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和苏晓菁的约定,来到孙信良别墅的后门,这栋别墅竟然和郑广洪在一个别墅区,一个在最北边,一个在中间。
也不知道张三有没有调查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不论查没查出来,他们住在一个别墅区,都让人值得深思。
我不相信,孙信良住在这里,是为了方便找师傅学习,肯定有点猫腻在里头!
很有可能是因为藏在别墅下的狐仙祠!
一想到那个碎裂坍塌的狐仙祠,我心底就抑制不住的泛起悲恸,好像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情绪让我很茫然,想再去狐仙祠看一看,只可惜地宫早就被特调局控制,我不能冒险。
我蹲在草丛里面,盯着郑广洪别墅的方向出神,暗暗琢磨一定要找个机会,再进一次狐仙祠。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孙信良家别墅的后门传出动静,智能大门缓缓的开启。
虽然是和苏晓菁约定好,但是看见门开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藏得更严实了,确定门里面没有陷阱,才闪身钻了进去。
也不知道苏晓菁是如何做到的,后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就连看家护院的大狼狗,都安安静静的趴在笼子里睡觉。
我忍不住咂咂嘴,真是不能小看女人,苏晓菁是个狠人,能和杀父仇人共住一个屋檐下,忍常人所不能忍,等待时机给孙信良致命一击。
和郑广洪富丽堂皇的别墅不同,这个栋别墅十分简单雅致,庭院都是新中式风格,有山有水格局讲究。
但我观察到,院子里的花草已经很久没人搭理,杂草十分旺盛,长到人的腰部高度。
未免被人发现旁生枝节,我走的小心翼翼,脚步十分轻巧,除非是练家子,不然绝对听不见。
整栋别墅都没开灯,从外面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一靠近建筑,能感觉到浓郁的阴气。
别墅大门留了一条缝,应该是苏晓菁特意给我留下的,顺着门缝钻进去,顿时被一双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一进门,我就看到一双眼睛,拳头一样大,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因为没有防备,我被吓了一跳,幸亏稳住心神,才没惊叫出声。
等我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只塑像,是阿努比斯的铜像,足有两米高,眼睛是红宝石的材质,里面像是有血液流转一样。
阿努比斯是古埃及神话中的死神,据说是埃及九柱神之中冥王奥西里斯的私生子,阿努比斯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墓葬之神。
孙信良拜师郑广洪,而郑广洪一直在东南亚一带活动,学的都是东方术法,摆一个埃及死神,怎么看都矛盾。
我虽然觉得门口摆阿努比斯的铜像很突兀,但也没时间细思考。
苏晓菁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她只能引走普通的小鬼,还有一个实力最强的小鬼需要我解决。
如果不能再半小时内解决这只小鬼,那我们可能会功亏一篑。
现如今需要争分夺秒,我必须尽快找到小鬼所在,其实有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就是故意泄露行迹。
知道有人闯进自己家别墅,孙信良肯定会有所行动。
但我怕孙信良不按套路出牌,万一他直接报警,告我一个私闯民宅,我可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将苏宝才放出来,压低声音告诉他,“我们分开找,你离开我超过五米距离,就会被阳火焚烧,注意别走太远。”
确定苏宝才离开之后,我才冷下眼眸,刚才大致观察过位置,这里和郑广洪别墅的距离,正好是秦朝地宫的面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有一个地下室入口,而且能够连通秦朝地宫。
当日郑广洪很有可能,就是从孙信良的别墅脱身的。
只是地下室的入口到底在哪里?
我闭上眼睛,凝神静气,让自己的神识外放。
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有特异功能,闭上眼睛竟然能看见东西,一开始只是一两米,后来能够达到三四米。
我最开始很害怕,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奇怪得病,后来在一些古籍中看到,这是术士修行到一定程度,才能达到的神识外放。
那时候我还没有修炼过,为什么能够做到神识外放,我一直不清楚。
直到在狐仙祠遇见了那只白毛狐狸,她将双瞳扣下来给我后,我闭上眼睛竟然能够看到数十米外的东西。
而且令我震惊的是,我还能够清晰的看到人,体的脉络,每个人脉络中蕴含的气都是五颜六色的。
所以,我一直想要再探狐仙祠,看看那个刻着我容貌的神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绪只在一念之间,外放的神识已经探查了整栋别墅。
“找到了。”
我咧嘴一笑,地下二层的停车库里,有一个小的储物间,不同寻常的是,墙上贴着符篆,纹路非常奇怪,挡住了我的神识探索。
召回苏宝才,我带着他迅速前往地下二层。
足有五百平的空间,停放着各种豪车,只这些豪车就得上亿。
是男人都爱车,看到各种跑车,我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一看顿时吓得我倒退两步。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敞篷跑车,停在最中央的位置,车里面发出滴滴嗒嗒的声响,粘稠的血液顺着车门往外滴露。
“啪嗒。”
空旷的需停车场里寂静无声,血液低落在地上的声音,就更加清晰明显。
但这些不足以吓到我,让我心底感到发凉的事,苏晓菁就坐在红色跑车的驾驶座上!
我快步走向保时捷,清晰的看到苏晓菁的表情,她此时一动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睛在滴溜溜的转动,里面盛满了惊恐。
她的手扶着方向盘,白,皙如玉的两个胳膊上划出数到血痕,是无数个用刀画出来的字。
‘贱人’
有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往外汩汩流淌。
不知道苏晓菁已经在车上坐了多久,脚下积满血液,顺着缝隙往外流淌。
苏晓菁脸色煞白如纸,因为失血过多,嘴唇苍白颤抖,她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跑!”