙,就见一个男人敞开着道袍,衣衫不整,正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不知在干什么。
听见喊声,他一挣扎坐起来,紧张的理了理挽在头顶的长发,表情故作一本正经的看了我们一眼。
“混账,这么莽撞,上了学都不知道敲门了?”
我打量了这人一眼,都不能用不修边幅来形容他了,简直就是邋遢!这道士四十多岁的模样,身上披着一件灰扑扑的道袍,头发乱糟糟的,鸡窝似的顶在头上,再加上他刚才撅着屁股的样子,我完全无法将他跟“高人”联系起来。
邱少陵也不害怕,嘿嘿笑了几声,撒娇似的道:“师父,徒儿有要紧的事找您,顾不得别的了,哦,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顾时三。”
“顾时三,这是我师父,五薄道长。”
有求于人,我立即行礼拜见,那五薄道长看都没看我一眼,手臂一扬:“什么同学不同学,观里的米都不够吃了,你还乱带人回来!”
“……”
听他说完,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我指望这样的人救我命?这不是开玩笑么!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手里捧着几枚古币,一个放大镜,他刚才撅着屁股就是在用放大镜观察这几枚古币。
“师父,你、你、你又想偷观里的东西去卖?师伯知道了,你不怕师伯骂你啊!”
五薄道长嘴巴一瞥:“你别跟我提他,你那个师伯一天到晚就知道避世、清修,把这烂摊子交给我,观里这十几口子人,不吃不喝啊,我不卖点东西,我拿什么买米?”
接下里,五薄道长开始哭穷,说自己管理道观多么不容易,我忍不住扯了扯邱少陵的袖子,低声告诉他,我们再这样耽误下午,不等见到五闲道长,我就要去见阎王了。
邱少陵灵机一动,大声道:“师父,你先别哭,我带来的这个同学家里就是卖米的,他这次来,就是来给咱们送米的!”
哭声戛然而止,五薄道长蹭蹭蹭的几下跳了过来,凑到我跟前。
“真的?”
“啊?”我回头看邱少陵,邱少陵信誓旦旦,“不过他有事相求,答应我,只要帮他解决了问题,就送咱们一百斤大米!”
“一百斤?”五薄道长跟捡到宝似的,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
“一百斤,是一百斤!”邱少陵替我肯定。
“有米就好说,你什么事儿,说吧!”
下一秒,五薄道长把凌乱的衣衫整理了一下,双手一背,昂首挺胸的朝床边走去,坐下,倒是像个高人了。
我立即上前,将眼前的困境叙述了一遍,邱少陵在旁边补充,等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五薄道长愤而一拍大腿,惊呼了起来。
“哎呀!”
“你们两个要死的家伙,这么逆天的东西你们也敢碰?”
五薄道长已经看见我和邱少陵腕子上的手串了,他连忙呵斥我们摘下来,给他细看。
我俩哪里敢不照做?急忙摘下来,递过去。
五薄道长端详了一会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用诡秘之术,将人炼化之后做成的至阴至邪的东西啊,这上面凝聚了死者的怨灵,一般这种手串,要从人身上各个位置取骨头,这两串其中之一是来自腿骨,另外这串,则是来自于手臂。”
我和邱少陵同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